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邺受不了了过来一把拽开鬼孩,“你知道自己现在几岁么?”
“我才出生几天而已啊,干嘛对我那么凶。”鬼孩委屈的过去拉着柏简的手。
“不气不气,这个哥哥脾气就是这样,不是凶你啦。”柏简耐心的安慰着鬼孩。
“就你受得了他。”祁邺气不打一处来的盯着鬼孩,看着柏简耐心的安慰他,一把拉过柏简。
“我们是来处理水源问题的,不是来哄孩子的。”祁邺生气的看着柏简。
“我知道,但是我们不是没办法打开石门嘛,把他哄好了就有办法了。”柏简看着祁邺认真的说着。
“真的?他有办法?”祁邺怀疑的看看鬼孩。
“相信我嘛。”柏简看着祁邺道。祁邺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鬼孩,过去拉着銮治几人坐下,告诉他们办法在鬼孩身上,等柏简把鬼孩哄好了就行了,几人便坐下看着柏简和鬼孩。
看着銮治几人坐下,鬼孩也拉着柏简坐下,头直接靠在了柏简膝盖上,撒娇似的滚来滚去,看的銮治一脸黑线,祁邺想揍人,后来他们直接闭目养神。
“差不多行了,你啥时候帮我啊。”柏简自己也被他磨得头疼,便把他扶起来。
“你不高兴啊,娘亲经常这样让我靠着的。”说着还委屈巴巴的低下头。
“你要是帮我呢,我就给你做饼吃,怎么样?”柏简和他商量。
“好啊,好啊。”鬼孩起身拍着手,銮治等听动静也睁眼起身。
“那好,你现在帮我把山洞的洞口移到旁边,换条路出来,让我们能进去。”
鬼孩听到后便走到洞口处,随后融进山洞,紧接着旁边一道逆光洞口便出现了,鬼孩冲着柏简笑着,柏简走进去鼓励性的摸摸他的头。
銮治等人也陆续走进洞内,现在的洞不似之前的明亮,多了几分阴森。鬼孩牵着柏简在前走,銮治几人紧跟其后。走到山泉水处,洞里才有些光亮。
“你能感受到洞里的残魂在哪么?”柏简问着鬼孩。
鬼孩转过来,看着她笑着。柏简沉了沉呼吸,把他揽到怀里抱抱,鬼孩指了指?蕾草。
“这么说这些残魂是栖息在?蕾草里,难怪之前探查不到它们的踪迹。”銮治走上前查看?蕾草。
“那我们毁了?蕾草是不是它们就自己出来了。”祁邺建议着。
鬼孩跑到?蕾草面前张开手,摇着头示意他们不可以这么做。
“?蕾草毕竟是当年姑媱女尸所化,姑媱也是神籍,此举欠妥。”銮治起身看着柏简。
“那哥哥怎么想?”
“简儿之前都是用发簪吸出村民体内残魂,现在应该也可以。”銮治说着走过去,伸手,銮治意思很明显,他要用柏简的簪子来吸出残魂。
柏简拿下簪子,刚要递到銮治手里,鬼孩一把抢过来。
柏简又过去哄他,“这个哥哥不是要用簪子伤害?蕾草,只是吸出里面的残魂。”
“我不信他。”鬼孩把簪子藏于身后,銮治郁闷的看着他。
“那你来,行么?”柏简只得妥协。
鬼孩开心的笑笑,柏简一看就知道他又要索取好处。
“你是不是还没有名字呢?”柏简看着他问道。
鬼孩眼前一亮的点点头。
“那好,你要是帮我把这个处理好了,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柏简的建议得到鬼孩高度赞同。
怕鬼孩控制不好簪子,柏简便牵着鬼孩走到?蕾草的地方,间接控制簪子。銮治见状过来拉住柏简,眉头皱的拧到一起了。
“哥哥放心,没事的。”柏简看着銮治笑着,鬼孩见了推开銮治,把柏简护于身后,仿佛銮治会伤害柏简一样。
祁邺看不下去了,挽挽袖子想过来揍他,被銮治拉住了。鬼孩轻蔑的对着祁邺哼了一声,把祁邺气的原地咆哮。
柏简召唤着发簪,簪子便飞出鬼孩的手心,在?蕾草处盘旋。鬼孩对着簪子施以法术,簪子便开始吸取?蕾草里的残魂,而柏简并未出手,这簪子在鬼孩手里倒也用的得心应手。这簪子为程沁所制,这鬼孩又有佛荫,也算同气连枝,且他身体里还有柏简的心头血,想到这,柏简便也想通簪子能被他所驱使的原因了。
?蕾草里的残魂被吸出来后,整片草开始散发光晕,洞内也慢慢亮了起来。柏简收回簪子,开始挽发髻,鬼孩就好奇的一直看着她。
等到整个洞都亮起来,其中一株?蕾草化了人形,那是透明的人形,周围环绕着点点星光。那人开口说话大家却听不到声音,銮治等正在努力研究那人的口型,看看她要表达什么,这边柏简刚挽起头发,鬼孩一抽簪子,柏简头发又散了。刚弄好,鬼孩又一扯,乐此不疲。柏简是真的忍无可忍了,一挥手把鬼孩送到那个人形里,自己重新挽起发髻过来了。
她这一送,鬼孩和人形重合后,那人说话便清晰了。
“你也是有修为的,为何还会被几个残魂占了本体?”柏简问着。
