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年上仙住处。
“小屁孩!!”我在门口大喊。
“怎么变得如此没有礼貌了,竟在我这儿大喊起来。”信年上仙走出来说道。
“老头子,小屁孩呢。”
“去采药去了,哎,这孩子……..”信年上仙笑了笑。
“小屁孩!!!司以恩!!”我漫山遍野的找着,一个闪影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傻笑着,“你…….我朋友呢。”司以恩嘴角的弧度慢慢向下,“她丢了,我很担心,告诉我,好不好?”
司以恩带着我来到信年上仙的住处,走进屋内,丝雨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立刻探了探脉,这脉相像是中毒了,我宁愿相信司以恩会打伤人,他也不会下毒害人,他的本性不仅单纯。
我尽力施救后看着一直在身后的司以恩,“以恩,你救了她?”司以恩点了点头,“你现在法术见长啊,她的心脉都护住了,放心,她不会有事,还有你,你是不是到处打听我的消息呢。”
司以恩点头。
“对不起啊,我忘了跟你打招呼就走了,实在是事情紧急,下次一定不会让你找不见我,对了。”我从头发上揪下一根发丝,缠在司以恩的手上,默默念了念法术,发丝消失,“这个是我在书里看到的,这样只要你也想见我,它就会提示你我在哪个方位。”看着司以恩傻笑着,这孩子,“以恩,你什么时候救的她?”
司以恩挠了挠头,“十天前。”丝雨失踪了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才发现。
“以恩,我还有事情要去了解,明天我还来,今天看到的你比我当年见到的你,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呢。”我摸了摸以恩的头。
“听任师兄说你往这边走了,果然没错。”我原路返回的路上碰到了羽木子,其实我也要去找她的。
“放心,丝雨我找到了,她中了毒,还好心脉护住了,命也保下来了,她现在很安全,不过,丝雨归属于沈毅医鬼大人座下,她都丢失十天了,为何现在才发现?!”我问。
“因为,一定有浣颜殿的人在弄虚作假,我今日得空去找丝雨,可丝雨的行为和记忆都不太对劲,我们相处了十年,我确信那个人不是丝雨,想来是浣颜殿的人在搞鬼,但我是浣颜殿中辈分最小的,不能做什么,所以,赶紧来找你,一是为了找到丝雨,二是搞明白事情,现在丝雨找到了,那下一步该怎么办?”
“是,我们辈分轻,道行浅,不能事情没解决,还把自己害了,那就只能等丝雨醒了,不过,倒是去可以会一会那个冒牌货。”
我到凌云殿外,寻得人告诉殿内的冒牌货,我在殿外等待。
冒牌货一会儿便出来了,一脸笑容,和我丝雨端庄的笑容果然不一样,“丝雨,想死我了。”我上来就牵手,这冒牌货的手似乎有些挣脱的意思,“怎么丝雨?”
“没什么。”这尴尬的笑容。
“我怎么觉得你长高了呢?”我比量了一下,不能再说了,不然她该担心我怀疑她了,“诶,我这一路累的很,所以才来找你,哦,对了,最近我不在,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
“没什么呀。”这尴尬的笑容,我忍!我忍住不戳穿。
“怎么会啊,你这内敛的性格,没人欺负你?”
“没有!!”这么大声,心虚,这个冒牌户,不合格,怕是临时抓捕的壮丁吧,愁人,好想教育教育她。
“好了好了,有人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呀。”
以后的六天,我每天都去给丝雨疗伤,今日第七天,疗程应该够了,丝雨应该可以苏醒了,我守在丝雨身边,以恩守在门外,上仙待在自己的房间中,充耳不闻。
丝雨慢慢睁开了眼睛,“丝雨,有哪里不舒服么?”我扶着丝雨坐了起来,丝雨摇了摇头,“虽然,我知道你现在还很虚弱,但是时机很重要,你能现在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么?”丝雨咬了咬嘴唇,“你放心,如果有你不想告诉别人的,你不想我做的,我一定不会多事,但你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扛着好不好?”
丝雨开始讲述她身上的故事,丝雨在凌云殿过的不是很如意,她生性内敛,虽被人讨了小便宜、受到更种小欺负,也只能内心不高兴,却从不还手,我们原先五个人,也只有她不会有仇必报了,但是我们五个却都是爱恨分明的。
可这似乎人人都欺,我反而麻爪,这能知道是谁下毒要害丝雨么。
没关系,我还有办法,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什么?你要易容成丝雨?”羽木子说道。
我点了点头。
“你疯了啊,已经有个冒牌货了。”
“所以,首先我们要让那个冒牌货消失,你把冒牌货藏在信念上仙那儿,我们的丝雨也在那儿。”
“什么?信年上仙不是传闻中一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子,他的功力可以轻易碾si我们,而且他的脾气起伏不定的。”
“传闻,都说是传闻了,而且我有朋友在那里,你放心去好了,不行,你可以提我。”
“提你好使?”
