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清则一动不动的站着。心里在想,心理战哦,你是不是找错人啦。
“冕清,二伯最近似乎看不懂你了。”良久良久,直到纳兰宏桌前的茶都冰凉,他才开口。
冕清闻言,含笑吟吟,看不出什么情绪,“怎么会呢?冕清一直都是这样,哪里有变化了?”
“是吗?你有主见和思维了啊。”
这是什么话?每个人不都该有主见和思维么?“大概是长大了吧,冕清好像已经十五岁了。”
“长大了?”他幽幽低叹一句,明明白白显示他的不信任,但不知想些什么,他忽然话锋又是一转“你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吗?二伯想听真话。”
哦,MMP,这是遭怀疑了啊?“二伯,冕清在这个家里呆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好像快忘记外面长什么样子了,所以我想出去看看,看看烟街柳巷看看无限风光……我那天也说过了,不过,我也没想到会发生拐卖这种事……”
她声音很轻,带着忧伤和浅浅淡淡的悲戚。
“那为何不跟我们说?”
“说了……你会让我出去么?”她说。
纳兰宏顿时一噎,确实,他不会让她出去。
只是还是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按道理,她已经不该有自己的意识和思维了。
“好了,二伯就只问这些,你先回去吧,回去好好呆着,不要到处乱跑。”
“好。”冕清此时此刻当然不知道,她被怀疑是因为不该有智商……
否则她定要吐血而亡。
出门后冕清随手拉了一个婢女带她回院落。
王府真的极大,出了书房拐个弯是段长长的幽径,绿荫覆盖,微风拂面,倒遮去了几分酷暑。
“你叫什么名字?”冕清一边慢吞吞跟着婢女走,一边漫不经心的开口。
“五小姐问我?”那婢女惊了一下,左顾右盼一番,确定无人后讶然道。
五小姐已经许久不跟人开口说话了,更遑论说这么多。
“除了你这周围还有人吗?难不成你觉得我在跟鬼隔空对话?”话语稍稍有点重。
闻言,小丫头抖了抖小身板,飞快跪地扣头,身如糠筛的抖“五小姐恕罪,奴婢叫啊桃,是花园里的下等女使。”
眼尾抽了抽。她长得这么貌美如花,半分凶煞之气也无,怕她做什么?“起来吧,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就想问你几个问题。”
“是是,小姐您问,奴婢一定知无不言。”小丫头忐忑不安的起身,礼数可谓周全的不能再周全。
“梧国国姓是什么?”
“啊?”不可置信的抬头,五小姐连国姓都不知道么?
“刚刚不是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么?”她蹙了蹙眉心,道。
“五小姐恕罪,奴婢不是……”
小丫头口比身体快,即将又要跪下去之时,冕清伸手准确无误捏住某人肩肋,稳稳不动。
“五小姐……”小丫头尚未跪下去,肩肋剧痛,回过头欲哭无泪、胆战心惊道。
“别跪了,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即可。”说着松开桎梏的芊芊玉手。
心有些累,原主怎么建立这么高的威信的?
她不知道,实在是她每次发疯破坏力太大,杀伤力也太大,又是不定时的,跟个不定时炸弹一样,久而久之,谁不想远远躲着?
“是,奴婢遵命。”
“嗯。”要是再跪下去,这对话就毫无办法继续了。
“梧国国姓是燕。”战战兢兢的回答。
这么说纳兰家是外姓王咯。
“纳兰家直系现在几人在淮京为官?”
沉默了一下下,“八人。”
“什么?你说多少来着?”冕清十分不雅观的掏了掏耳朵,有点点方。
纳兰家直系到底有多少子子孙孙啊?还是说梧国朝堂大的能容忍一家八个直系子孙在朝为官?
“八人啊,王爷官拜安肃王,二爷官拜骠骑大将军,大公子官拜刑部侍郎,大小姐有郡主封号,也算其中,二公子官拜西北军校尉,三小姐官拜禁军都尉,三公子……”尚未说完,小丫头被疾速打断。
“停停停……,你刚刚说谁来着?三小姐?”冕清有点糊涂。
她感觉自己呆的地方既是修仙之地,也是宅斗之地,现在好像还来个宫斗?她表示吃的太撑,肚子胀的痛苦……
“对啊,就是说三小姐,三小姐官拜禁军都尉,五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你继续吧。”摆摆手。她已经生无可恋了,对这世界痛的绝望啊……
“嗯,说到三公子了吧。三公子他官拜侍御史,四公子官拜西北军都尉。”然后小丫头掰着指头数了数“一…二……七…八…好像就这些了。”
“梧国女子也可以在朝为官?”
“当然可以。”小丫头口吻突然变的万分理所当然,里面似乎还包含了她的那一份热火雄心“我们梧国女子才不同于那些蜀国、祁国和南泽的呢,她们只知道相夫教子、出卖色相,可咱们梧国女子只要足够强大,封侯拜相都没问题!”
“就像三小姐那样,以后还可以驰骋疆场,奋勇杀敌,征服那些南方的国家!”说着说着,小丫头双眸变的亮晶晶的,满怀期待。
这么说来,梧国民风当是十分开放的。也好也好,她可不希望到哪里都得讲究三从四德。
“那平时他们都住哪里?”
“由于小姐公子们都未婚配,所以暂时都住在王府上。”
那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啊。
“五小姐,您的住处好像……已经走过了。”两人还在往前走,小丫头突然停了脚步,缩着脖子,面容懊悔不已道。
“无妨。就是劳烦小啊桃再把我送回去啊。”实在是走过的这段路有好几个门口,她无从踏入。
“五小姐,这边请。”对小啊桃的称呼,她很是受宠若惊,连忙道。
“小啊桃啊,你想不想换一份工作啊?比如来我院中?”走路中,冕清忽然道。
“呃…”目光错愕。
“怎么了?”冕清挑眉。
“五小姐,奴婢实在没有福分,不敢奢想。”
“我若让你奢想呢?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唇瓣颤了颤,低头在地面,显然是不情不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