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一消失,长生便挺直了腰杆,一派慵懒散漫云淡风轻的模样。
随即,夜郎,宋应也落了下来。
“派人去青鸾族看看。”长生道。
“是。”夜郎回道,言罢,便消失了。
“君上,现在我们可否出发了?”宋应见自己君上眉眼带笑,心情大好。自己却小心翼翼的探头问些不合时宜的话来,一时,心情很是沉痛。
“走吧。”长生散漫道。那道
红色的身影率先走了出去,步调轻盈闲散,乃是君上惯有的风格。但今日,有些细微的不同,君上的步子比以往轻盈了许多,似要飞了起来。
他记得,再上一时辰里,君上性情大变,另一个暴虐的君上出来了。但是,现在,他们熟悉的那个散漫可亲的君上回来了。而且,短时间之内。此事,前所未见。
此刻,宋应才明白君后对君上的影响有多重要。
因自古便有男女成亲之时,双方不得相见的习俗。所以,云落便往外搬了出去住,等着魔君大人亲自来接。云落是逍遥客,性格极为洒脱且……古怪。她找了一个不知名的客栈住着……然后,那个不知名的客栈出名了……纤云阁……
自然,这些东西都只是存在于传说里。与现实无关。真正的主儿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呼呼睡着大觉呢。唉,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不正经,令人一再想笑。
耽搁了一个时辰,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终于出发了。从冰宫到东皇城再到那个不知名的客栈,不过用了短短三盏茶的功夫。可谓惊奇的短。
许多好热闹的仙者披星戴月的赶了过来,就为看这一场盛世婚礼。而他们来了之后,也不负期待,瞧见了许多传闻里的仙者,不禁热血沸腾。其中有一仙激动的将自己的拐杖都给丢了出去,疯狂的向自己的偶像面前狂奔,结果奔到了一半,被自家偶像给嫌弃的一挥袖给送了出去,保持了七万八千米的距离。
东皇城内,人头攒动,长达两百米的魔卫身着红衣,胸上带着红花,踏着红毯徐徐的向客栈前走去。这些魔卫训练有素,面上带着微笑,虽敛去那一身杀伐的味道,但到底还是挡不住骨子里血腥的事实。好在他们的举止风范极有贵族风范,否则真会将迎亲典礼变成索命典礼。
此次婚礼,魔界五位长老其中来了四位,还有魔界几位重要的人也都来了,甚至包括坐在树叉上的几位——太乙真人,花族花主,孤梅尊者,游行老仙。
“瞧见没?那几位尊神。”
“看见了,看见了。哈哈,老朽竟能在有生之年看见孤梅,此生无憾了。”
“还有花主,艳绝神迹之人。天哪~”
“不愧是君上!”
“今晚也太精彩了吧!”
“快快,找个本子,记下来这段佳话。以后,大价钱卖给说书的!快!莫要让人抢了先机!”
“呵,老子记着呢?还要你买给我?”
“哎,快看呐~,君上来了……”
此言一出,魔头们纷纷踮起脚尖去看,人群中出现半盏茶的停顿光阴,随后有人爆发了囔囔着“不要娶,不要娶。”甚至有女子俯下身子呜咽哭了出来。
怎么说成亲就成亲了呢?那是他们的君上啊!
女魔们心生感慨。
您老人家终于成亲了,谢谢您了。我终于可以娶亲了!
有的男魔夸张的落下了泪花。
而在另一处,有一女扮男装的潇洒女子蹲在枝头,口中叼着一跟吃羊肉串剩下来的木棍,同她身旁那个白衣男子道:“你瞧瞧,同样都是男人,人家集万千光芒于一身,你为何是集万千阴煞为一体呢?”
白衣男子眸中映出流光四溢的场景,近处热闹的人群,想了想,道:“许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无名笑意依旧,不知事的问道:“什么意思?”
“哎,对牛弹琴。”白衣男人深深叹息,瞧向了远处,观看着事情的发展。
“又来,总是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来。”无名悠悠感慨。
“下赌吗?”白衣男人问道。
“赌就赌,怕谁。说,赌什么?”无名问道。
“木心与此人,你赌谁赢?”
闻言,无名不假所思,直接脱口而出,道:“那人。”
“为何?”白衣男人愣了,他先给她选择的权利,便是将赢的机会给了她,她却偏偏选择输?
“简单喽。我不喜欢神明,正如不喜欢你一般。所以,定要选择那人。”无名样子吊儿郎当,姿态却鲜明。话是这般说,其实不然,这暗处藏着许多灵力高强的仙子在暗处盯梢呢。这哪里是神明可以做的事。
白衣男人了然,忽的站了起来,随即一手抱着无名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无名大惊,急忙挣扎,低吼道:“你作甚?”
“做些夫妻之间该做的。”白衣男人眸中似有笑意,瞧着她意味深长,玩味道。
“滚——”
一字未发完音,便被人捂住红唇,没入黑暗之中。
纤云阁之上,有个窈窕的红衣身影,身披凤冠霞帔,眸中似有秋水盈波,深情的望着楼下之人。
“下来吧。”长生伸出一直玉骨手,伸向了高处,眸中似有笑意,闲闲道。
那女子依栏娇笑一声,手中拿着圆扇,笑道:“您会爱我多久呢?”
嘴唇微微一抿,长生挑挑眉,已然有些不耐烦了。却依旧笑道:“只要本君活着,只要你未死。”
“好,小女记下了。愿君上遵守承诺。”女子以扇掩面娇笑着。众人正等着这位娇柔的女子从楼上走下来,谁知,那女子一按红栏杆,轻飘飘的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而在那转眼之间,便有一道人影覆盖了上去。
长生一把抱住那红娘,将她带回轿中。赢的了外面魔头们一声声喝彩。
长生到了轿中,像丢什么垃圾似的将她丢到了座位上,自己则慢慢的坐在了她的远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道:“太假了。”
“这样不是更令人信服吗?”姚妹不知哪来的胆子,竟敢顶撞长生,眼神颇为幽怨。
“夫人不油腻。”
一语言毕,长生再无言语,只管闭目养神。静静的等着接下来暗处敌人的袭击。
他之前在东皇城还有西京城都探查到一些端倪,发现其他势力的盘根,这些日子暗处的一股势力隐隐漏出尾巴,尤其实在他们成亲之际。长生想起那场交易,想必是那个僧人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