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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前尘勿念

凤阳星缘 春鹿月 3028 2024-07-07 09:05

  第二日天帝宴请众天将,犒赏平定冥界之乱的功劳。

  纪修笑问凤阳愿不愿意同去,凤阳见穿着寻常袍子的纪修,分明是位武将,却不知从何而来温润如玉的模样,难得的让人有种亲近感,也带着笑说可以同去。

  庆功宴众天将偕家眷前来,打眼却见殿里坐了位尊神,一时不知何意。天帝入座之后,堪堪开了口,星楼神君重回天界,特邀其前来共同庆贺。

  凤阳坐在位置上吃葡萄,并不理会天帝的长篇大论。她敢如此狂妄,更要紧的是天帝不会为此责罚于她。追究起来,天帝能坐上此位,也有她一份功劳。

  凤凰来仪,视为吉兆。洛彬出生之时,凤阳带着百鸟飞舞天际,此等阵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故而洛彬自小为上任天帝偏爱,虽为第三子仍居太子之位。

  上任天帝……凤阳想着,也该去看看那老头儿了。她为孩童之际,那老头儿也是把她给宠上天去了。

  纪修见凤阳握起酒杯,似有所思地喝下杯中琼液,眼神落向之处正是星楼神君所坐席位,她又淡淡地把目光收回,对纪修嫣然一笑。

  只是想起一桩旧事罢了。也是这样的场景,天帝宴请群臣,彼时星楼却为凤阳打翻了他一杯酒对其怒目而视。

  居然敢瞪她,凤阳自出世便集天界的宠爱于一身,这人却敢对她如此不敬。再说,他不过是刚刚飞升的小仙人,哪比得上她生而为仙的尊贵?

  她一摆手将星楼案上的珍馐拂到地上,自己小短腿一迈,站在案上,将案台缓缓腾空而起,俯视着这个男人,对视间她发现这人居然生了一对淡紫色的眸子,怔忡了一刻。

  男人站了起来,身量高她许多,伸手轻而易举地把她脚下的案台抽走。她身形不稳,从半空中生生跌了下来,群臣倒抽了一口凉气。

  凤阳抱着自己的屁股呼痛,更听星楼对着老头儿参她一本,恳请天帝对她严惩不贷。众臣在场,老头儿不好公然包庇,无奈罚她去万年冰室呆上三个月。

  火凤凰属火,与水相克。寒冰刺骨之痛,凤阳痛觉更甚,她苦苦挨了三个月。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一把火烧掉星楼住处。

  老头儿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星楼投诉无门。星楼交好的几个仙官帮他重修住处。

  凤阳安生了几日,又去星楼处闹腾。被抓住免不了一顿教训,抓不住则星楼是低头吃闷亏。

  星楼觉察到有人在看他,自然也看了回去,瞧见是纪修,绿衣的女子闭着眼伏在蓝衫男子肩头,蓝衫男子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纪修,两万仙龄。骁勇善战,初到天界因天战有功,当即官拜大将军,战功赫赫。

  即便如此,也配不上她。配不上。

  宴席结束,凤阳说她要去走走,纪修见她酒未全醒,并不放心,可拗不过她。

  凤阳轻车熟路的到了清心殿,殿门紧闭,她拉着金色门环重重的叩击下去。

  一位紫衣男子替她开了门,“原来是凰儿啊,快进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说是老头儿,却不见任何衰老之态,任谁见了,都是个貌美的中年大叔。

  老天帝意庚自行退位,落个清闲自在来,平日里就是个醉生梦死,凤阳来了,也不管老帝后的劝阻,继续喝酒。

  凤阳醉酒,留在清心殿里休息,半夜迷迷糊糊出了寝殿门,口里嘟嘟嚷嚷的说要回家,老帝后派了个仙娥护送着,任由她去了。

  半路经过一处,凤阳忽觉心里发堵,又折了回去,张口对着那处喷了一口火,小仙娥那个惊吓,慌慌张张回去禀告主人。

  凤阳拐到了夕月崖,远远好像看到个人影,她不管,眯着眼歪歪扭扭地走到崖边的梧桐树下,抱着树干睡着了。

  星楼把凤阳移到他怀里,自行找了个舒服位置靠着。

  晨光熹微,凤阳眨眨眼没弄清楚状况,说好的清心殿寝宫呢?难道她醉酒后太闹腾,老头儿把她丢出来了?

