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蛊毒不解,你的未来等同于无,必死无疑,你所做的也只不过在帮你自己而已。”
“哦?”冕清歪头,神采奕奕,龇了龇一口大白牙,笑的诡谲阴冷:“你在威胁我?如果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呢?燕澜华,我不是你手底下的牛鬼蛇神,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请你搞清楚,我们不是上下属关系,更不存在等级。”
“惹翻了,老娘就是大开杀戒也会拖一堆人下地狱的!”
燕澜华:“这么说你是要拒绝咯?”
冕清回答的非常迅速:“那倒不至于,除你说的以外,另外附加一个条件,从今天起,你要无条件答应我两件事。”
那样子显然是早就想好了的,不等燕澜华反驳或者说什么,冕清又道:“你放心,这两个条件绝对不会对你造成生命危险,不会违背伦理,一定在你能力范围内,如何?”
默了默,一口应下:“好。”
答应下来,两人都十分有默契且心照不宣的不提之前的事。
各自坐在一边,冕清翘着二郎腿托着脑袋,将胳膊肘放在膝盖上,很是认真道:“既然是合作,我们之间的信息肯定要共享,你不如跟我说说你知道纳兰家多少东西?又或者,你知道多少关于我的东西?”
看着冕清琉璃色流光溢彩的一双凤眸,燕澜华勾唇轻笑:“我知道的东西不多,但也有不少。”
冕清:“嗯,说说看。”
“你问消息问的倒是心安理得。”瞅着冕清期望的神情,燕澜华感慨道。
冕清听言一点没觉得尴尬或者愧疚,嘻嘻一笑:“呵呵,这不是咱们俩之间关系好嘛,你我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问问你也是应该的。”
“不是外人?那是内人?”
“……内人?”冕清嘴角一抽,这丫的调侃她呢。“不,咱们是无关紧要的人。”
“呵!”燕澜华轻嗤,然后就飞快的进入状态,右手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嗓音清润:“据我的人调查,你的母亲从没有过记录,你来淮京纳兰家的同时,纳兰家多了一位座上宾,姓名不详,但可以确定是你师父。”
“哦。”冕清皱眉。这么说来,她的身份确实存在蹊跷咯。
“此外,纳兰家在夷城有过几次三番的活动,每次都是秘密的抢劫,抢的正是噬魂散这种只有妖族才有的东西。”
“我知道了。”
“嗯,至于其他关于你的事情,很抱歉,我没有任何消息。不过,纳兰家的一些情况我知道很多,改天我会叫火淼将资料给你送去。”
“好。”冕清非常心安理得的承受馈赠,但同时,她也知道这些东西势必要付出代价的:“你最近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
“帮我弄残一个人。”燕澜华也同样心安理道。
“谁?”
“永伯侯白岩河。”燕澜华沉声道。
“永伯侯白岩河?”冕清重复一遍,随后若有所思一会儿,托着脑袋的胳膊动了动,惊诧不已询问:“白家不是你舅舅家么?你……”
这些东西还都是从风祈那里得到的,紧随着无限的猜测,冕清眼珠子转了转,心里默默道:“这么说,当年皇后一事当真有永伯侯的手笔。”
她从风祈哪里知道,当年皇后偷盗玉玺被罚,永伯侯突然之间公开断绝关系,而后永伯侯迁到淮京,军权被剥夺。
按道理说,皇后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偷盗玉玺做什么?
“不是,当年我们已经断绝关系。”燕澜华瞥了冕清一眼,冷漠道。
冕清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马车好像被石头绊住,狠狠震荡了一下,冕清索性放下托着脑袋的手,学着燕澜华端正坐好:“那你希望做到什么程度?”
燕澜华:“不能对外界发出一切信息。”
冕清做了个OK的手势:“好的,这件事我帮你办了。”
说完后,两人面面相对,一时间相顾无言起来。
实在闲的无聊,又不想面对马车里那种过分寂静又认为尴尬的气氛,冕清拨了拨侧面车帘,探出一双眼睛,看外面飞快向后的风景。
这条路大约是前往淮京的道路,又距离淮京很近,路上行人不少,冕清瞄着瞄着,一个白衣男子映入眼帘。
于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突然冲入脑海。
她苦恼的拍了拍脑袋,将头缩回去,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有事就说。”燕澜华一眼就注意到那种纠结和苦恼的神情,非常直接道。
“嗯……那个……这个……”冕清咬牙呲嘴,吞吞吐吐,没好意思说出来。
嗯……刚结盟她就要钱,是不是不太好?
看清楚冕清的不好表露,燕澜华也不急,亦不催促,只冷冷淡淡的盯着冕清:“什么?”
“嗯……我能不能为你要点钱?”犹豫许久,冕清咬了咬一下,飞快道。
燕澜华闻言虽然不甚在意,但总归想知道去处,好歹不能不明不白不是?何况,眼前人这副模样,明显不太正常:“你要钱做什么?”
买西风楼里面的人,这话要怎么说?“我可以不说吗?”
她如果不是没钱,绝对不会把注意和目标放在燕澜华身上,实在是靠着纳兰家,她何年何月才能兑现承诺?
她做事非常不喜欢拖拖沓沓,速战速决、麻利迅速、干脆利落才是她一贯作风。
多看了冕清两眼,愈加觉得她心里有鬼,虽然身为盟友不该产生质疑,但钱是他的,还能没有知晓的权利?
如此想来,一定要一清二楚才行。于是燕澜华坚定的摇头,端的严肃认真:“不行,你不说的话,我只能借给你百两以内的银子。”
“………”那能干什么?
她差的不是一百两银子,而是很多很多一百两银子。
而单就一百两,她自己弄来也是轻而易举的。
“哎!”冕清长叹一口气,觉得自己有点色色的。问别人要钱买男人,古往今来她是头一个吧?“我就想帮人赎个而已。”
对于男女之事这方面,梧国可谓不是一般的开放,几乎一瞬间,燕澜华就知道其中蕴含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