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要我这副皮囊么,那便回炉重造好了。”
正待初寒欲要杀了狐妖之时,浮屠塔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浮屠塔里的禁制因此有些松动。
初寒来到一楼,透过大门,沧䁼正独自等在门外。
“还不快出来!”
昨日他说有办法放她出来时她还有些不相信,此刻浮屠塔大门开启,竟让她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明明她才进去几日。
算那狐妖好运,便放过她了。
沧䁼带着初寒回到魔宫,沧䁼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茶水,道,“还不赶快行拜师之礼!”
不知为什么,当初寒端起茶杯跪在沧䁼面前时,竟然有些后悔让沧䁼将自己放了出来,纵使如此,她还是向沧䁼敬了茶。
“师父请用茶。”
“此后你便是本君唯一的弟子了,”沧䁼接过茶杯轻轻呡了一口茶水后,将茶杯轻放回桌上,继续道,“本君会派人教你礼仪学识,若你表现不错,本君会奖励你。”
“徒儿知道了,多谢师父。”
她又不是小孩子,学什么礼仪学识,初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她在冥界看了不少书,知道的东西并不比沧䁼少,奈何沧䁼与她有言在先,她只得乖乖答应。
三个月后,沧䁼正在书房处理魔界事务,暗影走进来向沧䁼汇报关于初寒学习的情况。
“启禀君上,初寒姑娘又气走一位夫子。”
“知道了。”
暗影以为沧䁼会大发雷霆,毕竟这已经是初寒气走的第三位夫子了,要知道,之前教初寒礼仪时她还成功气走七位嬷嬷,可每次他向君上汇报,君上都无甚表情,只是让他另寻一位嬷嬷或夫子。
暗影悄悄退出书房,也不知这一次君上会不会管教初寒姑娘一番。
傍晚,初寒带着几个魔界侍卫在草原上捉魔兽玩耍。
几人玩的正欢,有一侍卫忽然间看到沧䁼的到来,才发觉自己失职,跑到沧䁼面前跪了下来。
“参见君上!”
听闻声音,正在捉魔兽的几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除了初寒一人外,那几个侍卫全部跑过去跪在了沧䁼面前。
“你等玩忽职守,犯了军中大忌,自行领罚去。”
“是。”
“师父,是初寒逼迫他们出来的,你要罚就罚初寒好了,与他们无关。”初寒快步走过去,此事确是她一人过错。
“跪下,”似是听出沧䁼语气里的薄怒,初寒没有反抗跪了下来,“手掌伸出来。”
“是。”
初寒将右手手掌摊开高举过头顶,沧䁼掌心幻化出一把戒尺,朝着初寒的手掌重重打了三下。
“你可知那几名侍卫会受何惩罚?”
“初寒不知。”
“侍卫玩忽职守擅自离岗,应受死刑。”
初寒抬眸,见沧䁼眼神镇定,知晓他没有骗她,可那几名侍卫回去受罚便是去送死么?
“请师父饶了他们!”
“在其位做其事,今日便是我与你上的第一堂课。”
沧䁼不顾她的想法先行离去,初寒在原地跪了许久。
翌日,沧䁼处理完事务已是黄昏,突然想起一天没有初寒的消息有些不习惯,便将暗影唤了来。
“初寒在哪儿?”
“回君上,自从昨日傍晚属下便再没见过初寒姑娘,许是昨日君上罚了她,有些生气了。”
这丫头脾气还挺大,沧䁼起身往外走去,暗影则去忙自己的事。
月上树梢,苍岩山上少数魔兽开始活动,树林里常有淅淅索索的声音传出,初寒就坐在悬崖边上,这悬崖下方似有一头千年魔兽,其他魔兽不敢靠近,故而这里极其安静。
沧䁼在魔界寻了她许久,终是在苍岩山找到了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便是在这苍岩山。
“可是在生师父的气?”沧䁼对他这个弟子总有数不完的耐心,沧䁼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她这般用心。
“没有!”她生的是自己的气,原本只是贪玩,岂料害了那几名侍卫。
“走,师父带你去凡界散散心。”
凡界正巧也步入夜晚,两人来到一个叫做亡灵峡谷的地方,这里似乎有灵物,所以整座峡谷灵气十足,导致里面的野兽经过灵气洗礼,已经有了变异。
黑暗中,有一男子带着伤逃进了亡灵峡谷,在他进去后不久,一群黑衣人紧接着跟了进去。
眼看黑衣人就要追上那人,初寒正准备施法救那人时,却被沧䁼握住了她施法的手。
“生死有命,你不可干涉。”
“若说生死有命,那么他刚好遇见我,也是他的命数。”
初寒挣脱开来,手中翻起一个印结飞出去,那一群黑衣人便全部被击倒在地。
“你可知随意更改凡人命数会遭受天谴!”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为何我救了人却要受到天谴?”那一群黑衣人只是受了伤,她并没有杀了他们,也不算造了杀孽。
“若每个神仙都如你这般,那么三界将会乱套,没有秩序,所以才有天地法则来作为约束。”
两人离开亡灵峡谷后,来到凡界一座城池时已经是清晨十分,太阳还未穿透云层高高升起,却已有摊贩在叫卖。
“我想吃包子!”初寒一手拉住沧䁼的手臂,另一只手指向包子铺,眼睛也是直直盯着那里,等她回眸看向沧䁼,脑海中似有画面闪过,这场景太过熟悉,然而她却一直想不起站在她身旁的人是谁,“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见她眼里莫名袭来的悲伤,沧䁼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一个在忘川河边吸收怨气十多万年,一个在魔界生活数十万年,怎么可能之前会见过呢。
没有得到回答,初寒失神的迈出步伐沿着街道漫无目的走去,而沧䁼则在原地怔愣许久,他还从未看到过她为某个人失神的模样。
她生长在冥界,莫不是与阎王有关系。
犹记得阎王与上一个煞灵关系匪浅,莫非是与上一个煞灵有关,或者是那个煞灵根本就没有死?
沧䁼实在是想不出来她的心里除了阎王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