  “你醒了。”音调如泉水般冷冽。

  凤阳不用抬头,也知道这人是谁。一把将他推开,厉声道:“你在此处干什么?”

  星楼道:“万年前的事,对不起。”他不知,自己下手那么重,让她一睡即是万年。

  凤阳别过头,回道,这并不重要。“但这次即便是从我尸骨上踏上去,你也别想折断一截树枝!”凤阳将晨光中的梧桐树护在自己身后。

  星楼皱着眉,不知她为何犯横,“我并非来折梧桐木的。”

  凤阳不再言语,还是执拗地站在梧桐树和星楼之间。

  “凤栖梧桐,这树是……”星楼眉毛挑的更高,若如此,他当真伤她许多,无怪乎他重归天界,她如此待他。

  凤阳说:“一万年前你毁坏远森的原身,他至今未愈。他资质不好,修行尤其不易,受伤恢复也比寻常灵物慢上许多,所以我绝不会允许你第二次伤他!”

  凤凰择木而息,此乃凤阳出生之地,在意庚老头儿发现她之前,她在此处生活了两百来年。远森如她长兄,夕月崖乃是故土。

  白衣男子脸上褪去清冷之气,靠近凤阳,轻声道:“是我的错。”

  凤阳则是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他,凤阳喃喃重复道,是你的错。抬头时眼里恢复一片清明,“那你离我们远些罢。”

  白衣男子依言而行,随即离去。凤阳留在原处发了一会儿愣,抱着梧桐树干问,远森你何时才能恢复神识?

  星枫阁前侯着的小仙娥,见着了星楼,莽莽撞撞的冲到他面前,“昨晚凤阳上神醉酒,误烧了神君的殿阁,我是奉命来此道歉的。”

  星枫阁无恙,星楼打发了小仙娥回去复命。

  再一再二不再三,他自然不许凤阳放火烧屋成瘾。自打凤阳第二次烧掉他的一方小院,他便多费了些心力,造了所水火不侵的房子。

  星楼捏了个诀,三层殿阁瞬间倾覆,一时尘土飞扬。

  小沫被外面的动静吓破了胆,半天才从床下伸出小脑袋,猫着腰一溜小跑,从殿门的缝隙里窥探外面发生了何事。

  平日里最是高傲清冷的星楼神君正坐在一片黑色废墟之上,白色袍子下摆粘上灰尘也不以为意,最奇怪的是,神君朝她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

  “去修宁府告诉凤阳,她烧毁了星枫阁,星楼神君震怒,让她务必亲自前来修缮。”

  星楼等来的却是个蓝衫男子,带着一脸歉意,行礼,“星楼神君,凤阳给你添乱了,我在此替她赔个不是。”纪修欲动手修复殿阁。

  星楼拦住他,“真正做错事的不来道歉,你越俎代庖,实在不合情理。”

  “是我娘子惹的祸,我替她道歉并无不合情理之处。”

  星楼脸色清冷,不作答复,任由纪修一人重建星枫阁。

  纪修回修宁府时,凤阳正懒散地靠在雕花椅背上和小沫说着闲话,脚边丢了一地瓜子壳。

  纪修挥挥衣袖,清除掉地上的瓜子壳。凤阳收回放在唇边的瓜子,看了他一眼,“你本不必辛苦自己,星枫阁根本不是我烧毁的。”

  “并不打紧,只当是我去帮帮神君。”纪修在凤阳身边坐下了,剥了瓜子壳,将瓜子仁在她手边的玉盘里放好。

  “你伤刚好,何必让你自己操劳,真是自讨苦吃。”凤阳起身把纪修给撵了出去,让他去歇着。

  小沫刚听凤阳如此说,心生不解,待凤阳重新坐定,说出对神君自己毁了星枫阁的不解。

  凤阳嘻嘻一笑,星楼这人整日一张冰块脸,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管他作甚。

  说是不管,就是几个月也没有再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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