“不好使,会杀了你的,哈哈哈。”
羽木子办事很稳重的,不仅将我易容成了丝雨,还将冒牌货成功的掳走,以丝雨跟我讲述在凌云殿的生活和我对丝雨的了解,我想真的要有人假扮丝雨倒是没有人比我更拿手,不过,我要忍受着一些小欺负,不过还好,不过是偷懒的人要些草药之类的事情,将我碗里的肉笑嘻嘻的拿走,挤走我晾衣服的地方等等,小的不堪入目,但也小的讨厌。
我待在房间里,瞪着眼睛,睡不着,睡不着,睡不着……
突然窗户打开了,一个人影跳了进来。
哼,终于来了,多日来等的就是你,我立刻起身,这个人居然是沈毅,我也不知道该做何表现,或者应该等沈毅先开口,沈毅过来就是一个拥抱,轻声唤道,“湘儿。”
期间我已经从羽木子那儿得知了冒牌货的身份,但并没有细细追问是他们是怎么撬开冒牌货的嘴的,冒牌货叫丁湘,是与丝雨同届进入凌云殿的女子,在我离开的日子里她被莫名其妙的踢出了石舍,有各式各样的传闻,但没有任何一种有佐证,不过看样子,我将要知道这个事情的原委。
沈毅松开我,看着我一言不发又毫无表情的脸,“生气了?我知道将你易容成别人,藏在别人的身后,你很委屈,但是谁叫我们的事情叫人发现了呢。”
“你说,丝雨么?”
“是啊,要不是她不知情重,不识好歹,我们不会沦落至此,她也不会有此下场,我今日还没有寻到她的shi身,你的丝雨还当不稳,不过有我在,我不会在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个该死的沈毅竟然想吻下来,我看到他油腻的嘴唇就恶心,我冷淡的别过脸,站在窗口。
“你后悔了?”沈毅问,“杀了她不是你的提议么,我可是已经为了你抛弃我山下的妻儿了,休书早就送到山下了,你还不肯给我么?”
看来这个丁湘更加恶心,这件事情定是捅到了舍主师父那里,这符合丝雨的性子,忍到不能忍的时候,她也会寻求反击,只是她势单力薄,又不想连累我们,我捂着脸,“疼。”
“怎么了?”
“脸好像有些问题。”我捂着脸。
“这该死的寇天涯,答应我的好好的,竟然还是在你脸上动了手脚,他一定是想拿住我的把柄。”寇天涯,石舍啊,你跟我想的为什么越来越不一样了呢。
我提升所有的修为,将内力集中在手指,我的法术不及他,那只有拼死一搏了,给他一记猝不及防。
沈毅倒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用法术将房间的声音与外界隔绝,走到窗边,关上窗户,转头看着重伤的沈毅,“我不是你的丁湘,我也不是真正的丝雨,脸是假的,您也不曾见过,我想我们就没有必要彼此介绍了,你只需要知道,丝雨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你伤害她我就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有了栗姚事件的教训,我也更不寄希望于正途解决,“丝雨还活着,我会把她送回来继续学习,而有些人该下山的就该下山去,我不会去揭穿你这次的恶行,你只要不再伤害丝雨,我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我刚想走出门去,又觉得这种人不靠谱,我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强行喂给沈毅,“我施了法术的药物,不听话,它会在你的肚子里…bang!”我看到沈毅的模样,也真是做坏事心虚,堂堂医鬼大人竟是信了我的谎话,“我新研究的,把控不好,你要是老实点,它也能安稳点儿,走了。”
我把我得知的故事和拼凑起来的情节讲给了上仙住所汇集的丝雨和羽木子,当然还有在门外看守的司以恩,顺便让他们都各自小心一些,出了学徒处我们的世界就已经变了。
羽木子还原了丁湘的脸,或者说没有完全还原,还有些丑化,她不搞一下丁湘想来也是不解气的,丁湘倒也无可奈何,按照她想要弄死人的心情,按照她的角度,她应该感恩戴德,她还活着。
司以恩把她快速的扔到山下,重伤后的沈毅正在山下等着,司以恩给他们时间,便回来了,司以恩的速度让我也是大开眼界了,短短一年多的修行,修为法术似乎已经超过我了,他果然是修行的天才,当然也归功于信念上仙的亲自教导。
一片黑暗中,突然有一片光打在赤裸黝黑的身上,我伸出手,一点一点的靠近,突然回过头,一张狰狞的脸突然出现,我瞪大了双眼,这张脸我见过,“木槿洄?”
狰狞的脸真的慢慢漏出了人样,是木槿洄,他深情的盯着我,我不由得自己向他逐渐靠近,他抚摸着我的脸,将头一点一点地埋进我的脖子里,脖子痛了一下,木槿洄开始吸允我的xue。
我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他越来越粗鲁,“木槿洄,疼,木槿洄,你放开我,木槿洄!”
