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羸弱男子从火中走来,我一度以为那只是火种映照出的幻影。直到他走到我和白凤的跟前,对我们恭敬地行了个礼,我才知道,这个精灵族首领不是幻影,而是活生生地站在我们面前。
他一边行礼,一边道:“两万多年了,我全族上下终于能回到我们的家园了,感谢两位恩人的再造之恩。”
白凤回了一礼道:“不知阁下是何人?为何会在此。。”
男子道:“在下精灵族族长名唤幽男。”
说完他转身对我道:“感谢仙子兑现当初的承诺,留下灵石与元神,并重燃我族的圣火。”
我尴尬地想着,其实不是我兑现承诺过来重燃圣火。实在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空无一人的地方,没办法才为之。
只是现在想来,那重阵开启时,我和白凤没有去到桑和指定的地点,而是落到镜海,估计是因为那灵石里的元神牵引,所以我们才能来到这。
我对幽男道:“那你为何会从这炼元火中走出?”
幽男道:“你莫不是忘了?精灵族本事沉睡在万物身体内的天地灵脉。千万年前,炼元火偶然生起,它的灵气波动与灵脉相同,与灵脉相连。炼元火汲取了天地之气,又以灵气为燃料,为灵脉传递了大量的能量。”
“灵脉受炼元火传递所传递灵力的滋养,修炼成实体,方才有了我们精灵一族。是炼元火将我们唤醒,所以炼元火是精灵族的圣火,且它与我们的灵脉相连,它若熄灭我们便不能维持人形,继续沉睡。”
我道:“原来如此,所以这几万年来,天上地下遍寻你们不得,没人能查到你们的踪迹,是因为你们又变会灵脉,沉睡在万物中了?”
幽男点点头,道:“若是炼元火不再重燃,我们便会永远沉睡下去。好在当时我已有所察觉,知道有外族联合族内之人想要扑灭炼元火。而你又正巧来去火种,所以我才以留下定灵石和元神为要求。如今这炼元火总算重燃,不多久我的族人们也都会回归,这都多亏了二位的仗义相助。”
我道:“你说当时有外族联合族人要扑灭炼元火,可这是为何,他们不知道这炼元火对你们精灵族来说有多重要么?”
幽男叹了口气道:“其实刚刚告知你们的精灵族与炼元火之前的关系,在镜海里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除了负责看守和维护炼元火的长老,大部分精灵其实并不知晓炼元火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本。因为我和众位长老苏醒前是大地山川中的灵脉,与天地同寿,而大部分族人的因为灵脉力量少,寿命有限。但是因为已经修成人形,所以能诞下后代。这些后代其实就是新的灵脉,但是他们没有经历过由炼元火而生,所以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久而久之,老一辈的精灵所剩无多,新一辈的精灵族又不知道我们起源的始末。”
他转身看向橘色的火焰,继续道:“那些人利用了这一点,在镜海中散布谣言,说是炼元火燃烧天地灵气,也因此在燃烧和精灵族的寿命,而看守炼元火的族长和长老,就是这样吸取精灵族众人的寿命来实现永生。没有人相信我们本来只是沉睡在天地万物间的灵脉,是炼元火赋予了我们生命。”
我道:“那你们当初为何要瞒着族人事实的真相?让敌人有机可趁。”
幽男道:“其实说是其他精灵寿命有限,不过是消失了形体又去沉睡罢了。回归天地间,经过十数万年的岁月,待再次汇聚为灵脉后,又可借助炼元火化成人形,回归镜海。起初,我们瞒着那些族人精灵族来历的真相,是因为这炼元火也算是精灵族的弱点,害怕若有一天炼元火出现什么状况会引发全族的恐慌,难以稳定局面。却没料到被他人挑唆,让族人亲手毁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根基,自取灭亡了。”
白凤道:“究竟是何人策划扑灭炼元火?他的目的何在?”
幽男道:“究竟是何人所为我也不甚清楚,但说道他们的目的我大致能猜测出来。你们可知我们精灵一族究竟担负着怎样的使命?”
我和白凤均摇了摇头。
幽男道:“其实我们作为没有意识的灵脉时,一直在调和天地间的灵气。修炼成形后,我们守护这炼元火,一方面是因为炼元火是我们的生存之本,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知道,炼元火燃烧着镜海中的灵气,同时将这灵气传送给与之相连的灵脉,灵脉是天地间灵气之本。所以我们保护着炼元火,也是在保护着天地间灵气的平衡。那人扑灭炼元火,不仅仅是想要消灭精灵族,最主要的目的怕是想让这天地间的灵气失衡吧。至于灵气失衡后他还想做些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白凤又问道:“那人当初是如何扑灭炼元火的?可是用了什么阵法?”
幽男道:“确实是某种阵法吧,恶毒之极的阵法。”
白凤道:“那为何我无法感知道这里有布施阵法的痕迹?难道是因为数万年太过久远,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
幽男眼中流露出悲愤之意,道:“在灵力充沛的镜海中根本不可能布下邪术阵法,而使用灵力的阵法又不会对炼元火有所影响。你们觉得他该怎么做,才能让邪术进入到炼元火内部?呵,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都无法想象,这天下竟然有如此阴毒之人。”
幽男停顿了半晌,我和白凤也不催,待他平复好思绪后,继续向我们道来。他道:“炼元火能燃尽天下妖魔邪气,一般邪术在它面前皆会不攻自破。所以他只能以精灵族人做饵,精灵族本身为灵脉,他将邪术藏于几名受蛊惑的精灵族人体内,瞒过了所有人。待到月晦日,星月黯淡无光,天地之气失衡,炼元火火势最弱。那几名身上藏有邪术的族人,趁长老不备,按照他的指示位列与圣坛四周,催动术法,借助天地之气失衡之机,以邪术灭掉了炼元火。那术法阴毒之极,以藏术者的生命为献祭品。术法启动时,那几名族人跳入中,却没有回归灵脉沉睡,而是化为几淌血水,再无回归的可能。同时,那圣坛中释放出一股非妖非魔非仙的奇怪气息,炼元火便熄灭了。”
我和白凤心照不宣,这种气息,一定是桑和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