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松开拳头,笑意在冕清眼底荡漾开来,柔和的能滴出水。
早说嘛,她就不用想这么多了。
“行。”给了纳兰妍月同情的一眼睛,冕清毫不心虚的邀功:“到时候成功了,要记得感激我。”
“………嗯。”纳兰妍月很是无力回复,恹恹的,有点颓废。
其实她很想撬开冕清的脑袋,这么阴险的招还敢邀功请赏,她哪里来的脸?
“那要不今天就到这儿,你先回去呗?”终于解决了一个,冕清乐呵呵的,准备放开这个病患者。
“嗯,不然你还想干嘛?”趴在桌子上,纳兰妍月翻白眼。
这货废话连篇。
“走了,我下去叫人送你回去。”摆摆手,冕清大摇大摆的起身开溜。
“你不送我回去?”
怔了一下下,纳兰妍月意识到她这是被甩了。
“嗯……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步伐停驻,稍作沉吟,冕清非常直爽、非常认真的扭头回应。
她还有三个人没搞定,不抓紧时间可不行。
“滚吧滚吧!”
倒是没怀疑冕清话里真假,就是愤怒。阴损的人干阴损的事,绝配呢。看看,多阴损的心,把她一个娇滴滴柔弱的女孩子丢下。
………
赌场里喧闹无比,周遭怒吼吵闹声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比一声嗓门儿大,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双双眼睛都盯着桌面上的骰子点数。
罗广一身黑衣,气场很是与众不同,在赌场里面四处穿梭,锐利的刀眼来来回回的割裂空气。
两炷香之前,五小姐跑来赌坊赌钱,把把赢钱,绝无败局,约莫为了减少存在感和东家的注意力,她就到处窜着赌王。
于是,半刻钟之前,她人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在赌坊里再无身影。
如果不是知晓她实力强横,至少这里没有人能掳走伤害她,他几乎要怀疑是不是有人蓄意谋害。
“娘亲,过两天就是太子殿下选妃了,您说我能不能选上啊?”
大学士府上,两个衣着华丽的人相互挽着踏过小桥流水。
她们右方有一趟栅栏,里面有许许多多的人叮叮当当干着事情,或是移动拦腰截断的树干,或是搬运假山和损伤严重的花草。
“会的,我的女儿生的如花儿一样,太子殿下怎么会看不上呢?”两个中的一个妇人拍拍另一个人的手,笑眯眯道。
“真的吗?”女子被愉悦到,低着头含羞带娇的微笑,头上斜插的步摇叮当作响,与桥下的流水应和。
“真的。”妇女肯定,“你呀,别整天想那么多,这几天好好学学礼仪,别出了差错,以你父亲的威望,绝对没什么问题。”
“女儿这几天有好好的学习……”王雅雅嘟了嘟嘴巴,反驳。
随后,她想到什么,忧虑不已:“母亲,这次参加的还有安肃王府的小姐,我恐怕……恐怕得不到那个位置……”
“你不懂……”妇女轻笑,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肯定。
回头看远处的下人,确定他们听不到后,才开口:“你父亲是大学士,地位权力确实不高,可是你要知道,安肃王可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哪里肯让他的女儿当上皇后,所以说呀,你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娘亲,你说真的?”瞪大眼睛,王雅雅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哈,在太子面前,区区一个纳兰宇筠又算得了什么?
没想到,纳兰宇筠她肖想不到,苍天转眼间给了她更大一个惊喜。
“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妇人显然也是开心的。
躲在一处被刀剑削了一半的假山后面的冕清,将谈话尽收耳中,咧嘴轻嗤。
还在做春秋大梦呢?
老娘一会儿就让你们的梦石沉大海,变成白日梦!
视线随着两人的移动渐渐偏转,看不见时,她就跳到另一处跟随着。
“娘亲,你看我插的花怎么样?”两人走进一处亭台,里面放置着花花绿绿的插花,王雅雅旋转一圈,指着她认为最好看的一盆道。
“还行,颜色搭配极好,就是缺少了一些内涵寓意,还需要多练习。”妇人瞧了瞧,点评。
“嗯,我知道了,我再练练,娘亲你先回去吧。”
“行。”
涉及到未来,妇人很高兴,挥手将所有人退下,留给王雅雅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
等人走了,冕清直接闪身前往。
她站在王雅雅背后,冷眼瞅着她翘着兰花指捏着花枝,另一只手拿着剪刀剪叶,减分枝,最后留下相对好看整齐的部分。
每一步她做的极为认真,连一点点的划痕也要摸摸,几乎接近了虔诚。
当然……如果不知道她的目的的话……
冕清靠在粗柱子上,身体能够利用亭台四周的白纱掩住。
哎,从背影看,这姑娘除了背有虎背熊腰的缺点,整个人还是可圈可点的。
可就是碍着别人的眼了……
“来……”桌面上紫罗兰被相继剪毁了数支,她抬起头,准备叫人。
虽然亭台附近看不见人,但下人还是尽职尽责守在不远处。
刚刚开口,心底一寒,脚底突如其来的一凉,如芒在背般。
然后,颈脖一痛,一口气没咽回去,头一歪,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冕清眼疾手快抓住她衣领,把人轻轻的放地面上,在心里感慨万端。
从袖中抽出断刃,寒光反射出她波澜不惊、平静淡然的光芒,睫毛纤长,在眼底落下一小片阴影。
手起刀落,躺在地面上的人,白皙侧脸上显现出一顿血淋淋的桃花来,不过一会儿,血珠子争相不断的往出冒。
冕清瞧着那刻痕,边沿很圆滑,含苞待放的状态,虽说这段时间很丑,可修养的好,若是加上颜色,肯定能惊艳旁人。
以后端看这位怎么办了。
哎……为了能断绝这位心底追权夺利的心思,冕清又掏出一个小盒子,指尖抹了些软膏涂上去。
这个是从军医哪里找来的,让伤口腐烂,且伤疤永久祛除不了。
只要她伤口好不了,在御医那里就是毁容的货色,太子选妃自然不可能选个容貌尽毁的女人吧?
弄完后,冕清想着上次及笄闹出的不快乐,就毫无同情之心的把人撂地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