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尝试过偷偷溜出去,不想这帝城城门却像是下了禁锢之术一般,我就这样被困在了帝城。
我应该听小澈的话。
大多数人都把我当娘娘看待,毕竟在他们眼里我是帝王的新宠,却不知道我浑身的伤。
只有一个人,她一直想法设法的与我作对,这样的生活,她竟然把我当成是情敌,是受虐狂么?赖耳雪,一些小打小闹我倒是没有放在眼里。
一直到他的回来。
所有人都在忙碌的准备帝王的生辰,生辰前日,那赖耳雪还是没事来挑唆一些我不在乎的事情,她总说,我就是帝王的新玩具,那,她又是什么呢。
“你的好运就到这里了,老爷子回来了,你不会活太久了。”这是她甩给我的话,谁是老爷子。
一串丫鬟们端着衣服首饰走了进来,领头的女官道,“姑娘请更衣参见帝王寿辰。”
我起身看了看这些衣服首饰,竟都不是崭新的,“这不是别人用过的么?”
“请姑娘更衣。”
“我不穿。”我说,“以恩,送她们出去。”
司以恩却看着衣服愣神。
“谁给你拒绝的权力。”帝王走了进来,他进来就抓起衣服朋友在我身上,“穿上。”
“穿就穿,凶什么凶。”我拿着衣服,“……你们不出去么?”
“下去吧。”以恩随大家出去了,帝王还站在那里。
“你也出去。”
“又不是没见过。”帝王说完也出去了。
我换上衣服,这衣服倒是仙气十足,倒是很配本仙,刚刚还是红色,现在却变成了白色,这是什么好东西。
侍女帮我梳妆完毕,我走了出去,以恩和帝王都在那里呆呆的盯着我看。
“沙鸥。”又来了,难道这衣服是伊沙鸥的,帝王走近我,“我找了你二十年,却只找到一件衣服。”
“殿下,我是木槿泠。”我说。
“你不用总是提醒我,我说你是谁你就是谁。”帝王说,“走。”
我跟着帝王坐在行架上,一路来到了寿宴,他从大袖子中伸出大手抓起我的手就往里走。
帝后站在那里,我站在的位置应该是他的,看着她我心有愧疚,而一旁角落的赖耳雪却并不如想象的嫉妒,她得意的笑容似乎是在幸灾乐祸些什么。
那中央靠左的人是谁?
所有的人朝拜过后,帝王对他说。“父亲,可以开始么?”父亲?!
这就是老爷子?他为什么也一直看着我,一定又是因为我这张脸。
下面歌舞升平,我坐在帝王的身边却看不出他的快乐,他好像从来没有笑过。
“好,好啊。”老爷子说。
“哈哈哈,老爷子,耳雪这儿还有更好的。”赖耳雪说。
“哦?”老爷子说。
“老爷子。”这赖耳雪向我走来,将我牵起来,“这是木槿泠,可是殿下的心头人儿,平日里总是本仙本仙的称呼着,不如让老爷子和殿下看看仙女跳舞,多好。”
“不用。”我和帝王不约而同的说道。
“诶,我要看,怎么,我说话不好使。”老爷子说。
看来这帝王也有怕的人。
跳就跳,也不是什么难事,身上的仙衣变成红色,我请了一把剑武动了起来。
一舞毕。
全场都安静了,老爷子突然说道,“来人,把她拖出去,杖毙。”
“父亲!”帝王说。
“敢问这位老爷子,我何罪之有,你凭什么杖毙我!”我说。
“妖孽误国!祸水!”老爷子说。
“无能之辈才会有如此的想法!”我说。
“父亲可有什么误会,她不过是修炼者,纵使她有再大的能耐于我无害,舞刀弄枪的她也打不过我。”帝王说。
“你可知道她的来历。”老爷子说,再看看赖耳雪的表情,后续发展真的昭然若揭,“她出自青楼,乃是第一名妓幽文的人。”
“小澈不是妓女!她是舞女,卖艺不卖身,就算你是帝王的父亲你也不能不能随意我的人!”我刚想法术攻击他。
帝王突然说道,“小澈是幽文?!……父亲,这木槿泠是我带进帝城的,今日又是我的寿辰,望父亲给我一个面子,不要为难她。”
“你!你可清楚,她可不是伊沙鸥。”老爷子说,算你清醒。
“我知道,我累了。”帝王起身牵着我的手回到了我的殿中。
虽然他总是弄的我浑身是伤,但是他似乎又总是保护着我。
“你怎么不说小澈是女的?”
