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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礼节处处,回家探亲

锦城一沙鸥 娇小睿心 7279 2024-07-07 09:04

  宴后,我独自躲在房间,泪流不止,酒精还跟着作祟,头痛到炸裂,恶心想吐,好难受,门敲响了,“任剑茅,”

  “师兄?”我擦干眼泪,打开门。

  师兄看着我,顿了顿,“听说你借了病痛智学,我想问问你看完了没有。”

  “看了几页便放那里了,我去给你拿,进来吧,有点乱,我得找一下。”我翻腾了好久终于找到书,“给。”任剑茅已经坐在茶桌旁。

  任剑茅接过书,想了想又放在桌上,“你来这里的时间还短呢,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不也用太过在乎。”

  “师兄,我惹了医神大人生气,怎么不在乎。”我说,“可...今天,医神大人说我也是运气不好,撞在了枪口上,是什么意思?”

  “下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石舍开放日,石舍会邀请仙人魔三界各种人前来,这事事关重大,从来都是交给医鬼大人们亲自解决的,邀请信与人员名单是尔石和骨辛凝负责,要求今天必须定下来。”怪不得,尔石与骨辛凝不止一言未发,还神色怀疑,这医神大人的脾气也真是谁也不惧,不顾情面,指桑骂槐,“他们之间的事情都很复杂,你也不用理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不过,你也有错。”

  “嗯?”

  “如果有副舍主,一定会是后离淼!你忽视了她就是不对。”什么???“这叫礼数。”

  “呵?可笑……那我要不要去找医神大人请罪啊。”

  “请不请,都行,都说后离淼是个女魔头,脾气大,但是她的脾气来的快去的快,不会把你的事情放在心上的,但是,她的心思与你不同,这我就不多说了,有些人,有些事,还是离远一点好,明哲保身,懂么?”

  这第二次独自下山,第二次敲开离家的门,真的是觉得脸疼,“伊小姐?”

  “离正开”看来这小少爷是正要出门,他看着我手里捧着的箱子,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回去的遭遇,他拿过箱子,我低着头,感觉被看空了,这个时候我只能选择转身就走。

  “诶,伊小姐。”离正开追上我,说道,“伊小姐救了家父,这不过是你应得的。”离正开将东西递给我。

  我看着衣服,有种赤裸裸的羞辱感,“我不要。”我绕过离正开,却迎头看见了我的父亲,“爹?”

  我跟着爹来到了他下榻的酒馆,他拿出了一箱东西,我不打开看都知道,这些是什么,“您每年都让我去送,不是每年都退回来了么,都十年了......爹,我想回家了。”师父不认识,朋友也都走了,我也不喜欢学医。

  “你在说什么,我好不容易把你送进去的,这是礼节,你不懂,让你送你就去送。”

  “那您自己送好了,我不喜欢!”我也不知道这十年未说的话,为什么今天突然说出来了,也许十年真的是我的极限了,父亲很疼我,不是那种放在嘴上的疼,他送我来是逼于无奈,他让我逢年过节给师父送些东西是怕我一人在外,过的不好,他不说,但是我都明白,他是那个,在我嚷嚷着要吃什么的时候,会批评我没什么吃什么给家里添麻烦,但是不出一天,我一定会见到这样东西,这就是我的父亲,我讨厌他有时不体贴的口吻,可也爱他对我付出的无声的爱。

  “你这丫头,这么不听话,你几个哥哥都让我操心透了,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儿心!”父亲捂着胸口,突如其来的心特让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他的身体很不好,是经年上战场留下的病根,去不除,还日益恶化,一个大将军只有着大将军的体态,里面都不知道糟烂成什么样子了。

  “好,我送,您别生气,再犯病了,我给您看看。”

  “我的身体不用你管,你听话就行。”就是这样的口吻,它让你生气,更让你心疼。

  我离开酒馆,坐在路上,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大家都在看我,对,看着一个女孩儿伤心的走在路上,我不想让你们看,我拐进小巷,躲在角落,哇哇的就哭了,一只小雀鸟飞落在我的面前,我抹了抹眼泪,说到,“你也一个人么?我现在也一个人了。”

  突然一泼凉水浇到我的头顶,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小雀鸟飞走了,楼上泼水的大娘马上关上了窗户,我可能是最惨的人了,我望着手里的一箱金银珠宝,我哇的大哭了。

  “你都哭了一个时辰了。”离正开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实在等不起了。”

  “你跟踪我?那你都看到了,听到了?”

  离正开点了头,“没办法,我就想把这个还给你。”他拿出了仙衣。

  “干嘛,羞辱我啊?”

