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的普通武者不过一会儿也被纳兰宇锋成功调离。
冕清躲避在暗处,目光幽深漆黑,盯着远处阁楼门口的动态,她有些犹豫不决举棋不定,不知道该不该冒险闯上一闯。
刚刚那人对她明显没有善意,纳兰宇锋亦然,虽说他暂时不会使绊子,可风险终究太大。
只不过……过了这个村也许就没有这个店了,相比较而言,今天确实是个好时机。
想着,青色断刃瞬息间被冕清捏在白皙五指之中。也罢,她就试上一试。
运用身法操作灵力,冕清身影如鬼魅幽魂般悄无声息出现在阁楼门口,手起刀落,那看守二人尚且来不及反应,身体俱是瘫软在地。
她推开门,将二人拖进去扔在门后面倚靠在冰冷墙面上,再抬头观察环境情况,一进门是五米长的甬道,不存在通往地下的道路。
冕清皱眉,纳兰宇锋跟她说的是“阁楼地底赤火芝”,消息应该无误,这样想来,这里面应该有通往地下暗室的暗道。
而阁楼既然是纳兰宇锋都不得私自进入的地方,这里面玄机该是不少。
“咻!”
青色断刃从冕清手掌脱离而出,伴随青色流光暗影在甬道四周不断碰壁,上下左右细密触碰。
“叮!叮!叮!”
光滑的大理石壁与断刃不断撞击,溅射出的火花到处飞溅,暗影形成网络状的虚影,并不断往前。
“咔!咔!”
忽的,断刃触碰到地面一处空地,地面往下凹陷了很大一块,紧接着,四周墙角机关响动,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咻!咻!咻!”无数手掌长的箭矢向着甬道内发射,力道惊人,入石三分,若是肉体,恐怕直接破穿!
须臾片刻,机关停止,甬道内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地方,到处是斜立的箭矢,散着绿色阴冷幽光,毒蛇猛兽一样。
竟是萃了剧毒的。
冕清恍若未觉般,伸手将已经测试完整个甬道的断刃收回,踩着箭矢上跃身往里面去,不过,在即将踏出甬道时,她顿住了。
在危险来临之际,大脑会给人警示,那是人的第六感。
凤目微眯,聚精会神,她手心运上灵力,伸掌慢慢靠近前方,全神贯注的感受不同寻常之处。
在手掌即将靠近甬道出口时,冕清感受到了阻碍,似有若无般,那阻碍的力量竟是小到微乎其微,稍有不慎就被忽略的地步。
但她表情明显凝重起来。
越是容易叫人小视的杀招,越能杀人于无形之间,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大抵是这个意思。
有了感觉与实证,她闭上双眼,平静如水地伸手,浑身灵力汹涌澎湃的涌出身体朝外面打击出去,没有花哨的一招一式。
若有修灵者看见,可能会各种羡慕嫉妒恨。
灵力就相当于内力一样,通过修炼存储,一旦用尽就是筋疲力尽,所以很多人在打架时,会考虑灵力的损耗与回复情况,以便细水长流,运用到关键时刻。
可不想,这里有人像疯子一样,忘乎所以的输出!
片刻后,冕清倏尔睁眼,眼睛里浴满胸有成竹的强烈自信心,手执断刃,分别在她眼前挥舞。
这个甬道出口被人布置了极细的丝,无色无味,肉眼几乎无处察觉,若是不小心撞上,后果恐怕令人难以承担。
而最神奇的地方在于,这是个四面八方支撑起的网络,一般刀刃确实可以自由穿梭,虽有破损,但若不能伤到主支,就无法完全破坏,也就不能达到人不触碰就轻而易举通过的地步。
冕清照着灵力波动留下的网络记忆祛除掉朱支后再次测试了一遍,确诊无误后跃入进去,保证踩不到那掉落的东西。
若那丝有腐蚀性,依旧存在危险。
进入后,冕清才顾得上观察里面。
不愧是梧国闻名中外的纳兰家,区区家族阁楼就有三层之高,一眼往上全是木架,其上格子大大小小近千百个。
第一层全是藏书,不计其数,木牌雕刻书名,全部悬挂外侧,光是看,就叫人变色。
第二层倒是新奇,各种玉石翡翠,许多未经雕刻裁切,还有各种装在盒子里不见天日的东西,难以确认。
第三层就隐秘了许多,全是盒子怪,无法判定。
冕清粗略瞟了几眼,想了想,踩着架子攀爬向上,直接走向第三层,她随手拿了个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个罗盘,冕清以手覆其上,有微弱灵力波动,上面指针呼啦啦地转,最后指向冕清。
看来是测定什么东西的。
盒子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灰尘,应该不算珍贵的东西。
冕清把东西放回原地,然后脚尖点地,身体悬浮在阁楼中间,伸开双手,阖上双眸,释放庞大灵力。
在脑海里,冕清能感受到整个阁楼的存在物体,她在寻找活物。
蛊是活物,如果在这里,有很大可能被感受到。
稍时,冕清落回地面,她衣袂翻飞,扬起一角,露出黑衣下素色衣裙。
琉璃色瞳孔里有些失望一闪而过,果然没有,那就只能进一步寻找通往地下的暗道。
她环视一周,率先寻找可能存在的地方,深思时,手放在下颌处,逐个排除可能性。
进来前她观察过阁楼圆周,目测与眼前相差无几,也就是说不可能从侧面通往地下,只能是脚下某个地方是入口。
那么?机关会在哪里呢?
想着,冕清看了看底下数以千计的书:“………”
这要是逐一测试,她恐怕要疯魔。
于是,她很头疼的去探查书籍上面的灰尘。
可能是纳兰庭限制人进去,所以书籍翻阅极少,只有零零星星几本,冕清逐个摸了摸,又拿起来看了底下书架情况,最终……一无所获。
随后,冕清把目光放在阁楼里特殊物件上,比如燃烧的煤油灯,比如书架上的名画、地上的石砖……
总之,一切有可能的地方,冕清皆用“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理念去处理。
最终的最终,冕清被迫转移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