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年了,距离当这个帝医结束的时间只有一年了,两年多的时间,我认识了这个孤寂的帝城还有这里的秘密,晋王,我会将这个秘密带走,我想在帝王眼中你就是未来的帝王。
“师师,你回来了。”陆家还是有些远,她多告假几日,好可以回家看看。
“嗯,师姐,家里怎么样。”
“很好啊。”
“我回来的时候在街上看到穆院判了。”
“她不是院判了,你再这样称呼她小心被人抓小辫子,穆华师姐现在怎么样?”
“她在晋王府,一切都好,晋王待她也好,晋王走的时候还特意交待下人照顾好她,她本来想跟着出征,作为军医,可晋王拒绝了。”
“好,那就好。”
“师姐看起来怎么不太开心。”
“没事,只是还有不到一年就要离开了,有些舍不得。”
“师姐是舍不得晋王殿下吧。”这陆师师真的是越熟越会开玩笑了。
“那你不也舍不得。”
“我没有舍不得晋王殿下。”
“对,不是晋王殿下,你当我没有看到你每次看到蔡昊轩的眼神么,只要他一出现,你眼睛都长他身上了。”当我没发现么。
“哪有。”陆师师的脸通红。
“他确实前途不可限量,可是你得做出选择,是他还是石舍。”
“那师姐呢,是晋王还是石舍?”
“石舍……我不是在晋王和石舍选择,是在帝城还是石舍间选择。”
“你不会后悔么?你离开了,他可能会喜欢别人。”
“也许会,那就是我要承担的后果,我选择了就要承担结果。”
任剑茅笑着回来了,师兄总是很严肃,最近却越来越有精神,总是笑着,是因为新年新气象么。
“师兄。”
“师妹们都回来了。”
“嗯,师兄去哪里了这是,兴致勃勃的样子。”我问。
“没事,不过是练功。”说完他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差距,这三年咱俩估计都被同门落下了。”我开玩笑的对陆师师说,“不过师兄倒是比以前更孤僻了。”
“师姐来这里以前跟师兄很熟么?”
“有些接触,说这些干什么,今天我当值,我得去跟帝王和娘娘们诊脉了。”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帝王道。
“那臣便退了下了。”
“等等,最近朕有些苦恼,你来帮我参谋参谋。”
“是。”
“来,上来。”
我走上前去,都是些美女的画像,帝王这是做什么,他已破例有了帝妃娘娘,他难道还想再打破天规?
“这都是名门贵女,我倒是有些眼花缭乱,帮我看看哪个更适合晋王。”
晋王?!虽然我没有打算做晋王妃,但是,还是有些难过,算了,既然不做晋王妃,就别祸害人家了。
看着帝王翻阅着各式各样的女人,突然停住了,竟然有我的画像,帝王看向我,“这是晋王自己呈上来的。”
我看着帝王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父亲也给我呈上了一份。”
帝王看着我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舒服,我立刻跪了下来,“臣不知,臣一年后就回到石舍了,晋王和父亲可能是因为臣顽皮,所以想捉弄臣罢了。”
“你不想当晋王妃。”
“是臣不够格,不配做这个晋王妃。”
“起来吧,说实话,你是大将军之女,又师承石舍,现又是帝医,你倒是最完美的人选。”我看着帝王说完,将我的画像撕掉,“但是你唯一的缺点就是你修炼法术,我不会让修炼者成为帝王家族的人。”
我想的明白,他不想有第二个田莘斐,可现在,都与我无关。
我为帝后娘娘诊脉后便去了帝妃娘娘处,娘娘还是一如既往,总是在练剑。
待帝妃练剑完,一边擦汗一边说,“这个新年过得如何?”
“托娘娘的福,过得很好。”
“你在这里倒是学会了些官话,明年的过年你就不这里了,想象时间过得还真快,对了,那个穆华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
“是剑茅的眼神有问题,她倒是执着,非要在这个榆木疙瘩上吊死,我听剑茅说他会留下来,你知道么?”
“臣不知。”什么?!任剑茅居然会留下来。
“我以为你会知道,我问过他,他没有说原因,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呢?”
“臣不知。”
“这两年你们都变得无趣了,来诊脉吧……怎么了,我身体有什么问题么?”