  “你误会了,这就是你的,我们离家给出的东西是不会再收回来的。”

  “真的?”我站了起来,看着衣服,又看了看离正开,“分明是你从我手里拿走的好么?”

  “你当时拿的箱子,我一瞬间不知道是什么,就拿过来打开看看,怎么知道你就跑走了。”他解释道,看着样子和我第一次见到他那趾高气昂看不起的样子真是截然不同,看来是关心则乱。

  不过,是我之前想太多了么?竟然以为别人有心让我难堪,真是自以为是的尴尬!我使劲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给我,反正师父要问,我就说你们不要的,不是我不还哦!”

  “嗯,不是,不是不是。”离正开笑着说,我爱不释手的看着这件衣服,似乎刚刚的伤心一下子就冲刷过去了,“伊小姐,重新认识一下,在下离正开。”我知道。

  “我知道,伊莎欧。”既然要重新认识那就重新认识一下。

  “我知道。”他笑着我,阳关透过小巷照在他的脸上,他可真好看,真...耀眼。

  看着左手的珠宝,再看看右手的衣服,我忽然心生一计,“诶,这儿有什么好玩的?带我去,我请你!”

  “嗯?”这山下果然是好玩,到处都是莺歌燕舞,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东西,左买买右花花,竟然很快就挥霍完了,“怎么样,好玩吧?”离正开说到。

  “是啊,尤其是那个赌场,真是白花花的银子,花花的就没了!太爽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输钱输的这么开心的人!”离正开说,他不知道这滚烫的钱花出去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我得回去了,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就要被石舍的规矩责罚了。

  “啊?那你什么时候还能出来找我玩啊?”他说什么?他是把我当朋友了么?我在又有朋友了么?“要不然我上山找你?”

  “啊?”我猛摇头,使劲摆手,“不行,舍规太严,外人不经过师父同意就上山是会受惩罚的,我虽然没见过,但是师兄师姐们都闻风丧胆的,还是我下来吧。”

  “那你随便出来不会受责罚么?”

  “你放心,我好歹在石舍十年了,我有我的办法。”我转身离开,忽然好想说这句话,竟真的转身说了出来,“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后面的声音,很响亮,也很温暖,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明日就是开放日了,连续开放三天,石舍上下都忙的不可开交,我们这济世殿也一样,接待这各路人马,还借用了徒弟处的师弟师妹们。我呢,主要负责登记,不是登记来参观的,而是登记其中自愿试药的,不幸的是,我与穆果乐分到了一组,这个风云人物,闲聊饭后必备‘佳话’。

  不过,她还是按照往常的作风,并没有来干活,这样与我而言,倒也是不错,虽然忙一些,至少不会让人心情不好,这肯试药的除了人,居然还有各式上仙与各式妖魔报名,也是,石舍收徒弟虽然是不接受上仙妖魔,但也是培养神仙妖魔的好地方,虽也是个人抉择,但石舍恐怕是唯一能让五洲四海、上下三界和睦相处的地方,“下一位!”

  “离府离正开。”,我猛的抬头迎上这张坏坏而又帅帅的脸,开心的的笑了,又马上收住。

  “嗯……下一个。”……忙碌了一天,晚上,师父带着大人们宴请五洲四海的来客,我回到房间门口,便看到了离正开,“怎么,不够格去参加宴会?”我打趣道。

  “没良心的,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

  “那不是应该的!!以往都是我出去找你,你可一次都没来。”我推开门,离正开自然的跟了进来。

  “我每年都来,不过这济世殿倒是第一次。”离正开坐了下来。

  我连喝了三碗水,说道,“可累死我了。”

  “你没有帮手么。”

  “有啊,她还是不来的好,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这风云人物当然会讲给朋友听。

  “啊……不过我今天看到她了,就现在骨辛凝身边,那样子可是奉承的很。”离正开说。

  “切,”我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她就是想不劳而获,医鬼大人不是没给过她出彩的任务,但是出彩就意味着任务不是复杂就是有难度,她觉得不合算,竟然拒绝了!我还从没听说过谁敢拒绝白骨精。”

  “白骨精没有收拾她?”

  “没有,我听杨烨问的分析,白骨精应该是放弃她了,这不是更惨。”我说,“诶,我还跟你说过任剑茅呢,你看到了么?是不是博学多才,器宇不凡,贼啦帅气!”

