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了。
黑暗中的来客终于露出了真身,平平无奇的身材样貌,一看就是用了易容术。不过,还算比之前有了点诚意。
妙青坐了起来,理了理头发。
“成道友英俊过人啊。”
“李赞画沉鱼落雁。”
“您为什么拒绝结盟呢?”
“和你们结盟风险大于好处。”
成修士退了几步,道:“李赞画不怕得罪我们?”
“就像您说得,我们陷入泥潭无法自拔,反正都要死了,怕什么得罪人。”
“我知道,李赞画嫌我们没诚意。但是,我们结盟的意向是真诚的。”
“你们家大业大,为何一定要跟我么结盟呢?”
“野草营,是最后的希望。”
“好大一顶帽子,我们又成希望了。”妙青躺了回去,“在看到真正的诚意之前,我们是不会答应的。”
“打扰了,成某改日再来。”
成修士消失了。妙青打了个大哈欠,吹了灯盖好被子翻了个身。
“能不能不要半夜来,扰人好眠啊。”
楚州。
现在黄镶部的人再也不敢小看黄镶的头脑了,看着五大三粗的一个汉子还会用上反间计了。
上一次,白棋行踪鬼祟,涉嫌暴露行踪,被黄镶军法处置。
白棋被扒去外袍五花大绑的跪在地上审问,他的嘴很硬,不论黄镶如何问白棋就是沉默以对。黄镶怒极,把他关进了笼子里,等候发落。
白棋的部下当场就要反了,黄镶说,闹事者一律军法处置。
白棋这才发话让他们不要冲动,他老老实实去了关押犯人的笼子里。终于,蛇出洞了。两边闹腾的最凶的几个人,撺掇着给白棋劫狱,给黄镶进谗言的,全都被划入重点名单。
两人心照不宣的继续将计就计,黄镶决定第二天就宰了白棋,白棋也接受了部下的好意决定出逃。
夜色茫茫,白棋像丧家之犬一样仓皇逃离,他拒绝易容换形,这是他最后的坚持。白棋说,他知道一条近路,带着他们抄了那条路。结果,黄镶就带着人马在小路尽头等着他们。
“白将军快走!”叛徒还在演戏。
白棋给了他一刀,黄镶也给他身边的叛徒一刀,两人哈哈大笑,走近了之后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唱戏够累的。”
“能把他们揪出来,值得。”
白棋和黄镶的心腹这才明白他俩人唱这一出是为了引出叛徒。当晚,黄镶召集所有人手开了篝火大会,说清了事情的原委,警告了心思浮动的人,表扬了忠心不二的人。
“我黄镶绝不会亏待自家兄弟,也绝不能容忍有二心的人!”
一切恢复如初,黄镶部那股妖风也被吹散了。
这天,楚州海岸的野草营士兵的战事持续的格外久。他们打退了攻击的妖军本来可以休息的,结果,又和白帆修士打了起来。一直打到深夜,直到白棋发了军令,他们才收手。
“他们疯了吗!”黄镶怒了,“为的什么?”
白棋袖起手,嘿嘿一笑,道:“为了点战利品。咱们看中的好东西,他们也看中了。”
“那帮人不是不爱打扫战场么?”
“是啊,但是可能也许大概,好东西太亮眼,刚好被他们发现了呢。”
“好东西来好东西去的,到底是个啥?”
“据说是面老镜子。”
“那最后归谁了?”
“不知道。”白棋摇头。
“这帮眼皮子浅的,这下把人得罪惨了,也不知道抢镜子那人什么来头。”黄镶叹气,“徐将军知道了?”
“当然咯。”
楚州战场出现了一面上古宝镜,引得野草营和白帆修士大打出手,原本只是个小事,却引起了普通老百姓的兴趣。
常年的八卦心告诉他们,这,绝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