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柔儿做出思考的模样,绕着牢房走了几圈,道:“要不你给我磕几个响头,再学几声狗叫如何?”
“你别太过分!”放在衣服两侧的手紧握着,指甲像是要插进肉里。
许柔儿懒得再搭理百里星,只是装作要离开的模样,好让百里星赶快做决定。
“好,我答应你。”
无助。
这是百里星此刻的想法,偏偏面前是最厌恶的人,她手中却又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百里星在许柔儿的注视下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流出了鲜血。
“别停啊,还没学狗叫呢!”
百里星眼中透露着坚定,她非常清楚如果自己想要取回戴月佩,就必须要顺从许柔儿。
百里星闭眼,刚准备抬眸想发声时,突然左臂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满是灼热的疼痛感。
“你……”
百里星睁开眼死死瞪着许柔儿,但还没说完,右臂又传来同样的感觉。
“百里星,你可知我恨透你了,你为何要出现在玄月哥哥的面前,抢了我的位置。”
“既然你抢了我的位置,那你这成神后将继承的花神之位我便要抢来。”
“我要让你永远都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
在天牢里,百里星没有仙力,无法还手,片刻之后,全身上下依然有了二十多道伤痕。
百里星无力再说话,意识渐渐模糊,昏迷之际,只看见一道白色的衣角,正在喊着星儿,像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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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习习,微风吹过,百里星的些许发丝被风撩起。
渴!
痛!
百里星缓缓睁眼,痛意在全身蔓延,她无法行走,更无法爬动,看着不远处的河流,慢慢蠕动着身体。
无用,每一个细小的举动在她身上都会被无限放大,想要到河边,几乎是不可能的。
百里星索性不动,努力保持着清醒,回想自己是如何到这的。奇怪的事,脑袋也突然绞痛起来。
也许她快要死了吧,不知道自己是谁,仇人是谁,就这样死于这荒野了吧。
也挺好……
只是有些不甘。
远方传来了车马声,百里星努力抑制着昏睡的意识,眼前只剩下了求救二字。
“救救我,救救我……”
声音十分虚弱,但还是被驾驶车马之人听得一清二楚。
“王上,前面有一位重伤女子堵住了路,似乎在寻求帮助。”
车里的男子听后,拉开车门的帘子,下了马车。
他一身玄色衣裳,眉宇之间充斥着英气,眼底冷似寒冰精芒。让人看起来成熟稳重。
下属走到百里星的身旁,探了探鼻息。
“王上,还没死。”
“嗯,把她带上车吧。”凌从寒冰冷的话语在下属耳畔响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真冷。
凌从寒看着马车里的姑娘,她身上的气息包围着自己,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味道,是她!
冥王府里。
“诶,清秋。听说王上正在回府的路上,我们去迎接吧。”冥府的两位侍女走在一起,有声有笑的。
“好啊,不过我还听说王上带来了一位女子,好像还伤得急位严重,应该是被贬的人。”
那位叫做清秋的女子回答道,但丝毫不震惊,想来这种事也不止一次。
二人刚走到门口,就见马车已经到达了,连忙行礼,“参见王上。”
凌从寒走下马车,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你们俩把车上的女子带回我房内,记住,别伤到了她。”
二人楞了几秒,对视了一眼,王上难道铁树要开花了吗?不过对重伤女子下手口味也太重了点吧。
清秋掀开帘子,一张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难道她眼花了吗?百里星怎么会在这?
凌从寒起步离开,清秋背上百里星跟着他进入房中,把百里星放在床上后,关上了门。
此时,凌从寒正在为百里星查看伤势,眉头一皱。
伤口很深,看伤口的形状和深度可以推测伤她的是一品神器紫寒鞭,每一鞭都深入骨髓,正中穴位,导致双腿瘫痪,丹田受损,法力尽废。
清秋见凌从寒这么久没有反应,意识到百里星的情况十分危急,刚想要询问,便被进门的暗影打断了。
暗影是驾驶马车之人,同样也是凌从寒的贴身侍卫。
暗影走进房门,行礼,将方才查到的东西一一道来。
“王上,天界那边的说辞是百里姑娘是因杀害了青荷公主,被抹去记忆,被推下贬仙台。”
“可有证据?”
“据说,是有许柔儿和祁玄月做人证,戴月佩做物证。”
祁玄月,居然是他。
清秋听到暗影的话是不相信的。
“怎么可能是祁玄月,你是不是弄错了。”祁玄月对百里星的好,在九重天清秋可是亲眼目睹。
相比清秋,凌从寒就淡定许多,不知是在心中记下了这份仇,还是早就料到。
他冷冷地问道:“那这伤是何人私自动刑?”
“这个,属下就不知了。”
“你将此行所求得的还原丹取来。”
“王上使不得,这可是您……”暗影刚想劝阻就被凌从寒打断:“暗影,本王做事何事需要同你商量。”
“是,属下知错。”
百里星服下还原丹后,明显有了好转,伤口在慢慢愈合,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凌从寒见百里星身体渐渐恢复,便放下心来去忙公事了,留下清秋在这里照看。
清秋趴在床头,看着百里星,不禁落下了眼泪。
“对不起,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