“我是姑媱女尸所化,本是仙灵,一直在洞里修习,直到几年前来了一个道士,以鬼火做威胁要我允许这些鬼魂在洞里藏身,我担心他用鬼火烧了山洞,会伤了?蕾草的仙根便答应了,没想到他后来得寸进尺,不仅汲取?蕾草的灵液,还用符篆伤了这些孤魂,孤魂只得听命于他,后来那道士把残魂放进?蕾草的花蕊中来避开阴差的搜寻,这些残魂便一直留在洞里依靠?蕾草的汁液而活。”?蕾草化身娓娓而谈。
“那山下村民体内的残魂也是那道士做的么?”祁邺好奇的问着。
“是的,不知道他和这个村的村民有什么仇恨,他来到这就是为了报复这个村子。当年魁王劫被放出的众鬼就有很多被他带到这来,用符篆把这些鬼魂化成符水倒入这个小潭,山下的村民多半的饮水都来源于此,村民喝的多了,体内便聚集了这些残魂。”
“按理来说,如果真是二十年前的魁王劫所导致的,那现在这个村子应该早就废了,怎么还能存活到现在呢?”荣桥接着问。
“我常年修习还是有些灵量的,便暗中帮助山下村民,后来被他发现后,他用更多的鬼魂,怨气更深的鬼魂来炼符水,我到后来便也自顾不暇了。”
“为何当初不直接收拾了他?”祁邺又问道。
“姑媱女尸化为?蕾草就是为了守护这一方土地,不会主动伤人,我等受此束缚,没有攻击能力,只能救人。”
“原来如此,我等失敬了。”銮治对着?蕾草拱手行了一礼。
“不过现在残魂都被处置,道士想必也得到了惩罚,水源问题的话,只需…”?蕾草化身看着柏简,顿了顿,“只需这几位修士排阵清除里面的残余怨魂便好。”
?蕾草一眼认出柏简便是新魁王,当今的十方世主,柏简一个眼神,?蕾草便知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
“看来还是要用我的簪子。”?蕾草刚刚看柏简那一眼,銮治察觉到了,柏简便马上圆场。
说着又把簪子取下拿给銮治,“这次给哥哥用吧。”
銮治看了她一眼,接过发簪,他如平时用自己佩剑般驱使簪子,发现簪子毫无反应,他皱皱眉,看看柏简又看看?蕾草化身,准确来说是看鬼孩,发挥全部灵量才驱动簪子,南沉等在旁边观察,看到小潭里的残魂被吸干净了,才点头向銮治示意。
銮治收回簪子,递到柏简手里,柏简挽起发髻。几人齐齐向?蕾草致谢,?蕾草回谢后便退到本体里,鬼孩迷迷糊糊的站在那。柏简过去打了个响指,鬼孩便醒了,又开始黏着她不撒手了。
“说好给我取名字呢?我的名字呢?”鬼孩对刚刚被柏简推入?蕾草化形毫无记忆,只缠着她要名字。
“你看这洞里的花草那么好看,要不你就叫颜佔吧。”柏简一刚说完,鬼孩兴奋的把她抱起来转了几个圈。本来鬼孩长到十八岁就与銮治的身高差不了多少,比柏简高出一些,每次撒娇靠着柏简都弯腰,这才让祁邺看不下去,现在有了名字彻底忘形了。
“以后我就叫颜佔。”鬼孩放下柏简后便绕着她一直转。
銮治转身看着身后的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那鬼孩的灵量如此低都能随心所欲的驱用柏简的发簪,而自己要用尽全力才能够驱动,这簪子是愿意认鬼孩为主的意思么?銮治听到身后鬼孩缠着柏简给他做饼,便直接御剑离开了。
柏简却并没注意到銮治的这一点不同,只是随着颜佔胡闹。到达山下后,柏简便采了青荇草给颜佔做青荇饼,颜佔就像牛皮糖一样黏在柏简后面,柏简在哪他就在哪。吃到饼后,颜佔赞不绝口的夸柏简,夸的天花乱坠,停都停不下来。祁邺在院子里听不下去了,想进去揍人又怕柏简护着他,便气冲冲的出去了。荣桥被吵得不行,也出去了。村长过来了南沉便过去和村长说明缘由和交代之后的事项,院子里只剩下銮治在喝茶,宛如一尊雕塑般毫无凌乱。
“娘亲在唤我了,我得走了。”颜佔不舍的看着柏简,柏简总算解决了这个烦人精,正开心呢,但是强作镇定的说,“有缘自会相见。”
颜佔把所有的饼揽到怀里,柏简送他出门,刚到门口,颜佔停下了,嘟着嘴看着她。柏简又抱抱他,“好了,听话,去吧。”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颜佔说着跑远了。
“终于送走了,”柏简摸摸额头,长叹一声,“看来娘亲不是那么好当的。”
“简儿是把他当自己孩子了么?”銮治看着柏简说着。
“可不是么,他不是说我算是他半个娘亲么。”柏简笑着朝着銮治跑过去。
“不过,简儿不想做娘亲,只想做哥哥的简儿。”柏简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坐下去,拉着銮治的衣角,靠在銮治的膝盖上。
銮治眉头舒展了,“那刚刚做的青荇饼,有我的份么?”