“秉娘娘,是喜脉。”
“什么?!”看起来帝妃并不是喜悦,倒是惊恐,“……杀了他。”
“娘娘?”
“杀了他!!”
“娘娘!我必须禀报帝王殿下,您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
“你禀报他也是死,天规让我这帝妃,可以和帝王殿下相守一生,但是作为交换,我这一生都不能为人母。”帝后不能生,帝妃不让生,晋王的身份又是个永远的秘密,呵,可怜的帝王之家。
“可是它是一条生命,他已经有了生命的迹象,就在今天,就在现在。”
“是我没有做好准备,才让他出现在我的腹中。”什么意思?帝妃娘娘竟然一直在绝育?
“他已经走了生命,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要是说,我有办法呢?”
“什么?”
“瞒天过海,我可以借肚。”
“借肚?”
“您相信我,这几天您就说身体无碍,这平安脉就都拒绝了吧。”
“我可以有他?……好,我信你,你说,我做。”
“我得先去找个可信的肚子,今日我当值,明天,明天我去找。”
我写了信托人给蔡皓轩,晋王出征后,留下了蔡皓轩,告诉他想要明日回家,蔡昊轩倒是一大早就来接我,陆师师站在门口也不搭话,也不知道她心里在如何翻江倒海了,“走吧。”
我将司以恩留下来,一旦帝妃那边被发现,好有人保护。
蔡昊轩将我送回府中便告辞了,我和家人寒暄几句,便说要和嫂子说些体己的话,便拉着嫂子进屋了,我不想拐弯抹角,“嫂子,帮我一个忙。”
嫂子听完陷入了沉思,“天规定下来的事情,你瞒得住么。”
“我身为医者,我做不到杀害一条无辜的生命,我的道德会谴责我,一辈子良心不安。”
“那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怕我的道德会谴责我。”嫂子温柔的答应了。
我以为费劲全身的力气去说服这个小家碧玉,可她的气质丝毫不逊色于大家闺秀。
我当值之日,便让帝妃以欣赏嫂子绣工为缘由宣嫂子入宫,又让以恩在门外把守。
我施展法术将帝妃肚子中的孩子隔空取出,放入了嫂子的子宫,最后一刹那,司以恩冲了进来,“帝王。”
帝王来了,我们马上准备刺绣,我站在一旁,帝王走了进来,大家作揖,“我听说你要学刺绣,实在不可置信,我必须亲自来看看。”
“殿下说的哪里的话,妾身拿了一辈子的刀,却从未为陛下做一些女人该做的事情。”
“你为我征战沙场就已经是所有的都不可及的了,你要真想学,便学,我就安静的在旁边看着。”
果然恩爱。
第二天便收到了家里的书信,说是我白家有了第三代。
刚放下信,赵日便带着人冲了进来,我忙开门,大家都开门出来,“快,各位帝医,帝王殿下急召,帝妃娘娘危在旦夕!”
我忙推开赵日,撒腿就跑,该不会是我的法术出现了问题,怎么一下子就危在旦夕了?!
帝王焦急的等待,大家都跪了一地,“帝王殿下!!”
“快去快去看看帝妃……”
我马上跑到帝妃娘娘床边,我探了探她的脉搏,又用法术看了看她的身体,五脏具毁,法术伤?怎么回事。
“有办法么?”
“殿下不用担心,法术伤,和我师兄妹三人,可救。”
我们师兄妹三人一起施救,长达两个时辰的治愈,我们都筋疲力尽,“殿下,娘娘已无大碍。”任剑茅说。
“帝王殿下,边关急报。”
帝王看了看帝妃,有些犹豫,“臣会在此保护帝妃娘娘周全。”
我说完,帝王“她醒了马上告诉朕。”
“是。”
我静静的坐在帝妃娘娘床下,守着娘娘,娘娘苏醒,看着我,“我活下来了?”
“是,娘娘,以恩去通知帝王殿下,就说醒,殿下就知道了……是谁将你伤的这么重?”
“是……她……”顺着帝妃的目光我向后看,田莘斐,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
“我还是小看了石舍的力量。”田莘斐说。
“要不是帝王殿下突然出现,他们也来不及救我。”
“不重要,他们救你几次我就杀你几次。”
田莘斐直接动手,我拼命抵抗,下面的人都吓得半死躲在外面不吭声。
我重伤在地,她向帝妃伸出了魔爪。
五毒相思——百草枯!