“你也没问过,而且是男是女重要么。”
“重要!”帝王说,他看着我,他在想什么,“饿了吧,跳了舞,又没吃什么东西。”
我有些被他突然的温柔吓到,“……”
我与他吃过饭,以后每日,他都会来看我,但是我却不再浑身是伤,虽然赖耳雪和老爷子总是找我的麻烦,可都被他挡了回去。
“殿下请姑娘过去。”他身边的太监过来领路,“请姑娘随我来。”
我跟他来到河边,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啊,太监也退了出去,一会儿,飘过来的河灯映入眼帘。
“好看么。”帝王突然出现。
“嗯,美极了,真是这帝城难得的风景。”我说。
“你喜欢就好。”帝王说,我好像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也越来越习惯帝王的保护,“我带你看样东西。”
“什么?”
“跟我来。”曲曲折折来到了帝王的寝殿,走进寝殿内的密室,摆放着一个发光的石头,“去摸一摸。”
我走了过去,这石头果然光滑,但是总感觉像我传入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是帝王龙气的根基。”帝王说,“其实就是它保护历代帝王。”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你不怕我破坏了它然后伤了你或是跑了?”我说。
“我觉得你已经舍不得了。”
“你怎么这么自信,本仙可不是会被世俗束缚的。”我说,是啊,我是不太舍得了,距离和姐姐回到天庭还有数百年,我先花几年陪陪他,又有何妨呢。
他抱着我,“反正我舍不得。”
我在院中散步,却被一片废墟吸引,“这如此雍容华贵的帝城竟然有如此荒凉的地方。”
司以恩倒是很熟悉,拉着我就要往里走。
“姑娘使不得。”侍候女官说。
“为何舍不得。”我说。
“也没什么”,赖耳雪不知从哪里出来,“不过是祖先帝的废妃的宅子。”
“别芳宫,”好熟悉的名字,好熟悉的地方,“我倒是很喜欢。”
“哼,我也提醒你,别恃宠而骄,你不过是因为长得最像那个伊沙鸥而已。”她这话倒是让我有些难过。
司以恩还拉着我想往里走,好吧好吧,我跟你进去,一路带我飞快的进去又进到密室,“七彩殿堂?!这里怎么也有七彩殿堂?”我倒是在小澈那里见过,可小澈从未让我进去过,说这里蛊惑人心,这帝城怎么会有这样污秽的地方。
“沙鸥?”我回过头,这男子是谁,“你还活着?!我以为师父杀了你。”
“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我说。
“沙鸥!我为了你来到这帝城,假死逃过视线躲在这里,就是为了有更大的力量能够让你起死回生啊!!你怎么装作不认识我?”
“为了我?”不对,不是为了伊沙鸥,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要回天庭,人间太奇怪。
“沙鸥,我的小师妹。”
“我真的不认识你,我……”
“我是任剑茅,你最信赖的大师兄。”
“大师兄?”
“虽然现在石舍没了,师父也失踪了,可我没有找到你的尸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是不是因为我又用这七彩殿堂所以生我的气,故意不认得我。”
“我不是她!我叫木槿泠。”这里也不是好地方,“以恩,这里不好玩,不好玩,带我出去。”
“你真的不是她?!”
“我不是,你放开我。”司以恩一掌将这个任剑茅打趴下,带着我就往外走,他没有跟出来,而别芳宫门口却拥挤了很多人。
“这里是禁地,妹妹怎么进去了。”赖耳雪说,“我记得殿下说过,擅闯禁地者,死。”
“不知者无罪,小泠姑娘不知,殿下手下留情。”这帝后竟然为我求情,我内心有些愧疚。
“不知者?!不知者就可以擅闯禁地让殿下的命令形同虚设?!”赖耳雪说,她可真讨厌。
“你在犹豫什么!”老爷子突然出现,“你三番两次袒护这个造孽,如今又擅闯禁地,难道你忘了这原来住的是谁?!这里面又有什么东西,她都看到了,她就不能活命。”
“她不会往外说的,父亲,若是她说了,我第一个要了她的命。”帝王说。
“你好糊涂啊,她要是说了,一切都晚了?!”老爷子说。
“我们走。”帝王牵着我快步离开,房间内,他说,“你看到了么?”
“七彩殿堂么?看到了。”我说。
“你就不能撒个谎,就说没看到。”
“看到了就是看到了,这就是别芳宫是禁地的原因么?”
