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客栈之时,万里晴空,外头阳光正好,直射在黑暗一片的壁垒街道上,来往人群还是匆匆禄禄,和平而美好。
“走吧。”纳兰宏率先祭出长剑,肃穆无情道。
纳兰妍月和纳兰宇峰也相继祭出长剑。
冕清唇角微勾,调动灵力,手腕上金色链条倏然化成一道流光,盘绕在她指尖,最后化为一把银色长剑。
这是原主的武器,似乎名叫双生锁链,除却原样,认主后能进行一次化形。
这把长剑就是化形后的形态。
而后,所有人跟随着纳兰宏御剑离开。
………
“主子,纳兰家的人今早都离开了。”一个黑衣人犹如鬼魅一般闪身进入一个房间,俯首道。
“挺快。”躺椅上,一个黑衣男人慵懒十足道,他神色看起来很疲惫,眼底藏着一层暗沉。
“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启程回淮京了?陛下每天都会传信一封,已经催促许多遍了。”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吧,你去安排,今晚离开。”男人随意挥了挥手,不以为意道。
“是。主子,还有一事,药丸经过辨认,可以确定是噬魂散。”所谓药丸,是他们昨天晚上从纳兰家手中抢过来的。
原本是纳兰家抢别人,可谁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噬魂散?”似乎引起兴趣,澜华抬了抬头,无声询问。
黑衣人立刻缓缓道来。
“噬魂散是种毒物,顾名思义,用于噬魂,破坏灵魂的药物,只有妖族才有,量极少。这种东西一次服用并没有效果,须得数年,再加上对身体造不成实质性伤害,所以除非深仇大恨,极少有人用。”
“噬魂散在市场上一般并没有人卖,若是需要,抢夺妖族的也算正常。”无形解释纳兰家抢药的理由。
“服用之人会如何?”澜华问。
“这药服用多了人就会变的痴傻呆滞,且容易受控制。可这种过程虽然是潜移默化,但本人是有感觉的,灵魂每每撕裂消失会疼痛难忍,所以除了强迫,没人能消无声息的下药。”
“也不知道纳兰家用这种药做什么?若是用来制造一个失了灵魂的傀儡,只怕不划算吧。”黑衣人接着说出自己的疑惑。
傀儡太强大不容易制止,何谈囚禁数年,太弱小则花费的心血和结果不对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澜华忽的就想起某个女人来。
当初把他困住的那个叫纳兰冕清的女人前期可不是麻木呆滞、一语不发,单纯的只知道逃跑,也就后期,突然变了。
“去查查纳兰家的五小姐纳兰冕清。”
“五小姐?”火淼有点诧异惊奇。
“嗯?知道?”
“知道一些。”火淼据实回答“纳兰家五小姐是十岁来纳兰家的,生母不详,灵力修为还算不错,极受纳兰家主和他弟弟两人喜爱,只不过她好像有疯病,每隔一段时间会发一次疯,疯病一发,连纳兰家主都拦不住。”
“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居住在本家,外人很少见。”
“只是主子?你怎么知道的她?”火淼小眼神逐渐染上一点八卦神色。
主子之前一直在宗门,何时认识纳兰家五小姐了?
“你问的太多了。”语气中是附加少许的嫌弃。
火淼赶紧拘谨的低头,“是属下多嘴,那还要查吗?”
“你说呢?”清眸中已是赤裸裸不加掩饰的嫌弃了。
“属下明白了。”
………
五天后
这天中午,烈阳当空,晴空万里,即使在半空中御剑,冕清也没觉得有清风拂面的快感,反而觉得炙热烤人。
不仅有点发苦,这么高的海拔,紫外线怕是强烈不知多少倍,她的盛世美颜哎……
刚刚发了一会儿的呆,回神就见前面的人都在向下飞行,看来淮京是……到了?
当即调整方向跟着。
半空中向下俯瞰,不愧是梧国国都,昌盛而辉煌,一望不到边际。房屋密集,鳞次栉比,道路宽敞,小贩、人群熙熙攘攘,犹如蚂蚁。
东边有一条护城河,穿城而过,波光粼粼,花荫柳绿,平静的无波无澜,上面游荡着许多船只,灯红酒绿,尚能瞧见站立船头翩翩起舞的美人。
慢慢靠近些,还能看到书写的龙飞凤舞的商家招牌,能听见下面无尽繁华中的各种各样声音,热闹而美好啊。
又飞了一会儿,他们在一个府邸前停下来,收了剑,迅速有下人迎上来。
“恭迎二爷、大公子、三小姐、五小姐回府!”
“嗯。”纳兰宏目不斜视,径直带着他们几人进府。
安肃王府?冕清瞥着高高悬挂的鎏金牌匾以及门口穿着黑色铠甲的侍卫,一抹异色轻轻划过眼底。
原主的记忆不全,给她的似乎都是刻骨铭心又难以忘怀的记忆,所以有不少东西她还真不知道。
就比如纳兰家主是异姓王还是堂堂正正的王爷。
进了府邸,冕清瞬间被里面的装饰布置给惊艳了,房屋高大辉煌,四处雕梁画栋,楼台亭榭面面俱全,走进大厅的道路铺着正红色地毯,周围花榭开的五颜六色,争妍夺艳般。
奢侈和华丽是她唯一的感慨。
“王爷可在?”进入大厅中途中,纳兰宏分心问话道。
“回二爷,王爷不在,上早朝后还未回来。”有下人道。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回二爷,小的不清楚。”
“好,我知道了。”说着纳兰宏回头对着他们几人吩咐“王爷不在,你们就都回去吧。”
顿了顿,意味不明的附加一句“冕清留下。”
“是,二伯。”
“是,二伯。”
“是,父亲。”
人都散去,独留下冕清和几个奴婢家仆。
纳兰宏看了看冕清淡然若素的神态和漆黑幽暗泛着琉璃般清辉的瞳孔,他紧紧的绷着脸“你们也都下去,冕清,你跟我来。”
“好。”她说。
随着,冕清跟着纳兰宏穿过大厅,去了一个幽静院落的书房之中。
那书房外守着数位身披胄甲的侍卫,窗边种植着几米高青翠欲滴的茂盛绿竹,随风摇晃。
里面很大,光是书架就有数十排,实在奢华。
走进去,纳兰宏气势凌人的坐在书案前,一语不发,只紧紧盯着冕清,似乎要用那双阴鸷的眸子戳进她血肉跳动的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