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丝脉的人也有点没反应过来。两家的人都知道,这里封着的夕月是非常厉害的一柄仙剑。虽说封在这里的还有不少妖兽,可都没听说过还有人呐?
骆知语:“夕月是一柄仙剑,可分身出九十八柄有实体的仙剑,还有穿梭两地之能。至于有没有人被封在这里,家中长辈并没有提到过”。
来的人里筋丝脉最年长的人对月芜说:“看清没有?会不会是我们遗溪的先辈?或者是骆家的先辈”?
月芜摇头:“不是遗溪的。她用蓝色的剑,还问我‘朝阳’在哪儿。我看她状况不太对,还被术法困着。又感觉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就赶紧退出来了”。
月芜省略了事情的全貌。这时她的筋丝也没有一点声音的,从靠着石壁的水潭钻过来了,人看着筋丝好像钻进了衣袖,实际上都是收回了体内。
骆严用胳膊碰了碰骆知语:“来的时候族长可没说有骆家的先辈在这儿。不过,你说剑灵能不能化成人形”?
十几个人面面相觑。
有的筋丝脉人都知道,那个年轻姑娘问她旁边的骆家子弟:“传说中和夕月成对的仙剑是不是就叫朝阳”?
那个骆家子弟回答她:“是叫朝阳”。
月芜眼睛睁大,看向骆知语和骆严。
虽然往常骆严比较爱说话,但是却没知声。
骆知语:“是。夕月和朝阳是成对的仙剑”。
月芜:“她是你们家的仙剑,夕月?应该是,也对。哪有活人能飘来飘去的”。
骆严:“那还真有可能是剑灵化成人形了”。
那个姑娘问:“听过灵体有形态的,但是没听过灵体能变成人形的!听起来和妖精倒是很像,外面的都这么厉害吗”?
在她说到妖精的时候,月芜很不自然的眼神飘了一下,转身看着之前的水潭。
骆知语的目光就一直跟着月芜,也未说话。
骆严倒是没注意,在回她的话:“不是,我也没见过这样的事。外面的世界确实挺厉害,你可以出去看看啊,小心点就行。你这样的修为在外面也算比较厉害了”。
那姑娘可惜的摇摇头:“还不行,我还没到可以出去的年龄。今年才十六啊,要二十岁才能出去呢”。
骆严不解:“二十?各家子弟十五六岁出来历练的不少,修为也没都比你们高,你们二十岁才让出去”?
那姑娘说完之前的话就感觉自己说的不太合时宜,余光看了月芜一眼,有些愧疚。骆严说话她就不知道该不该回了。
月芜接过话茬:“长大点再出去挺好的。想想现在怎么办吧”。
骆知语看着月芜,小时候在外面遇见她,她才八岁。那是之前没有这样的说法,现在才有的。
筋丝脉的人大多都在看着月芜,领头的也跟骆严说:“对啊,骆公子,之后怎么办”?
骆严也反应过来可能是有些事情,不再提。至于夕月的事情怎么办:“只能去看看了”。
骆知语的话一路都少,所以就都习惯了问骆严。
月芜:“从水潭下去是最近的。估计从这一直往前走应该也能过去。不过小心点,虽然你们都是一家的,但是她的状况不太对。好像有些疯魔”。要不是自己跑得快,体质异于常人……反正差点没了小命!
骆严点头,加了两团火焰照路。放松了一会儿的人们又绷起神经,继续走了。
骆严走在骆知语前面,带着筋丝脉的人与骆严并列。月芜走在了最后,收回来还算完整的筋丝又调出来环绕在身边。
夕月看见过来了很多人,还是问:“朝阳在哪儿”?
骆严乍看见她也吓了一跳!真的就是在半空飘来飘去,好像是被什么术法牵引住了,一直离不开。照面就被问了这么一句,骆严接到:“应该在回骆家的路上”。
夕月一下到了跟前:“真的”?
骆严:“真的”。
骆知语:“前辈可是夕月”?
夕月:“是我。朝阳怎么样了”?
众人都很紧张,尽量不出声。看这模样夕月确实不太正常,提到朝阳的神情是疯魔一般的执着。毕竟面对的是在大战场上大杀四方的有名灵器。
骆严:“各大灵器都在回家的路上,朝阳。还有菟丝锁和槐冠伞也正在找。前辈可是思念故人了”?
夕月先是反应很慢,后来在安静的环境下自己也慢慢平静下来,然后清醒了一些。她在这里困了太久,从溶洞的最底下到这里,被束缚着一直出不去。神智已经有些迷失,重新听到对方的消息心里的弦才松下来。看他们的服饰和拿着灵器问:“你们是骆家和遗溪的人”?