我拼劲最后的力量,周围花草枯萎,似乎是在为我提供能量,而田莘斐却卡住了自己的脖子,似乎难以呼吸,她立刻消失掉。
眼前一黑,我倒下来。
再睁开眼睛,我躺在帝妃的床上,帝王揽着帝妃看着我,“谢谢你,又救了帝妃一命。”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着任剑茅,看来是他为我医治过了,“臣的职责。”
“你想要什么奖赏?说,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我想要免死金牌。”我说。
“免死金牌?”
“师妹唐突了。”任剑茅跪了下来。
“是殿下说的,君子一言,更何况是当今帝王,金口玉言。。”
“是,赐你了。”
我将免死金牌小心收好,总会有用的,最好用不上你。
“沙鸥。”晋王推门而进,着急的样子,“你没事么?”
“怎么,你希望我有事?”我笑着说。
晋王紧紧的抱着我,“你这样我怎么放心。”
“诶呀,”我将晋王推开,“我当然能,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我要走了。”
“啊?”
“边关挑衅,我要去打仗了。”
“打仗,那我父亲?”
“一同前去。”
“……”
“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父亲。”
“我也要注意安全,你们都要平安回来。”
“是,这仗可能要打很久,我怕我会太想你。”晋王用他的大手托着我的头,盯着我的双眼,一点一点贴近我的脸,我的唇。
我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的鼻尖贴着我的鼻尖,凉凉的,“两年了,我都没有融化你么,到底怎样,你才愿意做我的王妃。”
且不说我愿意与否,我都不能是你的王妃,都知道了结果,我何必奋不顾身,把自己的心都押进去。
晋王又紧紧的抱着我,“你早晚是我的王妃。”
我想我将田莘斐伤的很重,数十日了,她没有再找帝妃的麻烦,可为什么她突然找帝妃的麻烦,难道是知道了帝妃怀有身孕,说得通,只是说不通的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师兄?!”我刚刚开始收拾房间。
“我看你没锁门。”任剑茅说。
“师兄找我有事?”
“你的信。”
我急忙接过信,是晋王,我马上拆开信,他说他与父亲都平安,说他想我。
“写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没什么,对了,就一封信?”
“还有一封,是给师师的。”
“真的吗?!”蔡皓轩呐蔡皓轩呐,也不知道陆师师是怎么想的,“诶,师兄,你去哪儿啊?”
“随便转一转。”
“小破孩!!”司以恩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你觉不觉得师兄这大半年来都怪怪的。”
“怪。”
“你也觉得,我们悄悄跟着他好不好,万一师兄真的有事怎么办,我们得关心关心他,走。”
我们悄悄的跟着师兄,别芳宫,他来这里干什么,他下了密道,我跟着走了一段,心里很不舒服,“以恩,我有种不好的感觉,我是不是应该相信师兄,不应该胡思乱想,要不我们回去吧。”
我刚想要走,却听到惨叫的声音,我冲着声音快速跑过去,声音是从七彩殿堂里来的。
“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田莘斐的声音。
“我让你死的晚点儿,你还这么多怨言。”任剑茅,他在做什么?!
“哼,你恨不得立刻就让我死,只是我百年的修为,你一下子承受不住的!”
“师兄。”我走进七彩殿堂,看着师兄凶恶的眼神,陌生到了极致,“你在作什么。”
“我……你不是要杀了她么,我在帮你。”
“帮我?师兄,她是该死,可不是这样,她应该收到天规的审判,而不是让你……”我看着这七彩殿堂,“让你自甘堕落去做……你这样会让自己变成她的。”
“不会的师妹,她本来就要死了,是你伤了她,我给她看过,她已经回天乏术了,是你杀了她,可她百年的修为不能就这么浪费啊。”
“师兄!你被七彩殿堂腐蚀了意志了,你知不知道?!我不在乎她的死活,她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她该死,但是你不该,你不该沦落至此,做下一届七彩殿堂的臣服者,做它的杀人武器!”
“我……”
“师兄,你好可怕,好陌生。”
“你讨厌师兄了?”
“讨厌,讨厌死了现在的师兄,现在的师兄让我害怕!”