柏简一下坐直了,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看着銮治,“刚刚颜佔全拿走了。”
銮治看着她不说话,柏简赶紧补道,“如果哥哥想吃,简儿现在就去做。”说着就起身。
銮治一把拉住她,“不用了,你今天也累了,休息休息吧。”
“还是哥哥最好。”柏简说着坐到銮治旁边喝茶。
祁邺慢悠悠的溜达回来,“那个讨厌鬼走了?”
“他有名字。”柏简转头看着祁邺说着。
“你还护着他,你没看见他今天是怎么排斥我们的,占着自己年龄小就为所欲为,以后长大了还得了。”祁邺坐到柏简旁边。
“他现在虽然是长到十八左右的样子,心智还是和婴孩差不多,再说了,你之前用剑伤了他一次,害得他险些魂魄尽散,对你们他当然还是有些敌对心理,不过看在他今天也帮忙了的份上,别和他计较了。祁邺多大度啊,对吧。”柏简说着给祁邺倒了杯茶。
“少来,反正我讨厌他,你说再多我还是不待见他,以后最好别遇到,遇到了我也最多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搭理就是了。”祁邺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如果细细算来,他若是叫我娘亲,搞不好还要叫你声叔伯,别这样嘛。”柏简又给祁邺倒杯茶。
“柏简我告诉你,你要再这样我就真的生气了。”祁邺瞪着柏简。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不想说就不说了。”柏简见劝他无用也就不多话了。
銮治看到柏简一直维护颜佔,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正说着,两个女孩拎着食盒进来了。
“銮治哥哥好,我们是来道谢的。”两个女孩声音一前一后的说着。
“为什么你们要叫他哥哥?”柏简一听到别人叫銮治哥哥,立马变脸。
“又不是只有你可以叫,我今年才十七,叫銮治哥哥有什么不对?”其中一个女孩也没好气的对着柏简说着。
“不可以。”柏简近似命令的口吻。
一阵疾风吹来,两个女孩被吹得有些站不稳。
“简儿。”銮治叫了柏简一声,柏简才停下疾风。
“你会玄门法术又怎么样,照样碍不到我叫銮治哥哥。”女孩不仅没收敛,反而对着銮治叫了好几声哥哥。
柏简一怒,女孩手里的食盒便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女孩跑到食盒旁边,“你怎么能这样,我辛辛苦苦做了一下午的。”说着哭了起来。銮治也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
柏简刚要走到那女孩身边被祁邺拉住了,“那个我也饿了,我和銮治都还没吃饭呢,简儿给我们做饼吧。”硬是把柏简给拉到厨房里。
“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真是头疼。”祁邺扶着头自言自语。
“好啦,銮治长的好看,又是这个村的救命恩人,有女孩子喜欢也是很正常的事嘛,不要那么生气啦,给我们做饼吧。”祁邺刚说完转身整个厨房的炊具都飘了起来。
“你说她们喜欢哥哥?”柏简盯着祁邺问道。
“那个,这个不是很明显嘛,不喜欢怎么会特意做了饭送过来。”祁邺刚说完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现在厨房里的菜全飘了起来。
“那她们是要和我争哥哥咯?”柏简说着看向院子。厨房飘着的东西犹如暗器,只差柏简一声令下就统统飞出去。
“不不不,她们怎么会呢?想抢又怎么可能抢的走么,简儿这么可爱这么厉害,銮治看不上她们的,真的。”祁邺看着厨房飘着的东西,慌乱的安慰着柏简。
“那哥哥还只是我一个人的。”柏简在等待祁邺的回复。
“是是是,銮治是你一个人的哥哥,只是你一个人的。”祁邺感觉这些‘暗器’又变成炊具和菜,才松了口气。
“所以,现在给你哥哥和我做个饼吧。”祁邺嬉笑着。
柏简看向院子,銮治过去安慰了那女孩几句,伸手拾起了刚刚的食盒,女孩擦干眼泪,看着銮治笑着跑出去了,很是开心的样子。
“你自己做吧。”柏简说完,在角落里蹲下去,厨房的东西也归于原位。
“銮治不是那种会沾花惹草的人,他对你好,便只会对你好。”祁邺蹲下起和柏简说着。
柏简环起膝盖,像个受伤的小兔子,祁邺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好啦,那几个女孩我去帮你解决,不让她们叫銮治哥哥就行了,好么?”
柏简不说话,把头埋进膝盖里,祁邺叹了口气出去了,追着那两个女孩的步伐,好说歹说,威逼利诱才让那女孩答应以后不叫銮治哥哥。他也担心,要是柏简真的发怒,不知道这个女孩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