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的彼岸花竭力盛开着。在风中疯狂摆弄着花枝,血色的月光倾斜在这片地狱,沐昭华一身因飞奔而沾满泥水的白衣上缀满了一朵朵血花。
黑色天空下起的雨,她泪水与雨混在起,却抵不住心尖的悲凉。还树下他一身白衣已变成了红衣。锋利剑上正滴着她亲族的鲜血。成堆的尸海提醒着她,一切并非是梦,她笑了,笑的鸣咽。尖锐的痛自心口传至全身。
“为什么……你到底为什幺这么做……”她向着昔日温润的他咆哮着。
可是白色的身影只是一顿便已至她面前,她的不可恩议换来的只有轻视一笑。那利索拔剑离去的身影正嘲笑她的蠢。空中飘荡着点点蓝光,她想抓往亲人的亡灵却还是无力垂手归于混沌。鲜血侵入彼岸花根,眉间一抹朱砂突然出现,妖治而又冷艳。
―三千年后,忘川彼岸―
狂风吹动着彼岸花群,花叶随着风拢聚在空中,眉间一点彼岸花朱砂的少女自花叶中而出。妖治的容颜使黄泉血月失色。脚下一朵朵彼岸花如影随行。(冥幽祭,我回来了。)
一袭黑袍的阎王从忘川河慢渡了过来。“醒了!”墨般的发丝如绵段,因急切飘在身后,眉眼深遂是与他完全不一样的强势。
“恩,屠里待我回来定好好谢你。”说完便向界线飞走。
“他大婚了,三千年前。”
飞出的身形立刻顿住。她冷笑了起来“亲手杀了自已的士族,还能凭自大婚,我诀不会放过他。”成郡的彼岸花似感受她的愤怒,疯狂摆动着。
“昭华,冷静点,你……”
“你让我如何冷静,我幽族三万一夜被自己的主君灭门,还在那一天他安然结婚。我们在这冰冷黄泉求渡,却被他的郝令弄的魂魄齐飞,三千年,三千年了,我聚魂百般焚烧神魂,他却安然聚妻生子,你让我如何冷静。我要他死!”
妖治朱砂随着她的怒气欲发红艳,随之而去的还有她飞渡而去的身影。
屠里默然放下了伸出去的手。(三千年了,他对她三千年的悉心照料,仍敌不过一个他字,爱也好,恨也好,她果然还是在乎他的。只是那个温柔的女孩在也回不来了。昭华,若有一天,我撑不住了,你可千万不要难过。)微风轻吹着还真的叶飘然而下,一如他此刻的心。
―天界―
望着显然废置的幽华殿,昭华冷然抽剑,将幽与华二字劈开。(华,早以回不去了)浓厚剑气将半边殿劈裂。光照中似有古琴悠置其中。
也因这一剑涌来的还有天界护兵。若是以前她决不会对同为天界护卫的他们动手,但现在她早已不是。炽热的剑气扫荡着攻上来的护兵。
她的火可是彼岸花本体淬炼的地狱冥火,一点火星都能焚尽神魂。看着在地上打滚的人,她只觉得可惜。
“仙都是好仙,可惜识人不清。跟了个祸主。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