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芜看骆知语重新开始打坐想叹气,转头看战场的惨景依旧叹气:“附到人身上也没什么好”。
没什么可看的又看向骆知语:“你说你,几年不见怎么就这么倔了。见了面又不说话,就往那一杵跟个冰雕是的,你就没”
骆知语听见月芜说话便回两句:“未见你时似乎有无法说尽的言语,只是如今才明白,我只是想看见你,知晓你在附近,其实没有话想说”。想问你是什么重要的事值得你舍了半数魂魄,可是知道你不会想回答这问题。
月芜听不出骆知语话里的许多意思,或许都听岔了:“以前只觉得你说话气别人,现在我也觉得气人”。
月芜说着一回头彩墨竟然换下来了,就在身后不远处看自己:“有事”?
彩墨从刚才靠近听见两人说话就能肯定:是月芜,一定是,和月芜后期说话的方式非常像。
彩墨:“长老!你”
月芜突然就到了彩墨跟前,一手拽住彩墨胳膊一手挡住彩墨的嘴:“别别别别别!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走走走走走”。
到了离人远些的地方一圈黑气把彩墨和月芜遮的严严实实。
月芜:“省的看见那些人,看着就烦,你们干嘛呢?遗溪要入世了?我看着上一辈的人来了将近三分之一,平辈来了一半。家都不用看了?来这么多人,啊”?
月芜这样一说彩墨原来想和月芜说的话一下就忘了,更不敢和月芜说现在的真实情况。
月芜看彩墨的表现不太对:“支支吾吾的怎么了?你过来找我不是有事吗”?
彩墨想月芜早晚也会知道的,还是现在说了比较好:“还有——一处战场可能已经开战,族里除了孩子和老人分成两队,如今都在战场上了”。
彩墨看着月芜眼神空了一下以为月芜生气了,小心翼翼问到:“长老”?
凤卿莞眨下眼睛:“姐姐走了,好像是气的,过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彩墨没想到就在自己眼前,一点预兆都没有!这说换人人就不一样了:“凤卿莞”?
骆知语非常淡定的睁开眼,看见一团黑气在自己在前面不远飘着,地上的雪直接蒸发,很快变成雪花落下。
含笑若有所感的往骆知语那边回头,实际她看不见什么。
骆严宋铭也看过去。
宋铭见骆知语还在哪儿打坐,面前的黑气离得那么近也没反应,跟个憨憨一样问:“他是不是刚才被打傻了?邪祟离那么近还在打坐,不怕邪祟发了凶性杀人”?
离得近的宋家修士只能当成宋铭是对敌灰雾时太专心,一点都没注意到之前发生了什么。
骆严听宋铭说话间才觉得这块十一年了,发生了太多事,有许多改变。有的人真不容易。解释到:“那黑气是月芜”。
宋铭眼睛睁的再大都看不出,那些黑气和十年前在骆知语身边明媚的女子有半分相像!和传言里的血衣女修、比肩器灵的少女长老都不像。不免镇惊:“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含笑声音很淡:“熬的,油尽灯枯。不过还有一点悲凉的运气”。
骆知语看月芜如此就能猜到,彩墨肯定是告诉了月芜:“你知道遗溪族人都参战了”。
黑气面对骆知语,可能是太生气竟然出了人言:“你们何以自信同时打开两个战场”!看如今的惨状也不像还有可靠的后招。
骆知语没打算瞒月芜:“并无自信,迫不得已。抗灾有一半人叛变,打开第三处封印并搭建传送阵法,传送阵的出口就是这里,不抢先一步开战消耗一处,两处战场同时打开我们无法应对”。
眼见黑气飘到上空,‘凤卿莞’和彩墨从之前的黑气屏障出来。
一开口就知道月芜附回凤卿莞身上:“气死我了,就这,就这!能再调过来修士吗?附近应该还有修士啊,这怎么够用”!
彩墨眨眨眼睛就在月芜身后跟着,一声不支。
骆知语也明白如今形势紧急,可实在没人了:“骆家除了老弱病残已经没人了,其他世家门派也大致如此。另一处封印距离雪山不远,便分两路”。
彩墨在月芜小声说:“可附在结界上的劫丝阵我学了,先让骆知语打开结界放其他人出去,我们族人一起合作”
布劫丝阵是有用,可是月芜不愿意:“不行!天塌不下来,着什么急死!塌下来也有人顶着,回去顶你的地方”。
彩墨不明白:“长老从来不怕死,我们其他族人一样不怕。你不能再出事了,经不起了,都在这儿碰到了,长老不跟我们一起回家吗?有你看着劫丝阵不致命,修为没了命还在,我们只要命在就行”。
月芜气的翻白眼,大战还有多少场?现在没了修为以后怎么活命!想了一会儿黑气明晃晃的离开凤卿莞钻进地下。凤卿莞眉心的印记又没了。
彩墨想说话找不到人,凤卿莞也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还有族人叫自己只能转身回去。
彩墨和凤卿莞一走骆知语神色略微有变化,能听见月芜在脑中说话:“你绑牢我不撒手,我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就附到你身上了”。
骆知语一笑:“好”。
月芜:“我把雪山的灵气量提高,先让修士换批休整。封印之间是相通或有联系的,方才发生变化可能是第三个战场已经开战了,万一战场被接到这儿光靠这些人肯定扛不住”。
附身可以直接在脑中交流,确实方便许多,骆知语便想和月芜说说话。做事还不当误和月芜说话。
向家主说明后回到位置上替骆寒,修复阵法时和月芜说话。
骆知语学了所有骆家记载的关于邪祟妖精的灵术和书,但应该是那时邪祟较少书中记载的便也不多:“你这般的邪祟可否附身任意的人?能附身多久”?
月芜也没试过,凤卿莞骆知语,她就附身过这俩人:“不知道,听别的邪祟说好像不行。除了你我还附身过小莞,没有其他人。小莞和我最契合,她重新修行时就在我旁边,很习惯我的邪气。最多能附身十六天,再多就会危害到她。
你我不清楚,我附身的时候也很容易,应该和你用魂魄束缚我有关。大意啊,没想到还有被你坑的一天,就一开始没注意,一点点掉进这么大一个坑。
这破灵术又解不了,过两天我这边灵气消耗完了可怎么办?你还真跟我一块儿烟消云散去?这回傻眼不傻眼”?
骆知语语气还很愉悦:“正逢乱世,生死有命。若有一人携手同行,离去留下皆不足为惧”
月芜还是没好气,好像完美承袭了月芜花灵智爱怼人的习惯:“和个邪祟携手同行,讽刺。你们败了外面还有不少百姓,都没好”。
骆知语不觉得月芜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好听,也不生气,变成这样终究怨不得月芜:“生死有命自然是说所有人,即不在意妖的身份何故听信人言在意这些。
世人泛泛不知你,我们一同远人隐居”。
凤卿莞侧目,总觉得月芜是附在骆知语身上了。不然为何感觉离的这么近?
良久才听见月芜的回复,语气终于如活着时温和许多:“我在你灵府中留了灵气。大战结束后耐心等一阵,等不到就去广源找我,将灵气放入兵冢,我还会在兵冢里重聚。小莞知道下兵冢的路。
天塌不下来,那么多器灵这么多人一块儿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