“是,也不止。”
“帝城怎么会有这种脏地方。”
“这脏地方是我娘住过的地方。”帝王说。
“对不起。”
“你知道么?我娘嫁给祖先帝的时候就怀了我并偷偷生下了我,送出帝城,祖先帝并不够爱她,自从发现她在别芳宫那七彩殿堂做的事情便把她幽禁了,我没见过我娘,但是父亲真的很想她,也为此积聚力量,谋朝篡位,可娘却不翼而飞了,父亲利用了祖帝后对他的情感杀了祖先帝,可还不解恨,一路杀伐,最终被她打败。”
“谁?”伊沙鸥是么?她不是贫民一个?
“你不知道她有多厉害,她与生俱来就是特别的,她师承石舍学艺精湛,即便是为了先帝王封了自己的法术,她还是能够一人打败千军万马。”
这伊沙鸥这么厉害。
“可她爱错了人,那个先帝却因为谣言杀了他们的亲生孩子。”
这伊沙鸥好惨啊。
“我就杀了他,为她报仇……可我好像做错了,她想杀得人从来不是先帝,她要得是她师父的命。”
“你好像跑题了……”
“你不想听?那就罢了,以后不要再到处乱跑了,我有很多政事要处理,不能时时刻刻保护你,知道么。”
是啊,在帝城,我不能动手,不然难以返回天庭,只能依靠他的保护,“那你为什么不能放我走呢。”
“……你好好休息吧,我晚上再来看你。”
我躺在床上看着一架上的仙衣,我很好奇,伊沙鸥,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有如此的爱恨情仇,又有那样强大的力量,你完全不是一个影子,你完全可以和本仙媲美,不,本仙不如你,在帝王心中,我才是你的影子。
“姑娘,有客到访。”女官说。
我走进花园,那坐着的站着的眼神分明又都是认识伊沙鸥的人,有一个我倒是认识,他不就是白锦城,若不是被他发现,我也不会来到这帝城之中。
“小妹。”这个女人怎么哭了,“小妹。”
我向后躲去。
“娘,我都和你说了是和小妹长得一样的人,您为什么一定要亲自确认。”这个是伊沙鸥的娘?
“不是的,不止是面容,她是小妹,我感觉得到,我怀胎十月的孩子我怎么会认错?!她是我的小妹!”
“您认错人了,我说,我是天上的神情,绝不可能是一个凡夫俗子所生,令女失踪,不知生死,请节哀。”我说。
“你当真不是小妹。”另一个男人说道,也是英姿飒爽,风度翩翩,看起来,也是满腹心计,理智得很。
“当真不是。”我说。
“不不不,你只是忘了,你一定失忆过,对不对,小妹,跟娘走。娘一定让你想起来。”她说。
“大婶?!我是失忆过,但是因为我在天庭被臭蝙蝠所伤,所以沉睡了数百年……”
“她真的不是沙鸥。”帝王突然出现,“原来是你。”什么意思,他见过我?“小澈,小泠,我不应该忘记的。”
“不不不,你们都错了,她是,她是啊!!”她拉着我就要走,我用力的甩开她,她跌倒在地……我不是故意的,我……
“啪!”一个巴掌打在了我的脸上,我看着帝王,是啊,怎么打不得,我只是她的影子。
我跑回房间,蜷缩在角落,司以恩站在我的旁边,“不要去,我说过的,你在这里不许动手,不然我就永远不理你了。”
“殿下驾到。”所有人都被清了出去,以恩看我没有说话也走了出去。
“发疼了吧。”我躲过他抚摸的手,“是我冲动了。”
“是我高看自己了,以为你自己跟你曾经的那些女人不一样。”我说,“我忘了,对不起。”
“我……我没有……我知道你不是她……从我们的第一次我就知道你不是她,她宁死不会从我,她也早不是完璧之身,没有司以恩她就没有法术可用,我确实曾经抱有一线希望,可今天我确确实实知道你不是她。”
“你见过我?”
“是,在你还在沉睡的时候,你口中的小澈曾经试图用沙鸥的命来唤醒你。”
“既然你已经肯定我不是她了,就放我走吧,本仙不喜欢当别人的影子。”
“不,我不放。”帝王抱着我,是,我也不想走,我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想要留在他的身边,那个伊沙鸥不爱他,是她的损失。
“……你上次的故事还没讲完……如果我要留下,我们不如把什么都说开了,就从这个伊沙鸥说起,她为什么要杀了她的师父。”
“应该是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师父在幕后主使,为了报仇,也为了给五洲四海一个清净。”帝王拉着我坐在了床沿,“我找了她二十年,只找到了仙衣还有被她师父囚禁的父亲。”
“你还没有放弃对么?”
