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士兵立刻一呼百应,呼啸声响彻天地,气势喷涌,激动人心,在浩瀚天空下,格外壮观浩大!
“如此,你们便下去好好准备。”将军压了压手掌,底下呼喊立刻停止,他开口,嗓音雄浑有力。
“是,属下领命!”
“嗯,下去吧。”
“是。”
将军又扭头对准纳兰宇筠:“纳兰校尉,初赛结束,接下来的事由你领导,老夫有事先走。”
“是,下官领命,必不负将军期望。”
“嗯。”两位将军相互对视一眼,颇为无奈,他们哪里是心甘情愿,不过是迫于纳兰家权威。待在这里无所事事、反而存在隐患,还不如躲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杨将军,走吧。”
“嗯,一会儿去酒坊浅酌几杯?”
“好啊。”
其实这场比试,他们就走个过场而已,纳或有或无不甚重要,只是兰家看重颜面而已。
底下士兵在太尉安排下有条有序地离开,当然走的差不多,冕清才预备离开,刚刚转身,纳兰宇筠喊住她:“五妹,等一下,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哦。”
等都尉也都走了,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三个侍从。
“二哥。”冕清拱手行礼。
“嗯,父亲传信与我说,家里来了客人,要你前去一趟。”纳兰宇筠颔首,笑容矜持,又或者那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礼貌,不在乎对方是谁。
“哦,那我现在就回去?”冕清点点头。
“嗯,回去吧,你的军营我帮你看着。”
“好。”反正从始至终你都在照看。
现在正值下午,天苍苍,灰蒙蒙的,像是病态般灰白,看不见形状的云彩像是被人榨成粉末,然后洒在天空中,格外细碎。
冕清打马回的安肃王府。
回去后,她径直去了一趟纳兰庭书房,结果被告知王爷外出,不在王府,她就问了下客人所在。
“那人是来找五小姐您的,所以就安排在你庭院西边最近的客房中。”
冕清道了声谢,转身就走,径直去找所谓客人,不出所料,就是师父遣派过来的。
因为她庭院位置偏僻,西边客房也同样不算豪华。
冕清进门时,里面非常喧闹,吵吵嚷嚷、叽叽咕咕的,异常吵闹,她努力辨别声音,只听得一个苍老且洪亮的嗓门,有点儿印象。
“五小姐,人在里面,您请。”门口的人似乎早有预料她会来,低头行礼。
“嗯。”冕清哼了哼,踏们而入。
“喂!为什么她还没有来?是不是你们根本就没有跟她说?我都等了半天了。”隔着空间,冕清听见里面老者讲话。
“没有,怎么会呢?王爷已经派人通知五小姐了,想必她很快就会过来。”有人郑重其事告知。
“鬼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老者嗓音浑浊苍老,很固执己见:“反正我不管,你们赶紧把她找来,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她。”
“真的,五小姐很快就来了,她在西北军营,要回来还需要一时半会儿,您再等会儿即可。”有人信誓旦旦。
“西北军营?”老者略带兴奋:“既然知道在哪里,我自己去找就行了。”
“别别……”有人阻止,苦口婆心:“王爷吩咐叮嘱过,你若是想见五小姐,必须要在王府。”
“哼!你们怕什么?我也不会做什么威胁你们王府。”老者显然很固执,仍旧坚持,但他也明白这些人非留他的理由。
“这……这……”下人无可奈何,只能拿王爷的话反复强调:“王爷吩咐,我们真的不能让您出去,您再坚持一会,我叫人去门口守着如何?”
“不行。”老者拒绝,迫不及待:“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不是她来,就是我走。”
“不行,即使五小姐不来,您也不能随意离开。”下人也很坚持,苦哈哈道。
“哼!那一会儿咱们打一架,谁赢了就听谁的呗。”老者不以为意,随后脸色微变:“谁在外面偷听?还不赶紧进来。”
冕清敛眉,从侧门进入。
目之所及是三两个黑衣佩剑男子围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那老头白色胡须扎成一个小揪揪,头顶白发蓬松,用一根木质感极强的枝杈形状发簪束在头顶。
一身白衣,瞧起来倒是仙风道骨,可一听他讲话就觉得是个老顽童。
“你是谁?干嘛偷听我讲话?”老头双眼一瞪,下巴处小揪揪随之轻颤晃动。
“五小姐。”几位黑衣人微不可查的长舒一口气,退下行礼。
“起来吧。”冕清抬手,刚刚说完,她身体被人一把抱住,来人双手扣住她手臂,长满细纹的眼睛直视她眼睛。
“你就是纳兰家五小姐!”老者震惊不已,老脸上流窜过各种复杂神色,同时心绪纷杂多变,一时间混乱不堪,再次张口时哑了哑,一言一语皆发不出声。
冕清看着眼前一张脸却是寒冰彻骨,一寸一寸从脸上冷下脚底,眼底凌厉如刀。
双手一抬,拍下两只桎梏她胳膊的手掌:“我记得你。”出口嗓音万分冷冽。
“你还记得沧叔我?”老者似乎误会了什么,眼底差点热泪盈眶,双手颤巍巍的,咧开嘴笑的像傻子一般无二。
他抽口气:“你还记得沧叔我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嗓声里带着颤抖:“你既然记得我,为什么不回夷城?为什么不回家?你可知道,这些年沧叔找你都快找疯了………”
“我记得上次在夷城就是你抓我当质子,我还差点死在你手上。”冕清冷眼旁观,一语不发够了,才讲话。
“………”老者懵逼圈,不明所以。
“你不记得了?可我却记得你。”冕清继续。
难怪听着声音熟悉,当时可不就是这位抓的她和燕澜华,她还为此受了伤,所以记忆犹新呐。
此仇不报,何以心安?
老者毕竟经历风雨千万载,又被泼了一盆冷水,情绪很快就有所平息,他双手还是激动的颤抖,眼底还有浓浓的喜悦之情。
但开口却平静些许,想了想,夷城?人质?他从不行卑鄙龌龊、挟持人质之事,前生今世只有那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