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妙青,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喊了声茗荷。哦,自己现在在家。于是,穿好衣服梳好头,自己去打了洗脸水。然后溜去厨房,拿了个馒头,夹了一小块酱豆腐当早饭。正吃着呢,爹走了进来,说道。
“饿了?”
“嗯。”
“光吃这个能行吗?爹给你煮碗面条。”
“嘿嘿,不用了爹。家里做的酱豆腐最好吃。”
妙青爹给她冲了一杯热茶,坐在旁边,试探地问道。
“青儿啊,你,会不会给人治病啊?”
“不会。师父没教。”妙青摇了摇头。
“唉。”妙青爹叹了口气。
“咋了,爹,出啥事了?”
“村头张大叔家的大儿子前两天去山上打猎被野兽咬了。大夫请了,药也吃了,病就是不见好啊,昏迷好几天了。你张大叔愁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妙青想了想,自己储物袋里是有些丹药,也许能帮上些忙,不过也不能随便允诺,万一治不好再结仇就不好了。
“爹,我跟你去看看吧。师父虽然没教医术,但是我也会一点处理外伤。不一定管用,得看看张大哥具体情况再说。”
“好,你吃完了就去。”
“也别跟人家说我是去治病的,就是正常去探病。”
“爹都听你的。”
吃完饭,妙青换了身素色的衣裳,今天起床时穿的衣服颜色鲜艳了些,不太适合探病。又包了些干果点心才跟着爹去张大叔家。
离着张家还有些距离时,就听到一阵装神做鬼的声音。妙青皱了皱眉头,父女俩走到门口一看,原来是神婆在院子里做法。
妙青爹跟张家人打了招呼,寒暄了一番。妙青也见了礼,把带来的东西送了过去。
张家也是病急乱投医,换了几个大夫,汤药一碗一碗灌下去也不见好,就想到请神婆。那神婆五十来岁的样子,头上插着野鸡毛,身上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水田衣,手里挥着一把桃木剑,口中煞有介事的念着只有她自己个儿才能听懂的东西。
寻常农家没有香案,拿小炕桌代替。桌上摆着一个香炉,香炉前放着一杯清水。那神婆念完了谁也听不懂的东西,开始用极其难看的动作舞剑。
妙青捂住了眼睛,真是没有办法看下去了。
老太太,骗钱能不能有点讲究,好歹练练套路成吗?
终于,漫长到妙青都忍不住想开口骂人的时候,神婆舞完剑了。她用剑尖在地上挑了一点土,又拈了一撮香灰放进杯子里。
“把这杯水喝了,你儿子就能醒了。”
张家大妈千恩万谢的接过了杯子,神婆被请进客厅里。妙青跟着爹去看张大哥。
张老大脸色苍白如纸,唇无血色,腿上胳膊上都包裹着绷带。张老大的媳妇在一旁守着眼睛红红地,显然是哭了好几天。
妙青用神识查探了一下伤口,咦,居然是中了妖毒。
难怪治不好呢,妖毒用寻常草药确实治不好。
只是绿竹村附近怎么会有妖兽呢?
正想着问题,张大妈就要把那杯所谓的神水喂给他儿子。
“慢。”妙青制止了她。
“咋?”
“这水不能喝。”
“为什么不能喝?”张大妈不解。
“喝了不管用,反而会坏事。”
“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因为这水有毒。”
“什么?”张大妈和张老大媳妇都惊讶了。
“不信的话,去找只鸡来把水灌下去,不出一会儿鸡就会死。”
“这……”张大妈狐疑的看了看妙青,只见妙青一脸胸有成竹的神情。
“鸡要是不死,那就是我看走眼了。鸡要是死了,那您儿子可就真救不回来了。”
“娘,要不咱试试。”张老大媳妇劝道。
“行。”
大家离开卧房,来到院子里,张老大媳妇亲自去抓了一只鸡。张大叔正在招待神婆,看见他们都站在院子里,也走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张大妈把妙青的话复述了一遍,神婆也听到了,很是生气地冲妙青嚷嚷。
“哪来的女子在这里信口雌黄。”
“在下是绿竹村本地人。”
“你有何证据说我下毒?”
“证据,有啊。”妙青把杯子夺了过来,飞快地把神水灌给了鸡。果然,片刻功夫鸡就断了气,连羽毛都变了色,乌沉沉地很是吓人。
鸡一死,神婆慌了,张家人怒了。张大妈抄起扫把就抡了过去,张家院子里一阵鸡飞狗跳。
“你这害人精,敢给我儿子下毒,我要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