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月族大殿内,姽婳向花羽禀告着:琰璘,只穿黑衣,相貌奇异,有超凡之才,为人处事极为矛盾,性格却算是随和,有千面人性。
花羽玩味道,不若我去试试,看他是否如传言的那般神算。
姽婳:“琰璘的府邸说难进确是比登天还难,有人费尽心思都未能得见,说容易也容易,重金相邀,他觉得所托之事与价钱合理,便会欣然来了!”
花羽秀眉一挑,更多几分邪魅:“钱,真是神奇的东西。运筹帷幄料事如神,却是个贪财之徒,真真可惜了他的才能。”
“主上,你真的想要查自己的身世,或许是圣尊骗你也说不定。”
“所以我才要弄个明白,师尊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去给琰璘付定金吧!告诉他明日到羽园找我。”
翌日,琰璘一袭黑衣向羽园走来,说不出的阴沉诡异,看到眼前人,朗声道:“王上想知道什么?”
“你既通晓前尘,那帮我看看我的身世吧!”
琰璘闭目静思,倏地眼睛睁开,眸子银光闪烁,灵异非凡,口中不知在默念着什么,凝神静思,万念归一,起。
身只觉得如阵风吹过,骤然变轻。缓缓道:“人之所以回不到从前,并不是不可,是因我们的速度太慢,追不上流逝的时间,而意念拥有这世上最快的速度,善加利用便可回到前尘。但是这也要付出代价,穿梭时空极度损耗体,会折损寿命,且时间越长,损耗越大,王上确定要现在尝试。”
“自然确定。”花羽在一旁静静看着琰璘说道。
琰璘闭目,约过了一刻钟忽然说道:我能读懂人心,也知世人过去未来,一直都以此为傲,可如今我发现这种能力带来的困扰,痛苦多于快乐。
我有一师兄,名为长祤,资质聪慧,书中千言万言皆过目不忘,可我知道他活不过二十五岁,可能真的是夙命使然。
古往今来多少朝臣希望自己可以揣测君意,仕途平步青云,却很少有如意的,又有多少人希望可以读懂所爱之人的心思,相处相敬如宾。可他们不知道,如果真的看懂了,他们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痛苦的。往往聪慧的人容易受伤,而愚笨的人却感到幸福。我终日看着这一切从开始的愤怒失望到现在的冷淡麻木,或许看不透人心才是好的吧!
殿下如今身份尊贵,想要的都可以拥有,何必为了旁人一句话纠结于过往,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花羽听后:“若是不明真相,糊涂的过一生才最可悲。我和师兄幼时原本感情很好,我想知道真相。”
“世事皆是虚幻,殿下又何必执着,也罢。”
琰璘冲他眉心一点,眉间朱砂红艳欲滴,配上如画容貌更显魅惑。
盏茶后,朱砂暗淡,花羽睁开双眼:“师尊,师尊,呵呵!”
花羽冷笑着,转瞬消失在了原地。
琰璘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了。花羽脑海里出现的东西,是过往时空留下的映像,他看到了那一切,自然不能接受自己。
魅族,宫殿内一如既往地忙碌。
慕轻尘一袭素衣轻衫于案前抚琴。
我拿了件衣服披在他身上,他转头看我,眉目如画。
那御天诀不能再用了,这短短几日,每次都会遭到反噬,怪不得无人练成。
看出了他的走神,心里惦念,怕用的移魂失了作用,试探问道:“君上,最近是否思想有些混乱,自相矛盾?”他依旧在走神,眼神不自由的定格。“我最近脑子总是灰灰沉沉的,昨日做了一个梦,觉得好真实。”
“君上多心了,梦中之事岂可当真。”
“是吗?我累了,无事就退下吧!”
第二天,轻尘仍旧上朝,一派繁华似锦,好像自己的想法又消失了。
没有人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君上回来亲政后便性情大变,处事果断决绝,再不像以前那般仁慈。
夜凉如水,轻尘静坐在院中,单手撑着下颚,眼神出神的望着远处,倏地颤动了一下,只瞬间,花羽不知怎么突然出现,轻凑到他耳边,细声说:“尘儿,我已召集全部军队,你该懂得进退。”
轻尘撇过他,依旧清冷的目光,看不出丝毫的畏惧。其实看着形势都知道,他是没有胜算的。可从他的神情里显示出的分明是胜利者的姿态。
花羽恩将仇报本也是意料之中,不过动作这么快有点始料未及。
花羽走后,无痕只是看他彻夜忙碌,翻遍典籍,看世上留存下的兵书,希望可以找到一个起死回生改变战局的方法。烛光下,映照着如玉的脸庞,细细的研读着,显出颇为认真的神情。不由联想到他初登基时,一身素服坐在桌案前仔细审视奏章的样子,只一年竟然变了这么多。
烛光下的身影忽的神色一变,急促的翻着书页,过了一会,僵持着不再动作。
翌日清晨,稀薄的阳光照射下来,氤氲着满满的清新之气。慕轻尘一袭戎装,看起来极是特别。他下了一道命令,以元婴之血祭剑。淡淡的语气仿佛说着的只是一件平常的事。
无痕这次看向他,满眼的不可置信,再不顾君臣礼节。“慕轻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怎么变得这么残忍,就为了获胜不择手段吗?”
“你懂什么,我牺牲一个人可以救我们全族。”
“可万一那禁术是假的呢?岂不枉费一条生命。”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尝试的机会。”
无痕气愤的用手指指着他:“你,我不会让你做的,我会动用所有力量阻止你。”
“就凭你。”说着用手击中他的穴道,无痕只觉得身子顿时酸软下来,“来人,给我把他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