“我……”任剑茅过来双手抓着我的胳膊,“我醒了,我醒了,我跟你走,离开这里,啊,不要讨厌师兄。”
“以恩,把田莘斐也带走。”
我用法术捆绑住田莘斐,将他困在我的房间,让司以恩看着他,我被任剑茅拉到了他的房间,“沙鸥……我错了,你不要说出去,我只是……”
“是我害了你,当时是我们让你开了那个头,如果是我,我也没有勇气开这个头,更不知道怎么反抗。”
“是,它一直在我的脑子里,不停地说不停的说,它还在我的心脏上,腐蚀的我好痛。”
“所以你想留在帝城是因为想留在七彩殿堂。”
“我不留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已经用法术封印了那里,我帮你隐瞒,只要你不要再靠近七彩殿堂。”
“我不会,再也不会了。”
“我会把田莘斐弄出去,让她去她该去的地方。”
向帝王告假,说是要看怀孕的嫂子,我和司以恩将田莘斐藏在马车下面带出了帝城,夜间到了极乐寺,“以恩,信年上仙给的腰牌。”
“你在干什么?!”田莘斐惊恐的说。
“我在石舍里听过一个故事,上仙的腰牌出现在寺庙,是可以与天界沟通的标志。”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好像已经晚了。”
一道黄光出现带走了田莘斐。
“现在,我们可以去看看嫂子了。”
数月后,嫂子终于临产,帝妃成功的被理智劝说,留在帝城,等我消息。
“我亲自帮她接生。”我说。
我用法术为嫂子接生还是很费劲,看来这个孩子会大有作为,“嫂子,是个健康的男孩儿。”
“父亲!”我将孩子抱了出来,“母子平安。”
“让我看看。”白锦云伸出手。
“不行,你这个时候应该去看嫂子,她很虚弱的。”我说。
“去。”白晏皓说。
“是,父亲。”白锦城说。
“小家伙,你就是我白家的未来,叫你……”父亲接过孩子,抱在手中。
“父亲!帝妃已经赐名,如果是男孩,就叫瑞鑫。”我说。
“白瑞鑫,好名字。”父亲说。
“来。”我拿出小婴儿的手,“我的小可爱,以后就让它来保护你。”我将玉佩挂在了它的脖子上。
“这是什么?”母亲问。
“是我为他求得护身符,保佑他一生平安。”其实这玉佩是帝妃给的,但我也为玉佩施了法术,如果有人想要攻击他,可以给予一定的保护。
“他怎么样?健康么?男孩儿女孩儿?”回到帝城,我就赶紧去见了帝妃,我知道,她很着急。
“回娘娘,是个健康的男孩儿。”我说。
“好,好,好……你嫂子。”
“她没事。”
“谢谢你,也谢谢你们全家。”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除了我和嫂子,没有别人知道……”帝妃看向我旁边的司以恩,“他不会说出去的,我所有知道的就是他所有知道的。”
“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帝妃问。
“好像没有什么词语能形容,虽然看似是他一直跟着我,其实是我离不开他,你了当做我们是同一个人。”我看着司以恩,他似乎也期待着我的答案,然后漏出满意的微笑,我说过,他只是表达不明白,但他什么都懂。
“那他和晋王谁重要?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帝城上下,甚至是整个京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晋王殿下喜欢你,想要你做他的晋王妃,只是迟迟没有回应。”
“您有天规的束缚,我有帝王的束缚,还有我自己的束缚。”
“我最大的秘密都在你手里了,你可以信任我。”帝妃娘娘说。
“帝王殿下也找过我,他不会要修炼之人存在在帝王之家,而我也不想困束在这里。”
“你不够爱他。”
“也许吧,也许我还没遇上那个可以让我像您和帝后娘娘一样,可以倾尽所有的人,我舍不得他,但是我却不会因此而留下。”
“我听说边关大捷,我想他复命以后一定立刻去见你。”
“可能来不及了,还有三个月,我就走了。”我也想再见他一面做个好好的道别,因为有可能再也不会见了。
三个月过得很快,忙着帮任剑茅戒掉七彩殿堂,他每次上瘾起来都像是疯了一样,每次全力阻止他都将我和司以恩弄得精疲力竭,我们不仅要组织他,还不能让外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