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月海抽抽噎噎地关掉了讯音钟。
“太惨了,天道盟真是混蛋!”
范东海微微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装腔作势、人面兽心!”
范东海把油灯拨得更亮些。
“要是我能帮那些妖修做些什么就好了。”
“你有钱还是有丹药?”
范月海噘着嘴,闷闷地不搭腔。
“早点休息,记得冷敷下眼睛,明天总不能肿着眼睛上工吧。”
“知道了。”
兄妹两个各自回房休息。
早晨,范月海照例早起做饭,范东海负责生火,吃过早饭收拾好厨房碗筷,范东海洒扫完院子先去上工。范月海刚出巷子口,就见唐吟风站在那里等着她。
“早安。”
说着把热腾腾的玫瑰乳饼递给她,手上还有一份鲜榨豆浆。
“吃过了。”
范月海没有接。
“怎么了?没胃口?”
“我都说我吃过了,我又不是猪,吃那么多干嘛。”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错了。”唐吟风乖乖地收起玫瑰乳饼。
“你们这些高门大派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哼。”
唐吟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索性保持沉默。
“你听昨晚妖频的瞭望塔了吗?天道盟那帮混蛋简直不是人!”
“小点声吧,这可是在街上。”
“怕什么,他们做的丑事,全天下都知道了,还怕人讲?”
“那,你想骂就骂,最好还是别指名道姓的。”
“唐吟风你是属鼠的吧,胆子这么小。”
“不是,我属兔。”
“反正都不是胆子大的。你说,我们就不能帮帮那些可怜的妖修吗?哈梨简直太惨了,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能回家了。”
范月海停下脚步,突然想到什么,道:“你们玄真门不能带头组织一下募捐吗?”
唐吟风挠挠头,道:“这个嘛,我说了估计也没人听啊。”
范月海瞪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道:“我想李妙青姐姐了,要是她在的话,肯定能办成。”
唐吟风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李师姐回来了,只不过,嗯,心情不太好。”
“怎么回事?”
范月海连忙追问道。
边春城。
鹏略绒家大门紧闭。
那如斯卖完东西回来,鹏略绒家斜对门的鱼拓家大门敞开,鱼拓大婶正和几个街坊嗑着盐炒瓜子,唠得正是鹏略绒接受采访的事。
“好好地闺女,吃了那么些个不靠谱的丹药,以后还能修炼么。”
“修炼啥,鹏略绒以前在家的时候就懒。”
“你们说,鹏略绒是真的没来得及接客,还是假的?”
“天知地知,你我不知。”
“接没接的,名声是毁了,以后是找不到什么好人家咯。”
那如斯听不下去了,她直接走进去,面上挂着三分笑,嘴里的话却半点不饶人。
“都是街里街坊的,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粒子,心口上戳刀子,还非得聚在一块开着大门,你们要是怕鹏略绒家听不见,干脆加个扩音妖术啊。”
“我们就是刚巧聊到这儿了,怎么能是故意的呢,你这孩子真是的。”鱼拓大婶嗔怪道,抓了一捧瓜子硬要塞给她。
“你平时不是最看不惯她,怎么这会又帮她说话了。”胖街坊不理解。
“我看不惯谁从来都是当着面说,谁还没个三灾八难,鹏略绒是运气不好遇到坏事了,怎么就名声毁了呢?要我说,毁她名声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些个爱背后嚼舌头根子的人。”
那如斯把瓜子扔了回去,道:“积点口德吧,等你也有了飞来横祸,别人背地里说三道四的时候,再后悔可来不及了。”
“怎么说话呢这是。”
“呸呸呸,童言无忌。”
“咱把门关上,进屋唠。”
那如斯回了家,心情烦得很,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明明屋子里很安静,耳边却嗡嗡地响着那些人的话。
鹏略绒家的大门依旧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