  “你是不是没见过男人,这么帅气的坐在你面前,你还能说别人帅。”只看脸确实离正开更胜一筹,可人家有男子啊,才华,是最有魅力的。

  “是是是,你最帅,但是我说的这个帅,是一种感觉你明白么?......你不明白,你天天看着各种精致的皮囊,酒色鱼肉的公子哥儿,怎么会明白……诶,你干什么去?”

  “参加宴会!”离正开起身就走,我说错什么了,干嘛突然生气。

  “喂!离正开!离正开……这男人,果然要面子,只可惜我忠言逆耳。”我站在门口,看着一个小师妹哭着从我面前跑过,耳畔响起泼妇般的声音。

  “小样的!你知不知道我谁!”这不是穆果乐的声音么,她又欺负谁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俩人一定是爬墙跟了,这一脸的坏笑。

  “新来的小师妹晾晒衣物的时候挂了那烂果子的地盘儿。”宫谦说。

  “什么她的地盘儿,那是公共的,然后呢?”

  “她说,”杨烨问又有样学样的学起来,“不分尊卑,我的东西你也敢弄湿!”

  “她打师妹了?”我瞪大了眼睛,宫谦使劲点头。

  “信不信我找人揍你!还不快道歉!”杨烨问继续学道。

  “哇,厉害了。你俩就这么看着。”我说。

  “妈妈呀,我可不敢惹她。”杨烨问一副假装怕怕的样子。

  “嘴角都打出血了,力道太大,怕打不过。”宫谦说。

  “哼,你俩别装,想撺掇我一起干坏事。”我还看不懂你俩,你俩故意经过我门前,来我这讲故事,不过,“不过,她这次太过分了,是得给她点儿教训。”我刚要走,回头看着杨烨问,“你!别老给我耍你那圆滑劲儿,捅咕我过去可以,你要是半截落儿跑了,我就烧了你的房间!”

  这穆果乐还在原地洋洋得意,我走过去,宫谦也带着捂着脸的师妹走了过来,“道歉。”

  穆果乐看着我,这眼神中分明的怯懦,没办法,我可是人多势众,仗势欺人啊,她提高着分贝,“道什么歉,我大她一级,我想怎样就怎样,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谁说我是多管闲事,我就是忍无可忍!”我说到,“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这一年多,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撒谎,想着法的逃避干活,你不干的就是我们要多干的,你要不要脸,天天嫌弃这个嫌弃那个,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大家闺秀,家中连一个奴才都没有上这里装大爷,天天想着不劳而获围在医鬼大人身边拍马屁,你拍你就拍,还说我们坏话,你也真是一副小人样,如今又嚣张跋扈,动起手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我噼里啪啦的快的我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你……”还敢指我!老娘是在欺负人,还不给我老实点儿。

  “你什么你,道歉!和我们所有人道歉!你道不道歉?”看她毫无行动,我走到她那些衣服旁,全都拽了下来。

  “伊沙鸥!你疯了!你就不怕我去告诉骨辛凝!”穆果乐怒吼道。

  “哼,你逃避干活,嚼舌根子,医鬼大人多聪明厉害,会信你?再说了,你没算算,有多长时间没分给你任务了,医女三年内,任务不达标,你连打回徒弟处的资格都没有,医鬼大人,早就放弃你了!”气死你!

  “不可能!不可能……”

  “我只是警告你,你愿意怎么待着都行,跟我们,保持距离,嚼舌头甩锅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再有,不要侵犯到我们知道么?格子待着各自安好,回去,画地为牢,知道么?”

  我转身走了,宫谦却走上前,“那个,我怕你听不懂,我解释一下,”宫谦用脚画了一条线,“你跨过来。”宫谦用手划过自己的脖子。

  “师姐,她没有道歉啊。”小师妹说。

  “小师妹,对不起没有那么值钱,回去自己揉揉,好好练功,别让人再打到你,她怎么不敢打我呢?”我说。

  “诶呀,谁敢打你啊。”杨烨问阴阳怪气的说。。

  “你一句话不说,在这儿酸什么呢。”我说。

  “诶呀,我不是没走么。”杨烨问说道,“诶,你那试药人员统计完了么?”

