“没有找到。”长安抿了抿嘴唇,像动物一样下意识甩了甩头发,可惜,头发只是潮湿,甩不出水来。
“哦,先过去吃饭吧。”冕清点头。
“好。”
早饭是丫鬟们过来清理打扫时候送过来的,还是滚烫,吃完后,两人趴在廊下窗台上看外边。
雨水淅淅沥沥,导致视线很朦胧。
冕清头枕在手臂上,食指缠绕着头发,把玩着,想到某种目的,叫出隐在暗处的罗广。
罗广很是端端正正的站出来,像个士兵一样,抬头挺胸,站姿笔直。
“五小姐叫属下有何事?”
“这不是下雨无聊吗?我又在禁足,所以叫你出来看风景。”冕清嘟囔道。
“五小姐恕罪,属下有事在身,亦没有情怀,看风景一事对属下而言实属辜负您。”罗广低头严谨道。
“不就是监视我吗?”冕清撇嘴,任由指尖的一缕墨发垂落在胸前,这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你站在我跟前,岂不是能更好完成任务。”
“………”他无言以对,只是站在她跟前,不就说明这一会儿她无所事事吗?
“来来来,你也找个板凳坐着,咱们聊聊天呗,反正下雨天也干不了什么事情。”冕清挥了挥爪子手爪,冲着罗广笑的意味不明。
“属下……”心底莫名生上来一种不详预感,罗广决心拒绝。
“哎呀,都在一个房间里,说什么属下不属下的,我都不在意,你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再拒绝就有点不识好歹了,主仆之分和命令,令罗广作为下属的自觉性无法拒绝:“……是。”
于是,罗广慢吞吞找了个很矮的凳子,非常端正的坐下,双眼直视外边雨幕,目不转睛。
“罗广,你是怎么到父亲身边的?”冕清单手撑着脸,装作不经意的询问。
“很早之前,家乡闹饥荒,我跟父母走散,辗转来到王爷手底下。”不牵扯要事,像这种无关大事的事情,他还是很认真的回复。
“哦,你没有想过去找你的父母?”
这句话好像扎到某人的玻璃心,眼神暗淡无光,没回话。
“你跟在父亲身边一直在干什么?跑腿?”
涉及到隐蔽的事情,罗广一脸沉默,还是不语:“………”
冕清:“………”
她要怎么接话?
长安估计觉得气氛不对,跑过去拿出一碟瓜子放在窗台上,抱着啃起来。
冕清瞅了瞅:“………”莫名生出一种他在看戏的感觉。
于是她也抓了一把握在掌心,气定神闲继续问:“我听说太子殿下回来了,他跟我们纳兰家不对付吧,你跟我讲讲有关于他的一些事呗?”
末了,她补了一句:“别告诉我这也不能说,难不成这也会损害家族利益?”
“嗯……”罗广张了张嘴又闭上,思索稍时,他道:“太子殿下自出身起身体就非常不好,体弱多病,到了他九岁时候,突然体中剧毒,后来皇后和白家分裂,皇后被赐死后,太子殿下不知道被谁带走,再无踪迹。”
“那你们怎么肯定回来的是太子殿下?”随手将磕了的瓜子皮扔在地上,冕清闲闲散散的询问。
“陛下一直很太子殿下有联系,而且陛下早就说过,太子殿下去了灵界,如今回来,也算是理所应当。”
“皇后赐死?为什么?”又从碟子里捻了一把,边磕边说。
“皇后当年偷盗玉玺。”
闻言,冕清换了个姿势坐着:“这么说,太子殿下如今的母族已经不复存在咯?”
“不是,白家还在。”
冕清一副惊讶表情,讶然道:“还在?陛下会容忍他们的存在?”
“这我就不知道了。”
“哦,那他们现在还在京城?没有被点到边境吗?”嗑瓜子的动作微微停顿,冕清问。
“没有,白家……就在我们王府隔壁。”
“那边?”
“右边。”
“咦?那就在我们附近哎。”
“是的。”
“哎,你不磕点瓜子吗?这瓜子好像是早上丫鬟送来的,挺香的,尝一尝?”冕清抓了一把递给罗广。
“……小姐,属下受不起。”罗广僵硬着身体站起来,严词拒绝。
“你怕什么?这里有没有人看见?”冕清有些不能理解这种尊卑理念。
罗广后退两步:“该守的规矩不能改。”
冕清:“………”好趴,你赢了。
果断放下瓜子,招呼罗广继续坐下来聊天,罗广十分谨慎再谨慎的讲话,根本吐露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聊了一会儿,冕清挥手让他走,那叫一个理直气壮、风轻云淡。
雨水下了一天,冕清也十分乖巧的歇息了一天,无所事事的教了长安几招现代的擒拿法。
长安很努力,学的也快,冕清来了劲就多教些,心里更加欣赏。
她的眼光总是一如既往的好!
当天晚上雨雨下的小了些,外面风吹着花草树木、其间夹着滴滴答答流水声,遮掩住许多黑暗下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
冕清换了一身颜色深沉简便的衣裳,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避开暗处的暗卫和四处巡逻的侍卫,一路向王府右边漫游,或躲避或翻墙跳跃,她都做的行云流水、麻利流畅。
紧接着,她跳进隔壁的府中。
扯了扯面罩,冕清钻进一处茂密灌木避开正迎面过来的侍卫,为了以防万一,她做了一点保护措施。
灌木上的水珠经她碰撞大都滴落下来,几乎打湿她整个后背,待到人一离开,冕清迅速跳进内院其他处。
………
半夜三更,子时已过,白岩河早就搂着新来的小妾睡熟,屋内的烛火绰约多姿,摇摇晃晃,两个侍卫守在门口忍不住的打盹儿。
忽然,一抹黑影从他们不远处的窗户跃进房内,其中一个侍卫迷迷糊糊间有所看见,猛然一个激灵惊醒。
他挂在腰间的佩刀“咵”的响了声,另一个被打扰到,不免烦躁:“怎么了你?”
“我……我好像瞧见人影了从窗户今屋里去了……”那侍卫心脏剧烈跳了跳,紧张兮兮道。
“你听见声音了?”另一个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有点怀疑也有点警惕道。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