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芜想的这一段时间骆知语已经御剑过来,到了便拉住月芜一只手将月芜拉到自己身后,警惕看着老头。
凤卿莞过来则先开始打量老者。
那队散修陆续跟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一副僵持的场面,游商老头没有恶意,人家只想赚钱。但是月芜死活不进客栈,就是不想。
骆知语本来以为月芜觉得游商动机不纯,但是凤卿莞却冲骆知语摇头。
几个散修一头雾水,感觉自己错过了好多事。
游商看着月芜的态度也很不解。
月芜还是无奈,磕磕绊绊的和骆知语讲:“现在不去——别的地方,就——会在你面前——失态”。
一团黑气进到地下骆知语想抓也抓不住。
未进客栈之前凤卿莞低声告诉骆知语:“姐姐困于广源兵冢十年,对房屋洞穴,一切有遮挡的地方都非常抵触”。
凤卿莞随即想到月芜以花妖身份停留在村落时,最初两年月芜记得的事还比较多,十五六的年纪正容易多愁善感,事情憋在心里久了总想找人说一说。
凤卿莞在听到月芜八岁出事,逃命跑岔路打坏了中空岩洞躲藏的时候替她捏一把汗,听到被困山涧变得不人不妖又为她伤心。觉得原来许多人都和自己一样,在这世上活的好难。世界真的回馈不出每个人需要的温柔,但有些温柔却也足够支撑生命的存在。
骆知语知道兵冢,他更清楚,兵冢在广源一疫时便是月芜协助封在地下的。
骆知语:“六年前”
骆知语想问凤卿莞,六年前月芜是不是去过冬宴会场,是不是那时自己再快一步就能见到她。
骆知语还没问完凤卿莞就明白骆知语的意思:“是姐姐救了我,但姐姐没到场,她出不去兵冢,从冬宴会场将我拖到了兵冢里。
就那一回,她新凝实的灵体险些又散了。
不知什么原因姐姐十分易怒,更不愿提起从前,骆前辈要是不喜欢这样的姐姐便早些和她说明白,如今失而复得难免觉得怀念,自是不甚在意这些。
可若是时间久了觉得厌烦不如趁早断干净,邪祟初生时便带的弊端也不必想着以后能好一些。免得到时候我们闹的无法收场”。
凤卿莞从被月芜救回来便彻底放弃了从前左右逢源的做法,难以解决的问题,无关的可以不管,有关的直接动手。救死扶伤、惩奸除恶时即能温柔也可冷酷。因为她也有了可以依托的亲人,无论何时月芜都在。
骆知语倒是没想到凤卿莞对月芜的事如此上心:“也好”。
凤卿莞正想骆知语说的也好是要和月芜沟通还是断干净,或是其他意思。
客栈里的散修看骆知语和凤卿莞迟迟没进来出来找了。两人也着急眼前的事情一同进客栈。
凤卿莞因为自己的经历想救更多人,平更多不平。自己没有遇到伸张正义的存在,于是成了为他人伸张正义的人。
骆知语是家教使然。
散修是不得不来,现在出不去啊!
游商说自己和邪祟一起四处游历,遇见类似枯枝山这样的事有事就会从中打探些消息。参与到事情中来,像如今一般,凤卿莞骆知语等人是知道了这家客栈的饭和消息是有多么贵!但这种时候钱就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游商与合作的邪祟肯定也有自己的本事,不然照他们这个赚钱的方法活不了多久。
一个散修想起枯枝山最近的家族就是凤家,于是问凤卿莞。
凤卿莞:“我回了原来的姓名,但没有,也没想过和凤家有什么联系。好多代人过去,和日凤一脉早没什么联系了”。
散修一队不时的互相讨论。
骆知语在想刚得知的消息,哑音谷同枯枝山地处一条地脉,哑音谷附近的祸事似乎便是因为大战的封印,只是为何牵连了枯枝山?应该说枯枝山出现问题更早,难道这附近的大战封印范围如此大?
上个月骆严含笑回来,查到抗灾和叛出修士似乎有联手的倾向。着实让骆家头疼。
凤卿莞神色淡然也看不出她有心事,更看不出她面有愁色。
一片荒地地面上聚集了方圆两丈范围的黑气,黑气像火一样沾到附近的枯枝就烧起灰色的火,黑气不停翻涌在那一定范围之内冲撞着,纠结到一定程度黑气突然炸开覆盖的范围变成方圆十几丈。灰色的火焰陡然升高!
月芜的身影渐渐在黑气中凝实,收回黑气。
一个黑影离老远就看见了这一幕:“这地方还真不太好,这才三年多点就有足够的东西生成邪气纵横的邪祟了,回去还是告诉老家伙一声,再待几天就走吧”。
直到人影清晰月芜完全凝实,黑影懵了:“人?这么完整的人形是人成的邪祟?这还挺少见。都是像漫雨这样,由许多东西聚集起来形成的邪祟才有这么冲的邪气。
不行,这地方不能待了,有人成邪气强大的邪祟必出大乱。漫雨还没恢复,万一对上不值个”。
月芜的黑气一点点把灰色的火扑灭,点火容易灭火太麻烦了。被火烧过的地方还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
月芜现在的心情平静许多,枯枝山很适合她居住,活物少的几乎没有,脾气上来了省的误伤谁。连着灰蒙蒙没有阳光的阴暗景色月芜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正想往回走呢一串繁杂的踩过枯枝落叶的脚步声就过来了,月芜感觉到了很浓的生人气,回头瞥一眼:不在一条直线上,撞不到我。
月芜回身往前飘两步,当做没这个人。
一个小身影突然抱住了月芜腿,瞬间月芜想把这个小身影甩出去。
小孩一边喘着气一边没力气声音不大的喊:“姐姐救命,救命,救救我”!
月芜往前连飘小孩都带走了一段距离,想着:你是哪个?我不想救你,谁是你姐姐,我不是。
小孩太小,大概五六岁入不出月芜是邪祟,只知道自己在危险里碰见一个没见过的大姐姐,急了才求助。
月芜无奈:这孩子怎么不撒手!?烦——
月芜恢复没多久的心情又不好了,身上冒出黑气孩子都没注意到。
月芜还得收着黑气,低头瞪着小孩,就瞪着。抬头翻了个白眼然后低头生硬的问:“怎——么——了”?
小孩断断续续将事情说的前言不搭后语、乱七八糟,等小孩说完、理清小孩说的都是什么事、带小孩去找她爹娘。简直用尽了月芜所有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