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真不累还是假不累?”冕清含笑盈盈道,手中的青色断刃流光乱窜,闪烁过两人的眼。
两位暗卫扯了扯嘴角,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们真不累,因为五小姐也就是面前这人从来不外出,安安静静的。
可事实上,这一刻,他们心很累。
这一幕告诉他们,之前他们监视似乎失败了,人家能够直接飘到他们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又有何难?
“还是很累的吧?”他们不说冕清就代替了,她一只手搭在一人肩膀上,暗中用力表面风轻云淡,和和气气道。
“是…是有些累……”被冕清搭着的暗卫战战兢兢附和道,他感受到杀气,很直观很危险。
识时务者为俊杰。
冕清又道:“既然你们很累,刚刚出现在你们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对吗?”
她话音刚落,两人瞪眼,尚未能反应过其中玄机来。
“怎么?你们刚刚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冕清幽幽问道,温凉的目光来回打转,像在挑选砧板上的肉。
两人逐渐回过味来,她在威胁他们,她哪里来的胆子?他们可是王爷的人:“五小姐,我们二人是王爷的人。”其中一人壮了壮胆子,提醒道。
“我知道。”青色断刃在她手中打了个转,擦着那人头发过去:“所以呢?你们看到了什么?”
两人皱眉,渐渐看清形势,明白自己的处境,五小姐这态度是要他们倒戈,隐瞒他们已经被她发现且找到的事实。
“五小姐,您的意思是今天这事儿我们当没有看见?”其中一人转了转眼球,自以为机智聪慧地询问道。
冕清脸色很黑,这两人看不清形势便罢了,偏偏还啰嗦,她已经不想继续斡旋下去了。
指尖断刃流转,手起刀落,一刀落在其中一人小指上。
“啊!”剧烈疼痛令人止不住喊叫。
与此同时,鲜红色血液从那人小指上喷涌而出,滴滴嗒嗒落在瓦砾上,流淌成弯弯曲曲的蚯蚓。
瓦砾上面,一截断指安静的被放置着。
在那人叫喊之际,冕清的刀无声无息出现在他颈脖下颌处,正抵着他的肌肤,随时随地准备深入。
死亡的恐惧远远高过伤痛的恐惧,那人停止了叫喊。
冬风呼啸里,两人额头都沁出了汗水且汗流浃背。
“五小姐,您…您到底想干什么?”两人吞了吞口水,紧张兮兮道。在此之前,他们从没有想过眼前人一言不发会剁掉他们的小指。
“还是那句话,你们什么都没有看见,对不对?”
这次他们学聪明了,先答应了再给王爷禀报就是,犯不着冒着明晃晃的生命危险抵一时之意气:“对!对!”
“既然如此,你们最近就不要出这个门了。”冕清微笑着拿着刀拍了拍两人僵硬的脸颊,阴森森补充说:“一旦你们出了这个门,我保证,你们会死的比花还要娇艳。”
“五小姐!你……”两人震惊抬头,满是被戳破后的愤怒与恐惧。
“我什么?我刚刚的身法你们也见识过了,有胆子就试上一试,我乐意奉陪。”
最终迫于生命安全,两人实务了:“……我们明白了。”
青色断刃蓦然被冕清收回,在两人不解与震惊中,冕清身影一瞬消失在他们身眼前,可他们耳边还停留了一句话。
“乖乖的,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暗卫瞄了瞄地上血淋淋的断指:“………”
好气哦。
冕清回到房间后揉了揉眉心,怒火终于平息的许多,只有星星点点了。
她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上次她进入天地合一时,修炼台下有人她都一无所知,昨晚那情形,恐怕是她又进入了天地合一的境界。
一边想冕清一边赤脚走到床榻边,外面寒风呼啸,直直把她冻的手脚冰凉,她准备把床头下人整理的衣裳套上。
在她弯腰拿衣服时,目光扫到床头上白色瓷瓶,杀手对待环境的敏锐总是令人发指,所以她很清楚,这个瓷瓶绝不是她的东西。
拿过瓷瓶,冕清揭开,用手扇风嗅了嗅气味,清凉中有一股子雪莲香味,还有她熟知的各种治疗外伤的药味。
疗伤的药?谁放在她床头的?
兀的,冕清想到自己走路都会牵扯到痛的腰伤。
“………”白色瓷瓶她神色霎时幽冷的几个度,来回变幻不停。
五指逐渐用力,“喀嚓!”一声,瓷瓶在她手中破碎,白色粉末纷纷扬扬从冕清手中撒,白色瓷瓶也化为齑粉,同药粉一起飘散在空气里。
冕清穿好衣服后已经辰时。
辰时一刻,冕清根据过往记忆在房间内布下一个阵法,一个障目的简单阵法。
最近罗广不知被纳兰庭派去做什么了,也就没人会贴身监视,她行动起来自是自由自在。
而后她悄无声息去了阁楼附近的花园处跟纳兰宇锋汇合。
冕清一直都知道纳兰宇锋一定有潜在底牌没有拿出来,可今天当她抵达花园时,很敏锐的察觉有修灵者跟纳兰宇锋同行,她还是惊讶了。
修灵者在灵界多如牛毛,但在俗世界却是难以接近的存在,那些人往往自是高人一等,不屑与人同流合污,且越是强大这种心理就越是根深蒂固。
纳兰家也是修灵家族,可惜,天赋有限,即使是纳兰宇筠也普普通通,算不得天才,所以他们与俗世界联系很深。
只是纳兰宇锋身边跟随的可算得上很强了。
他从哪里找来的?又图什么呢?
“五妹。”纳兰宇锋看见冕清时有些慌慌张张,他用半个身体把身侧那位修灵者挡了挡,行礼道。
冕清目光清明,那修灵者往旁边挪了两步,对纳兰宇锋遮掩行为视若无睹,最后与她对视。
几乎一瞬间,强大灵力扑面而来,冕清看到了刀光剑影,无声的战斗。
这人在试探她。
五指微动,冕清调动周身的灵力蜂拥攻击,目光坚定不移,威武不屈。
不稍时,那人退后了半步,不敢置信又十分敬重的收回灵力。
三四十岁男子,健壮精悍,满头乌发,衣着普通男子最简单的装束,灰黑色衣衫,麻布腰带,眼尾印刻着岁月赐予的鱼尾纹,坚毅冷漠,他腰间还挂着把长刀,有鞘。
那人上前一步,询问纳兰宇锋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