骆知语回到:“是。骆家骆知语”。
骆严同样行礼作揖:“骆家骆严”。
其他骆家子弟随后自报姓名。
遗溪的人是行的抱拳礼,几乎同时说了自己的名字。
夕月在骆知语和骆严后最先看到了月芜,神情不明。想起之前这个姑娘从水潭中刚出来。
月芜本来走在最后就是怕她看见,会说出什么。不想还是被看见了!
月芜冲夕月笑了笑,摇摇头。然后继续在人群之后注意周围的动向,将少量的灵力放进地下和四外。
夕月的心才放下,还好,没杀了昔日战友的后代。
两家人其实都很疑惑:剑灵既然能化成人形,当初为什么会被封在各处?看着还是被迫分开的。
夕月:“外面乱起来了”?
骆知语:“是”。
骆严:“前辈为何,为何如此模样”?
夕月:“还能为什么?因为当年的战役”。
来的人就更不明白了。之前的事情隔了太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先辈们也没有往下传太多关于战役的事情。
人群中有人问了一声:“当年的战役不是赢了吗”?
夕月却摇头:“算不上赢,根本都没有打完,不然也不会有现在这些事了”。
这里的许多人突然有了一种,自己涉世未深的感觉。
骆严:“怎么说”?
夕月倒是不像三百多年前的那些人,有人问,她也就愿意把事情告诉这些孩子:“当时战役打起来的只是灾祸的一部分,等到结束才发现还有更强大的对手要面对。不过事情只是冒出了一个苗头,要么主动出击搏一个输赢,要么等到时间到了被动反抗。因为与之对抗的代价太大,留下的时间还有很长。这个问题又不得不面对。剩下来的人对两种选择产生了分歧,很严重的分歧,严重到昔日战友倒戈相向。最后仓促之间达成了协议,可是杀戮已经发生,彼此的仇恨解不开,依旧有诸多问题。当时选择止战的一方势弱,也就是你们这一方还有其他几个家族。骆家因为灵器强大,被迫封印。其他家族打到最后也不剩下什么强大的灵器了,只剩下一些独门的术法和能力,算是幸免于难吧。我们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没有给这些人感叹的时间。月芜严肃的说:“有妖兽和控石过来了,数量很多。骆家的人试着把术法解开,让夕月前辈能够自由活动。我们拖延时间”。
在发现端倪的时候,月芜的大部分灵力和完好的筋丝就已经过去,干扰那里的地脉诛杀妖兽和控石。在尽力拖延妖兽和控石过来的时间了。现在又把灵力放出一部分,用灵气笼罩在这里,以便妖兽和控石打到这里后能及时帮忙。
骆知语一眼就能分辨出,困住夕月的术法虽然有骆家的,但是其中还掺杂着其他家族的术法。可现在目的是要解开或者破坏这些术法,它是哪里来的并不重要。
骆家的修士用灵力试图破坏禁锢夕月的术法,骆严一上手也发现了还有其他家族的术法,将骆家的术法部分解开了大半后,其他家族的术法还没解开多少。
骆严看了骆知语一眼:“知语你退后,小心写。我试试能不能炸了它。前辈,您能否回到剑中?以免爆炸波及您”。
夕月点头,随后化作一柄通体藏蓝色的仙剑。
骆严:“其他人,在前面和头顶起结界”。
骆知语收手后退了一步,站在骆家子弟共同维持的结界后。
谁都没有注意到,整个过程中骆知语用来破坏术法的灵力,被月芜通过散落在空中的灵气收起来一部分。灵气遍布在空中带有颜色,光线也很暗。骆知语都没察觉,自己呼吸间吸进了一部分灵气。
月芜一心多用:小时候的暗伤真的在他身上留下了隐患,金丹十分不稳定,靠着外层的结界维持。这样在战斗时会耽误太多事!
冲过来的妖兽和控石依旧有很多,随着战场的变换,月芜的灵气和筋丝也跟了过来。和筋丝脉的筋丝一起拉住了战线,为解开术法的骆家人隔出一片安全的地方。
骆严尽了全力,把自己的灵力都放在术法上。控制灵力“三,二,一”。瞬间引爆,结果十分幸运:术法被破坏,但是溶洞并没有因为爆炸波及而坍塌。
骆知语在帮忙击杀妖兽,虽然十分利落,灵力的控制和剑法依旧灵活,但月芜的大部分筋丝还是离他很近。
不知道夕月在爆炸的瞬间看着周围的状况,突然想起了什么。只听见:“对,朝阳受伤了!很严重的伤”。
两个因为伤势严重,往后撤以免拖后腿的筋丝脉人听见有点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阵法,所有人都在阵法上。只是再细看就能发现骆家人在的里圈上,和那些遗溪的人所在的外圈,阵法的花纹不同!
月芜本来就靠里一些,意识到不太对,赶忙去拽那两个筋丝脉的人。刚走出两步所有人就都从溶洞中消失,筋丝脉的人出现在遗溪的溶洞外面,月芜和那两个重伤的筋丝脉人却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