“如果我不放弃你也会离开我么?”
“如果这里是我,”我摸着他心脏跳动的地方,“那我就不会。”
他抱着我,是不是说,那里是我呢?是我,木槿泠,他送了我一个叫纳川的瓶子,也是傻气,哪有人送瓶子作为定情信物的。
“这干什么呢?”一群小姑娘匆匆忙忙的往一处跑。
“回姑娘,据说殿下请来了两个神医,都出自石舍的,一个善于治疗脑子,一个可以更改人的面容。”石舍?这么厉害。
“我们去看看。”我说。
这人来人往的倒是挤死了,我是帝王的新宠,大家只能让着我,我走到了最前面。
两个人的眼光我再熟悉不过了,“我不是伊沙鸥,我只是听说二位医术高明,特来观看。”
“伊沙鸥没你这么有礼貌。”其中较为美丽的女子说,“不过我羽木子易容数年,如今的易容术也算是前无古人,对这面像但是极为擅长,但是难得一见如此一样的脸。”
“是啊,不说,我还真觉得伊沙鸥出现了,当年她大战师父,场面倒是极其血腥,她若还活着一定想看看你这张脸是怎么回事。”
“哦,这是丝雨,我们与伊沙鸥都是曾经的室友,也是至交好友。”羽木子说。
“你挂着的是什么?”丝雨说。
“纳川?”羽木子说。
“你见过她么?她的贴身之物怎么会在你身上?”丝雨着急的说。
“……殿下在哪儿。”
“在……”
“说话,哑巴了么?”
“在耳雪姑娘那里。”
“呦,正说着你就来了。”赖耳雪坐在帝王的身上,像是一个缠绕的蛇,“怎么气冲冲的,谁惹妹妹生气了。”
“下去。”帝王说完,赖耳雪从帝王的身上下去了,“你怎么过来了。”
“你到底要试探我几回?你不是确信我不是她了么,为什么还要找她的朋友来试探我。”
“我没……”帝王说。
“你怎么敢如此和殿下讲话?!”
“你从未说过爱我,也从未说过心里有我,是我一直自作多情,对么?”我说,“哼,我还是她的影子,你又相信又不想相信,不是么?”我拿起纳川狠狠地摔在地上,它没有丝毫的损伤。
“你有什么资格管殿下的想法!”
“你让开。”
“我不让开你能怎么样?!打我么?怎么仙子想要堕落凡尘?!”这赖耳雪还真是欠揍!
我刚抬起手,帝王就挡在她的面前,“殿下,你看看她啊,我刚刚可是为她说尽好话,她怎么能这么粗鲁,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殿下,我一直觉得这木槿泠姑娘身份可疑,便暗自寻问她的来历,那仙衣就是在她曾沉睡的山洞里找到的!!”
这怎么可能,我和伊沙鸥见过?
“!!你……你们杀了她?那幽文真的用我沙鸥的命来换你苏醒!!?”帝王大喊道。
“我……”不可能,小澈不会杀人。
帝王卡住我的脖子,“把伊沙鸥还给我!!!!”
我感觉自己眼前要黑了,眼泪从我的眼角流出,他松开手,看着我,“带我去找幽文,我要她把伊沙鸥还给我。”
“不行!”如果事情发生的不可收拾,剑拔弩张,那离了帝城,就算是法术攻击不了,小澈的武功帝王也打不过,他,会死的。
“怕我找到沙鸥就延期你?”帝王说,“这是一定的,我会让伤害她的人死无葬身之地,我不用你,那个地方我去过!我自己也能去。”
“……我陪你,我带你去。”我说,有我在,小澈一定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来人,我离开帝城的日子,一切事宜由老爷子代为掌管。”帝王说完,看着我,“我们现在就走。”
我带着帝王一路策马,司以恩跟在我的身边,半路遇一群人个个是修炼者,分明是要杀了帝王,又对我的攻击处处躲避,是小澈的人,我也不能大开杀戒,这样跟你难打,直到看到帝王倒地吐血,我值得发出法力让她们重伤在地,抓紧带着帝王走,剩下她们自求多福,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真的是,司以恩倒是有力气背着他,他却昏迷不醒。
“谁?”天黑正休息时,突然出现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