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你和大姐是不是要参与太子选妃了?”轻轻揉着腿上肌肉,冕清歪着头问。
“别提这个。”纳兰妍月瘪瘪嘴,头疼不已。
太子殿下选妃她不乐意去,可问题是还不得不去,所以这两天她都在冥思苦想如何避开。
可惜……似乎有些困难。
“你不想去?”冕清讶然。
虽然她看得出来,纳兰妍月没什么追权夺利之心,但燕澜华要钱有钱,要颜有颜,没道理避之不及吧。
“玫瑰好看吗?可惜有刺,罂粟迷人,可惜有毒。”纳兰妍月蔫蔫的:“太子妃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哪走无限好的风光。”
然后她忘记了之前喝下的好几盅茶,又给自己灌了两杯:“哦,对了,圣旨后来改了,说是要求五品官员以上的大臣,将家中未嫁的长女送一个去宫即可。”
而后她更加忧愁,满眼羡慕的瞅着冕清:“你说你怎么运气这么好呢?二伯有大姐进宫,加上我一个,我们家就没人要去了,你就算是被落下来了。”
直觉跟自己有关,冕清严肃脸:“谁干的?”
“还能有谁?”纳兰妍月浮现出一抹嫉妒以及一种习以为常的麻木:“父亲,他估计舍不得让你进宫吧。”
果真如此。
冕清冷漠脸。
“我不是对你有偏见,我只是觉得他不配当父亲而已。”看冕清眉宇间皆是寒冰,纳兰妍月以为她对她不满,解释了一句。
对冕清,她是真的没了最初的偏见,但对纳兰庭,她依旧如初的愤怒不满。
“我明白。”冕清摆手,没再揉腿。
她只是在感慨,纳兰庭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做的还真是滴水不漏。
“你是真的不想去选妃吗?”冕清思考一下,半是试探半是引导话题。
“什么意思?”纳兰妍月挑眉,柳叶眉很细很长,身子坐正,露出兴然表情,意味悠长道:“你想去?你是不是想跟我换?”
“不是。”回答的非常镇定快捷。
“………”
还以为有个人能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眼皮有些失望的耷拉着:“既然不是这么想的,那你什么意思?”
“我有个办法帮你逃跑。”神秘兮兮开口。
“什么办法?”神经亢奋,纳兰妍月左瞧瞧右看看,确定周围无人偷听,她拉开椅子,趴在桌子上,伸长脖子凑在冕清眼前,小声问。
神色很迫切急躁,还有激动兴奋。
看见此幕,冕清心中出乎意料的涌上来一种幸灾乐祸的情绪。
哈哈哈……原来还有人会嫌弃燕澜华……嘻嘻嘻嘻……
“赶紧说赶紧说。”
“好,只不过我这个方法可能有点让你有点难以接受……”冕清提前给纳兰妍月打好预防针。
实在是她这个方法真的很阴损,直女可能难以接受……
“没事没事,你先说,我再考虑做不做。”
“行。”冕清顾忌着暗搓搓蹲在暗处偷听的罗广,迎合的使劲靠近纳兰妍月,咬耳朵。
“你确定……?”
听到一半,纳兰妍月抽了抽嘴角,她想咳嗽两声,何止是阴损?简直是毁她名声。
按照她说的做,不出一天,在淮京她必定名声大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是指日可待的。
“就看你下不下的了手咯。”冕清耸肩,把头缩回去。
看纳兰妍月犹豫,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她尽职尽责的怂恿了一下,“相信我们的人永远会相信我们,虽然确实会有一些不良影响,但到底是达到了现在的目的。”
“咳咳咳!”没抑制住的咳嗽断断续续的发出来。
纳兰妍月怀疑的打量了冕清好几眼:“你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总感觉这主意特别骚。”
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她包含警惕的抱着胸:“你该不会是害怕我抢你的心上人吧?所以想出这么损的招数来搞我?”
仔细的想一想,为了让她落选,继而利用她心理想法,用这么个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败坏她名声,让她没有选妃的可能,也不是不可能。
读懂纳兰妍月心声的冕清:“………”
是什么让她一次又一次认为,她喜欢爱慕燕澜华的?
她努力改回来这种印象可以吗?
“想什么呢?就算你不去也轮不到我。”冕清敲敲桌面,梆梆作响。
“那倒也是。”转念一想,还是有些怀疑。
不是有种“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的心里思想吗?万一她就是打的这个目的呢。
“我告诉你啊,这招太损了,我要真干了,父亲不打死我都是轻的,而且以后我还怎么待在淮京?”恍惚遥望到今后绯闻遍地的悲剧生活,纳兰妍月波浪鼓般摇摇头。
“好趴。”冕清有点遗憾。
这招数是她临时想出来的。
看来还是得用更加阴损的方式了。
拢了拢袖口,青葱两指从里面夹出一包药粉,拎起水壶给纳兰妍月续上一杯茶,茶水流入茶盅时,药粉冲去其中。
“喝茶。”
亲手递给纳兰妍月。
“咕~噜~噜~”
水在肚子里翻滚,纳兰妍月觉得膀胱好像要爆炸了。
尴尬的瞅瞅冕清,“我要去茅房,稍等一会儿。”
“………”
她这算不算是出师未捷?
不过没关系,此计不成,还有下策。
未等冕清再开口讲话,纳兰妍月一溜烟的跑了,跑的飞快,夹着风在跑。
冕清一个人坐在雅间里等了将近一刻钟,才等来面如菜色、步履蹒跚、捂着下腹的纳兰妍月。
“你怎么了?”冕清问。
“我闹肚子。”
“………”
“喝点茶水?”冕清将先前准备给纳兰妍月的茶水推到她面前。
“不喝水……难受……”纳兰妍月推开茶水,嗓音都透着股难受心酸。
“………”
没办法反驳,冕清捏紧拳头,眼底冒着凛厉寒光。
软的不行,阴的不行,看来只能来硬的。
“对了……”单手捂着肚子,纳兰妍月揉了揉,缓解了一下下,蔫蔫的抬头,“刚刚在茅厕里,我想了想,觉得你的主意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哎,我这也算走投无路了……”她嗓音喑哑,拉肚子令她有气无力:“所以,我决定按照你的阴损方法去试试,万一能躲过一劫,我会感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