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好办事,南宫羽塞给城里各家丧葬店伙计一些银两,问出附近有哪些人家这几日正在办丧事,列出来名单,然后一一赶过去。
每到一家,他三人直接登门,备好帛金,谎称是远房亲戚,办丧事的人家人来人往,亲戚携带家眷,有不认得的新面孔也正常。况且家里办白事就算真的有人讨便宜过来吃一顿半顿主人家也不会较真,只要不是太过分都不会管。况且南宫羽三人仙气飘飘,长相不凡,又备有帛金,所以他们三人一路都很顺利参加了丧宴。
他们找机会在屋里搜寻,找了几家都没有结果。天黑后他们来到一家门前挂着白布的人家,名单记录,这家是八十多的老父亲过世,据丧葬店伙计说这家儿子十分孝顺,买了很多东西办丧事。府里回响着唢呐声,披麻戴孝的一家人跪在灵前。
他三人依旧交了帛金,在灵位前鞠躬祭拜,这家主人起身回礼感谢,他约莫五十多岁,看起来十分悲伤,脸色苍白。
“节哀顺变。”南宫羽对他说道。
主人家点了点头,又继续跪下烧纸钱。
三人找了个空桌坐下,吃了一会,就悄悄跑去灵堂后方放置棺木的地方翻找。
跟别家一样,放着一些平常纸扎只是这家数量特别多。张轻舟拿起一个纸扎宝塔,赫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这。”她轻呵一声,同时丢出一张事先备好的符咒。
听到她呵斥声的冷莫言也对她丢符咒的位置射出一支破魔箭。
本来那灯还想跑,可它先被张轻舟符咒定身,又被破魔箭圈圈围住,只能咕噜咕噜往前滚动。
几人将它围起来,听到灵堂前有人说话,南宫羽挥手把它收入掌中,三人若无其事地离开了那户人家。
将灯带回他们下榻的客栈,南宫羽把它放了出来,它还在桌子上咕噜转动,做无谓的挣扎。
冷莫言把它立起来让它转不起来,瓶身里空空如也,一点沙子也没有。
“我们直接把它销毁还是怎么样?”冷莫言对着灯想着不如直接射支破魔箭引爆。
听他这样说,灯身剧烈晃动起来,从灯身里又冒出来那个巨大的阴影,它还是挥手臂想抓几人。他们已经有了经验,稍微往后退一点看着那爪子由于被定身,伸不太长在那乱抓。
几人看它抓了一会发现,这个阴影只是空抓,因为它只是一个影子,根本没有实体。
南宫羽对灯丢出一张符咒:“现。”
一个东西被符咒从灯身里打出来,巨大的黑影照在墙壁上,待他们看清那东西实体是什么时,哭笑不得。
在那呲牙咧嘴,张牙舞爪的实体居然是一只手掌大小,毛茸茸的小奶猫。它用了法术,做出来巨大的阴影吓敌人。
看它这个样子,冷莫言走过去,抓着它脖子后的肉把它拎起来。它一被抓住脖子,立马停止了张牙舞爪,四个爪爪蜷缩抱在胸前,尾巴也翘起来盖在肚子上。
这是一只小狸花猫,身上是浅色灰黑条纹,竖着两个粉色小耳朵,四个雪白的小爪子一动不动。
张轻舟凑近看它,它凶巴巴地冲她哈了一口气。
“怎么是这么个小妖怪?”张轻舟笑出声。
“我不是小妖怪,我叫狸猫大人,喵喵喵。”它对张轻舟说它是小妖怪十分不满。
看它灵力很低微,根本构不成威胁,冷莫言把它丢在桌上。
它落下桌后,先是舔了舔被冷莫言拎起来弄乱的毛发,梳理整齐,然后把爪子举起来舔,舔好以后开始用爪子洗脸。
“还狸猫大人,哼,一会我就把你射死。”冷莫言说着就要拉弓。
“喵喵喵,为什么要射死我?”小奶猫吓得毛炸起来,躲到灯身后伸出小脸看他。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冷莫言说的是叶师兄。
“那些都是他自动交换的,我又没有拿过一分一毫,我只是实现他们的愿望,助人为乐,喵喵喵。”它白手套爪爪紧紧抱住灯身。
“妖言蛊惑,对你没好处你会不辞辛苦到处找人交换?”冷莫言不信它。
“不信你自己看。”它丢过来一本超级小的小本子,就跟人的半个手掌那么大。
张轻舟捡起那个小本子打开,上面的字实在太小,她眯着眼睛凑近才勉强看得出那些小字写的是什么。
最新一页写着“助叶修明与父母未婚妻子团聚三年”,在往前翻也是类似的各种姓名团聚几年的记录,记载了大半本,她将本子递给另外两人翻看。
张轻舟看它确实不像真的吸食了别人交出的灵力的样子,否则光叶修明的灵力就远远高于它此刻显示的灵力了。她问它:“那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助人为乐呀,我不是说了嘛,喵喵喵,而且我帮人也可以积攒功德,以后有机会可以变成大猫咪。”它又舔了舔爪子。
“你这回到过去的法术是从哪学来的?”张轻舟担心它收集的法术灵力是交给他人使用,所以想问问它是不是还有主人之类。
“我们这类灵都是天地灵气汇合奇遇成精,我成灵的时候就自动有这个本事了,并没有什么人教我。”它终于把自己毛发舔得整整齐齐,趴着看张轻舟。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决定明日带它去叶修明家对质,然后再做决定。
第二天他们来到叶家,叶修明看到灯,兴奋了一下,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可以交换的东西,又泄气地把灯放回桌上。
南宫羽右手在灯上挥了一下,狸猫大人现了身,它慵懒地伸长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蹲坐在桌上,尾巴乖巧地缠绕脚下围成一圈。
叶修明还是第一次看到它的真身,他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它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谢谢你。”叶修明由衷地向它道谢。
“你看,我说了我没有强迫他嘛,喵喵喵。”小奶猫说道。
“确实,我换出去的东西都变成细沙了,而且在我交换出健康的时候它还阻止过我。是我…实在太想回到过去生活了,求了它很久,它才同意的。”叶修明苦涩地说。
看来狸猫大人确实没有说谎,张轻舟给叶修明留下一些她炼制的宝贵丹药,这些丹药可以帮助他身体恢复,起码可以像常人一样生活。冷莫言知道叶修明再也不可能修仙了,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把身上所有钱财,连同腰间佩戴的玉佩都留给了叶修明,几人离开了叶修明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