  “你要干什么啊?”我说。

  “问问,”杨烨问说。

  “你现在不说可就没机会了。”我说,“怎么,想参加?你以为就你想,宫谦也想啊,是不是宫谦?小师妹要是够资格,她也得想,还有那边那个生闷气的,她更想。”

  “她,她就想参加,不想干活。”杨烨问说。

  “我就负责统计,统计完了交上去,至于什么时候开始,还得师父说了算啊。呀!”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怎么了?“宫谦问。

  “我忘了,今年开始我们参与义诊,我和她是一组,要疯了。”我说。

  我的年假到了,每年的年假都要回去看看家里人,今年也是一样,只不过,我想早点儿回来,找离正开玩耍,赶了两天的路,我终于站在了家门口,每次回家,我都忘着这陌生而熟悉的家,踌躇好久,想着,该说些什么好,门口两个石狮子坐镇,大门紧闭,要么就是大家都在家,其乐融融,共享天伦,要么,就是都不在家,我敲了敲门。

  家里的老管家吴伯,打开门,看到我,大喊道,“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每次回来吴伯都是第一个迎接我的人,每次也都是这么激动,虽然我并没有把他当父亲看,但是他把我当成是女儿一样疼爱,我把他看成是亲人,我们白府里所有的人都是亲人,“夫人已经把你爱吃的饭菜做好了,估摸着你今天也该到了,这母女就是心有灵犀。”

  “吴伯身体可好,一会儿我给您看看。”

  “难得小姐挂心,我这身板还可以,还能干个十多年的!”

  “呦,这谁家傻丫头回来了。”这是我大哥白锦云,不是我骂他,他就是个傻子,从小就隔三差五的挨揍,每次都是说话得罪人,驼个背哪里像将军府的公子哥,老大不小了都没有家室,愁人。

  “嗯。”说的多了,他一定会墨迹我,还净是我不爱听的。

  “真会赶时间,赶紧过来吃饭,就等你了。”我说什么来着,要不是看他是我大哥,好几次我都想动手了。

  “你这衣服换的挺快,这绿色太丑了。”白锦云,是因为看到你心情不好,仙衣都知道了!

  “爹,娘,二哥。”

  晚上,我又偷偷的跑到爹娘的房间,推门而进,“小妹,怎么还不睡觉。”这是我娘,千万不要以为她是个极其温柔的女子,看看我爹只有我娘这一个女人就知道,我娘可是一个角色,她生的美丽,不知是不是修炼过几年法术的原因,她有着似乎不会老的容颜,不过法术都白练了,她也不会什么了,她说啊,她的年轻都是睡的好,其实啊,她是在说我,不要老是熬夜。

  我耍赖的躺在娘身边,爹还在洗脸,说到,“这屋的床更舒服。”

  娘抱着我,“快去睡觉吧。”可她还是抱着我。

  “要不你俩在这屋睡,我去书房睡?”洗完脸的爹爹走了过来,“快点儿回去睡觉,困着呢。”爹说完打了两下我的腿。

  “诶呀,你手这么重,娘,疼死了,爹打我!”我撒娇加耍赖。

  “那你在这屋睡,我走了啊。”爹说。

  “别别别,我回屋睡,回屋睡。”

  “把蜡烛吹了,门关上。”爹说。

  “知道了,哼!”我关上了房门。

  “又被撵出来了?”二哥忽然冲出来了,这是我二哥白锦祁,看似彬彬有礼,实则放荡不羁,我也不知道他终日在忙些什么,很早父亲把家里大小事务交给他了,可大家都说他太聪明了,几个规定分级就把大小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外人看来,他似乎什么都没关,不管舍事,不管家事,却早出晚归,他告诉我,他是养养眼,去看看别的姑娘有没有我好看,每次回来都那我打趣,“怎么像小时候一样喜欢粘人呢。”

  “怎么样啊,管好你自己吧,对了,三哥什么时候回来啊,我这次回来他怎么不在?”我三哥白锦城,那可是一代才子,白家的小骄傲呢。

  “你刚刚怎么不问爹娘啊。”

  “万一是犯错了被撵出去了,我再问,多尴尬!快说。”

  “他呀,去查案了。”

  “他出师了?这么快!我什么时候能出师啊,真羡慕!三哥从小就聪明,以后三哥养家好了,干嘛非要让我那么小的年纪出去学习。”

  “你说什么?你不都清楚么。”

  “清楚清楚!我就不信那个臭道士说的!哼,睡觉啊!!”

  离开了家,没有上一次那么的不舍得,因为当我回到石舍,山下还有一个朋友在等我。路上却碰到了一个被群殴的人,蜷缩在中间,听着围观众人的议论,好像是个穷乞丐,饿坏了,抢饭吃。

  这群人泄了愤,大家也都散了,我看着蜷缩在地上的少年,衣衫褴褛,看起来也应该与我差不多大,他蜷缩着身体。手里的馒头还在往嘴里塞。看着他如此清瘦,瘦骨嶙峋的样子一定是饿了很久,我回过头,买了三个包子,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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