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躲开!”纳兰妍月脸色铁青的看着踏入后院的一群人。
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看有没有命去看热闹!
她手执长剑,边喊边飞速朝那群人过去,给予那剑光全力一击。
一击过后,她退后数步,胸口一闷,喉间腥甜味上涌,呕出一口血来。
若非这里是夷城,她才懒得管这群人的生死!
至于那群看热闹的人,刚跨进后院就来了显些致命的攻击,心口一凉,顿时有了退缩念头。
再一眼望穿后院状况后,心情更加寒凉,只见偌大后院几乎成了废墟,房屋倒塌、破败不堪。
而废墟之上,站立着一个女子,白衣飘飘,墨发迎风飞舞,白皙修长的指尖握着一把银色较窄长剑,双眼通红,颇有走火入魔的样子。
她周围包围着不少受伤的人,废墟里还有人冒出头来,更有匆忙逃跑、搀扶着自家主子离开的下人。
而凡留下的人全都手执武器,双眸戒备的盯着那白衣女子,像是盯着洪水猛兽一样。
于是,不少人深觉离开为上,也有几人拿出武器愿意凑个热闹。
……
梦中
疼……撕心裂肺的疼……,冕清只觉得身体疼的要爆炸,血管里热血沸腾,浑身经脉似乎要裂开。
咬紧牙关努力忍受,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逼仄的身体里释放不出来,暴怒、痛苦、各种负面情绪不约而同的冲击着心脏……
还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似乎是对血腥的……渴望
痛苦难忍中,她眼前突如其来的出现了幻影,一桢桢的,很清晰,有她练功学剑的功法,有她与人相处的模样,亦有她从血泊中提着长剑漫不经心离开的冷漠样子,画面转换很快,一晃而过后似乎都争先恐后的融入她脑子里面。
咬了一下舌尖,血肉冲击着心神,凭着杀手无与伦比的坚强意志力,她僵硬着手去触摸,刚刚触碰到,画面却如泡沫一样,刹那消失湮灭,
缓缓蹲下身子,她抱着疼痛交加的脑袋。真是够了,穿个越还得遭受苦难。
……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冕清拿剑的手,谨防再次动作。
良久之后。“咣!”银色长剑坠落在废墟之上。
衣袂翻飞的白衣女子似乎再没有动静,睡熟了一般安详宁静。
只不过那剔透的眉宇之间一直存有痛苦神色,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沿着脸颊滚下,落在衣襟上,显示出女子的难受。
“这是走火入魔了?”有人忌惮的带着揣测说。
“应该是……”
“真幸运,这要是在外面,早就被杀了。”有人感慨道。
“可不?也就是夷城不能杀生,连走火入魔的疯子、嗜血之徒也能包容。”
“不知道这位能不能扛过去?若是抗不过去我们也就放心了。”有人忧心忡忡道。
“那是,这种邪魔外道就该死绝。”
“……”
一旁吐过血的纳兰妍月和纳兰宇峰看冕清彻底安静下来,缓缓突出一口气。
还好停下来了,不过这次疯的时间似乎历史最短,出手次数也是历史最少哎,否则,他们还真挡不住。
相互使了个眼色,两人不动声色的缓缓靠近冕清,逼近后,纳兰宇峰伸手一掌劈在她后颈上,身体软软倒下去时,一把接住,抱着去了空地。
“诸位,在下是淮京纳兰家的大公子,这位是五妹,她并非是走火入魔,而是另有病症,今日在此地造成的损失,在下许诺一定会原数奉还,还请诸位卖个薄面。”
“纳兰家的?”
“纳兰家的挺狂啊?凭什么要卖你面子,老子差点小命都没了!”
“不买面子也可以,但若有人非要依依不饶,恕在下也无可奈何,所以诸位要考虑清楚。”似乎知道有人不满,纳兰宇峰面若冰霜,开口道。
霸道不容反驳的话语立刻引起更多不满。
“你威胁我们!”
“早就听说淮京纳兰家的人狂傲无礼,连宗门的人都不放眼底,如今一间,还真如此。”
“纳兰家好生猖狂!身为世家大族包庇走火入魔的不算,还好公然威胁,还真是世家榜样啊!”
“……”
“怎么,诸位还是不满?若是实在不满也可以,出了夷城一战即可。”纳兰宇峰对反对声音充耳不闻,缓缓扫过一众人的脸,又道。
闻言,反对声渐渐停息下去。
谁不知道,纳兰家近些年如日中天,家族里人才济济,不仅在朝堂之上举足轻重,在宗门也都占据一席之地。
故而也养成家族子弟狂傲不羁、嚣张跋扈、凶狠毒辣的性格,这里虽是夷城,禁止杀生,可出了夷城呢?谁能保证?
即使他们是妖是鬼是魔,若是被强行带出夷城,也是个问题不是?毕竟猎杀妖魔鬼怪是所有修士都愿意看到的。
“呕!”
纳兰宇峰蓦然察觉胸口温热,低头一瞧,脸色一黑,他胸前的青色衣衫被染上一片血迹。
霎时生出一种将怀中的人丢下去的念头。
还好,他及时制止这种念头,只不过鹰眼之中又升腾起另一种阴狠而暗沉的幽光。
“李叔已经找好住处,我们过去吧。”后面的纳兰妍月冷着一张绝美的脸,手中捏着银色长剑追上纳兰宇峰,道。
“嗯。”
睡梦中,冕清一直抱着脑袋蹲着,画面一桢桢朝脑子里面撞击,头痛欲裂,颇有无数根闪着利芒的针刺入大脑神经的感觉。
她一边热汗淋漓的忍着,一边勉勉强强去吸收这些潮涌进来的信息。
她猜的不错,这些都是原主的记忆,原本此时此刻她也正迫切需要的记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慢慢消失,慢慢湮灭,慢慢沉睡……
………
“主子。”
一个极尽奢华的房间里,两个黑衣人单膝跪地,面色冷峻严肃的拱手道。
他们上方正坐着一个六七岁孩子,那孩子身穿一袭黑色、纹绣复杂祥云纹路的衣袍,墨发被黑色盘龙玉冠高束,面色同样冷峻,眉宇间稍显暴戾。
“起来,都查到了吗?”
黑衣人应声站起,一板一眼的回答“都查到了,这条路线上所有接应点都已经被我们的人连根拔起,流连周围的方圆百里也都彻底排查了。”
淮京到夷城这条贩卖线早就被人注意到,只是他们太过狡猾,又不走寻常路,沿途接应点也十分隐蔽,所以才拖到今日。
拖到主子以身犯险,才彻底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