我突然睁开眼睛,这梦做的,差点儿要命,我摸了摸头,一头的汗。
起身穿衣,一出来,这杨烨问又拉着一群人在那里精彩飞扬的讲着没有根据的各种故事,倒是有一件确确实实的发生了,确有一点点在我的意料之内,沈毅死了,他的shi首被发现在山下,虽然在大家看来沈毅的死是疑云一团,各种猜测,但在我看来,想来是丁湘杀了他,丁湘这个人一定心机深,手段狠。
“师姐在想什么?”陆师师问。
“没什么,怎么了么?”
“有人在山下等你,一个男人。”陆师师笑着说。
“你怎么知道?”
“我好奇,去山下看了看,不过我去看的时候,只有那个等你的人,想来尸首已经被处理掉了。”
山下等我的男人,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我看着离正开的背影,不知为何,也许是年岁的增长,我觉得他似乎散发着一种叫做成熟的意味,我整理心情,毕竟有些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何必要再多想,“正开!”
离正开回过头,又回到熟悉的笑容,“我来看看你,最近有没有受欺负?”
“谁敢欺负我呀,我在家有爹罩,在这儿有你罩,我怕谁?是不是?”
“诶呦。”离正开摸了摸我的脑袋,“给你厉害的,走吧,最近有戏团来,一座难得。”
“厉害!快走快走!”有些事情确实没有必要说的。
这戏看的我都睡了,走出门就忍不住深了一个懒腰,“你这样,以后谁敢娶你!”
“我不嫁!可不可以啊,哼!”要你管,“诶,不过你回来有去看看程潇么,虽然我们都不欠她的,但总感觉,该去看看她。”
“我去看了,被程家老爷拒之门外。”
“可能是看到活生生的你,不太开心,你就不能让人抬着你去,装作很惨的样子不行么?”
“你呀。”
“我呀,我要是没有你,都不知道乐趣在哪儿了!”离正开忽然漏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你怎么了?”
“我…….”
“师姐!”陆师师仙飘飘的走了过来,我没有听清离正开的话,“我可找到你了。”
“仙女妹妹。”离正开两眼都放光了,我去,我曾经一定脑袋穿过次,这种人就是色!我都快忘了,他可是风流倜傥,万花丛中过的人。
“仙女妹妹,哈。”我瞪着离正开,“师师什么事啊?”
“舍主找。”
“谁?”我一定是幻听,听错了,舍主怎么会找我,假的,一定是假的。
“是师父啊!快走吧。”
“离正开,我回来找你继续说啊!”
我跟陆师师走进大殿,舍主在上,骨辛凝在旁,任剑茅站在下面,我和陆师师走上前跪了下来,“师父!”
“师父,这就是陆师师和伊莎欧。”骨辛凝说。
“伊莎欧。”我也算是惹过祸,招过眼的人,不过过去这么久了,但愿师父已经忘了,可他这样念我的名字,我有点儿怕,“你是白晏皓的女儿?”
我看向骨辛凝,舍主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认识我我父亲?“正是。”
“你来我石舍十几年,修为也算是上同等年份人中的佼佼者,我给你一个回家的机会,让你和家人有更多相聚的机会。”我不知道舍主是什么意思,“剑茅啊,你就带着两个师妹去京都吧。”
“是,师父。”任剑茅说道。
我们三人走出大殿,任剑茅主动解释整个事情,“每三年石舍都会派医者去京都,有些真真好的,也就让帝王向师父讨为己用了,但多数的还是想回到石舍修炼。”
“是啊,走上这条路最大的成就就是通过成为一代医泰,升为上仙,那可比做一个御医要强多了,这算是一份浪费时间的差事了,可这种差事怎么会轮到你?”任剑茅在舍主那里可是有一定地位的。
“我想去。”什么?为什么?任剑茅似乎不打算多说什么。
“师姐,你不想去么?”陆师师问。
“我?”我想不想?去,可以陪伴父母三年,不去,在这里我好像真的对这里有点儿失望,有点儿心灰意冷,“你呢?师师?”
“我想跟你一起去。”陆师师露出微笑。
“啊?”她在开玩笑么?
向顾辛凝辞别,向同门辞别,向朋友辞别,还有……
“别生气了,小恩恩,跟我说说话。”我向这家伙辞别,一说是一去三年,他便嘟嘴赌气,“我这么差,帝王不会留我的,三年之后,我一定回来,理理我好不好….呢?”
这司以恩还真有脾气,怎么说都不好使。
“我要走了,马上就走,你一定要拿后背对着我么?”
司以恩,你还真不好哄啊。
“我这一走可是三年,你现在跟我赌气么?三年啊!小恩恩?”
“我走了,我真走了?小破孩儿!”
这家伙,我走远了,他都没有回头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