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来找李海棠,她坐在小板凳上,削着一根木棍,旁边的地上还堆着许多看不出是成品还是废品的木棍。
“军师。”李海棠抬头打了个招呼。
“明日便是第二局了,赞画可想好对策了?”
“对策,想那个东西干嘛。”李海棠专心对付着毛刺儿。
何秀半蹲下来,耐心地说道:“既是比武,可不能掉以轻心。万一,那苏荣下了什么阴招,赞画有个三长两短的,您让我们怎么办?”
“军师言重了。没有我,不是还有你嘛。”
“我可比不了您。”
“放心啦,我都做好准备了,绝不会输给苏荣的。他是天星门弟子,我还是玄真门弟子呢。”
“这,好吧。”
话说苏荣那头,他早已将李海棠的兵器、招式、优缺点查了个清清楚楚。只是,此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不知道明天她会怎么对付自己。
第二天,城门口,苏荣比李海棠来得要早。
李海棠点了个头,算作行礼,然后抛给他一根木棍。苏荣握在手里,这木棍不轻不重,似乎就是寻常的杨木,一头被染成了蓝色。
“见血什么的,多不好。咱们点到为止,木棍先折断的人输。若是同时折断,那就比谁身上染得蓝点子少。”
苏荣依言摸了下,果然有蓝色的痕迹染在手上。
李海棠轻轻挥棍,朗声道:“请赐教。”
巧的是,今天两人穿的都是浅色衣衫。苏荣挑起木棍,直戳李海棠的面门而去。李海棠侧身一挡,重重击打了苏荣的棍子,苏荣顺势而去,化解了李海棠的力道。
苏荣反手一推,飞快地在她身上戳了好几下,李海棠也没有放过他留下的空隙,回敬了他几棍。你来我往,不相上下。
李海棠忽地倒退了好几步,微微喘息着,似是要休息。苏荣也很有风度的停了下来。接着,她端起棍子,对准了他。
棍头处的蓝色粉末竟然直接喷洒了出来。
苏荣转起棍子,立时刮起了一阵狂风,将粉末反推向她。李海棠飞身躲过了粉末狂风,凌空舞起了棍子,这一回粉末不是以喷洒的形式,而是如同一道道剑光,各自为营,横冲直撞地刺向苏荣。
苏荣暗运灵气,化粉末为盾牌,隔空阻挡着粉末剑光。吸收了不少灵力的盾牌,凝实无比,阻击了大部分剑光。
“苏师兄不能输吧。”
“闭上你的乌鸦嘴。”
“咳咳,我看那个姓李的就是个花架子,师兄肯定赢。”
“真有闲心,要是我,咔咔咔,直接就把她打死了,哪儿用得着过这么多招。”
“别吹了啊,待会儿池阳城里的耕牛都该上天了。”
“滚蛋。”
“今天的可比之前的好看多了,给我钱我都不走。”
“德行。”
李海棠的月白色衣衫和苏荣的水绿色衣衫上,都染了不少斑驳的蓝色痕迹。此时,已经见棍不见人,两人的身影快得让人眼睛发酸。
李海棠连续吃了苏荣好几棍,节节倒退,眼看着就要输了。李海棠的棍势也同样虚软无力,苏荣不敢掉以轻心,继续攻击着。
突然,李海棠收起了棍子,让人以为她要就此认输,她却出其不意地飞起脚,狠狠地踹上了苏荣的棍子。苏荣连人带棍被凌空踢起,他稳住身形落在地上,棍子却终于完成了使命,断了。
“你赢了。”苏荣将断掉的那一截棍子捡了起来。
“承让,承让。”
“那第三局比什么?”
“三天后您就知道了。”
苏荣点了点头,这一次是他先转身离开。李海棠拍着身上的灰尘,也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落脚点。
刚才她不答,其实是因为她还没想好第三局应该比点什么。
“算啦,到时候再想吧。”
妙青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