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听了回魔族的墙角,好在没有什么大阴谋,对凡间和神界也没有什么危害。但是想到魔帝竟然在凡间失踪,那么,短时间内凡间的魔族人数一定会增长迅速。我们商议了下,决定还是照旧出摊,随时关注周围魔族的活动,一旦发现有祸乱人间之徒,一定合力制止。
到凡间以来我们一直秉持着神仙不过多干预凡人气运的准则,神仙如果用仙法直接干预凡人气运,改变凡人的人生走向会遭到很强的反噬,轻则仙气受损,重则法力全失,这还不算完,若被天庭察觉,反噬过后,还要接受天庭的责罚,遭受雷劈之刑。反噬已经损伤了仙气,再遭受雷劈之刑,即使是神力强大的神仙也无法保证全身而退。一般小仙更是难以抵挡,听说通常在刑场上就神形俱灭,灰飞烟灭了。
所以用仙法改变凡人气运是很严重的罪过,我们通常情况下都不会轻易使用法术,也不会和凡人走得太近。而摆摊算命,推演出凡人命运后,倒也会如实告知,稍加提点,不信的人我们也不强求,相信的人也只是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所以我们遭受的反噬微乎其微。
虽然我们谨慎在凡间使用法术,但是遇到不平之事我们还是会拔刀相助的,我所说的“拔刀”,就是是字面意义上的拔刀。
比如有一次街上上演了一场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那时候我们刚下山没多久,千帆因为他的阴沉的脸和闲人勿进的距离感,他的算命摊一直是门可罗雀。虽然恶霸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时有发生,但是这次的恶霸运气很不好。
因为那天千帆的摊上难得来了一个客人,千帆虽然表面不动声色,但是眼神里难掩喜色。他正打算为客人推演命数,恶霸出现了。三言两语外加手脚并用地揩了一番油之后,便要拉着女子回府洞房花烛,出于女子的矜持,那女子自然是要反抗一番的。就这样恶霸、跟班和女子在街上推推搡搡,竟然恰巧将千帆的算命摊推倒了。看着仓皇逃走的客人,和满地的算筹,千帆撸起袖子就冲上去,也不管那女子并没有呼救,自顾自地行侠仗义去了。
没有仙法的加持,千帆踹倒恶霸之后和跟班们缠斗起来,打得难分难解,后来玄理闻声赶来,看到他们打得正欢,便兴高采烈地加入混战中了。
那名女子见到千帆将恶霸掀翻在地后,先是懊恼,看到千帆一表人才又身手不凡后,又满脸娇羞,再看到加入战局的玄理也是风流倜傥,更是欣喜若狂。
混战持续到凡间维持治安的捕快到来才停止,那之后千帆算命摊也不再寂寥了,因为那女子几乎每日都会羞红着脸往他的摊前坐一坐。当然那女子每日也会去光顾玄理的算命摊。成为玄理算命摊众多女顾客中的一员。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着,我们一直留意着四周的魔族,但是还是没有找到那天传音时听到的声音。这件事一直缠绕在我的心上,那个声音的主人既然知道凡间的神仙变多了,一定不是普通角色,万一是魔族或是妖族呢?所以留个心眼也是好的。于是我每日都会回想一遍那声音,生怕时间久了,印象淡了,就算遇到了也认不出来了。
这天风和日丽,天气晴朗,我们照例出门摆摊,西泽神君照例家里蹲、钓钓鱼。我和玄理还是茶楼和酒肆旁面对面坐着,玄理的摊位每天都排着长长的队伍,而队伍里十个有九个是各种年龄段的女性。用现代的话说,玄理就是这条街的超级偶像,万千妇女心目中的男神。
排队过程中不乏大打出手的时候,无非是年纪大一点的女人看到年轻女人花枝招展,不爽。年轻女人看到年纪大一点的女人还抛头露面缠着自己男神,不爽。
两个人骂着骂着就掐做一团了,看到她们打做一团头发和衣服都乱了,虽然现在是男儿身,可是同样作为女人我实在看不下去,便上前去劝和,说了一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云云,顺便想将她们拉倒我的摊位上,当然是被拒绝了。
大婶看着我道:“这位小哥,说实话,你也算是俊秀,但是太弱不禁风了,缺乏男子气概,不如扮个女装,找个男子依靠。”随后望着人群中的玄理,一脸花痴地道:“那位公子就不同了,不仅长像俊美,还风流倜傥,由带了点俏皮活泼,简直是完美情人,太完美了。”
虽然我并不是男子,只是这段时间以来变化为男子行走,听她这么说心中却还是很不是滋味,曾几何时,我也憧憬着自己的男装不仅能迷倒男人,更能俘获一堆女人的心。我心里想着,你们的审美有问题,我这种类型在我那个年代,可是很受欢迎的,叫小鲜肉好么,我悻悻地走回自己的摊子。
此时,耳中却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道:“我确实从未偷过你的东西。”
这声音隐隐约约入耳,我却觉得特别熟悉,走上前去一探究竟。原来玉器行的店家少了块玉,正揪着一个公子不放。公子道:“我真的没有偷过你的东西,你若是不信,搜身便是。”
店家道:“你当我傻啊,你既然肯让我搜身就说明玉一定不在你身上,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藏起来了,或者有同伴在附近。那玉刚刚就你一个人在看,我一转身就不见了,你还说不是你?”
公子无奈道:“可我真的没有拿你的玉,就算你找官府的人过来,没有证据依然不能治我的罪,我劝你赶紧在周围人身上找找,可别等一会真贼跑了,你的玉就再也回不来了。”
我觉得他的声音我好像在哪听过,听了一会我恍然大悟,这声音,不正是我和玄理在传音时偶然进入我们耳中,且一直在寻找的声音么?
黄天不负有心人,我多日来不停回忆那日的声音,这苦心没有白费,终于让我找到那声音的主人了。
既然他能识破凡间隐藏着的神仙,一定不是普通的凡人,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是妖还是魔。我闭上眼睛,凝聚心神,仔细感应着从他身上散发的气息,虽然他有意隐藏,但是我对气息比较敏感,仔细辨认还是可以感应出来的。
没一会儿,我分辨出了他的来历,只是这个答案却是我始料未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