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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邻于山海,玄声未绝1

若绝 撒礼 2325 2024-07-07 09:08

  直到远远的看不见朱红山门,若负声被玄悲邻俯身放平,半倚在一株桃树下。

  树边淌过一条清溪,清风徐来,漾开一片涟漪,碧叶凋零。

  玄悲邻拨开若负声的上衣衣摆时,她还没什么反应,直到裤子也缓缓褪下来,扯到破皮的膝盖,忍不住嘶了一声。她挣了挣,想扭开,肩头倏然一沉,被人硬生生按了回去。

  若负声又扭了两下,气喘吁吁,开始胡说八道:“玄迟,我腿没多大事,你手劲儿这么大,没事都要被你折腾出事了。你是不是还记着以前的仇呢?”

  玄悲邻却一本正经答道:“从未。”说着抬袖,把她按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抬腕直接撕开若负声的下衣,白帛浸了水,轻轻擦拭伤处,不疼,却很痒,若负声蜷着手指忍了忍,直到白帛移开,她才松了一口。

  缠好绷带,玄悲邻道:“对不起。”

  顿了顿,他道:“不该打你的……”后面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若负声恹恹打断道:“不是。”

  玄悲邻抬手摘下落在她发顶上的一片桃叶,道:“不是什么?”

  若负声垂眸道:“……不是因为你。”

  玄悲邻道:“那是什么?”

  若负声收拾心情,挑唇一笑自嘲道:“我只是没想到,又是一次不欢而散。”

  玄悲邻看着她,轻柔地摸摸她的头,像是在安抚。

  若负声恍然道:“我也不想的。”

  玄悲邻柔声道:“我知道。”

  紧接着,他道:“你的伤?”

  若负声回忆起曾经崇光殿和无名崖上自己浑身浴血,遍体鳞伤拖着体无完肤的身体,断手断脚吊着一口气也能爬起来,继续战他个三百回合不成问题,那般的自己仿佛已是极为遥远。如今不过摔了一跤,就娇弱这个鬼样子,果然是被养废了么?她摆手道:“什么伤不伤的,就几个小口子,早就不疼了。就是疼,被玄公子摸摸头,欢喜地什么疼都忘了。”

  玄悲邻:“……”

  若负声道:“给点反应啊。”

  玄悲邻道:“……我是认真的。”

  若负声道:“我也是认真的。”

  玄悲邻道:“我很欢喜。”

  若负声指尖一抖,蓦地拍腿哈哈大笑,不留神扯到伤处,她嘶一声倒抽一口气继续笑,待她笑罢,玄悲邻静静道:“为何发笑。”

  若负声好不容易把笑憋回去,心道:“一副不苟言笑脸,嘴里说着‘我很是欢喜’,哈哈哈哈哈,还问我为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处理完伤口,事后,二人再度上路,若负声心安理得地趴在玄悲邻的背上,懒洋洋唤道:“玄迟。”

  玄悲邻道:“嗯。”

  若负声刚吃了亏,闭着眼睛,嘴一张开始胡说八道:“今天好像是你第一回抱我,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一抱就不想放下来了?”

  玄悲邻道:“你所言有误。”

  若负声睁开眼,以为他说的是后一句,便道:“我真有那么重吗?”

  玄悲邻道:“不是第一次。”

  若负声一怔:“……啊,还有哪次?”

  玄悲邻却不再言语,若负声克制不住好奇,追问道:“你说嘛!玄迟,玄哥哥……”

  闻言,玄悲邻步伐一滞,忍不住侧头看她一眼,那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若负声道:“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玄悲邻回过头,若负声又道:“那你可以叫回来呀,叫……若哥哥,怎么样?”

  玄悲邻道:“……荒唐。”

  若负声笑嬉嬉道:“的确不成体统,那……玄悲邻,玄公子,玄……”

  玄悲邻霎时止步,若负声又换了张脸,焦急道:“你快说呀,到底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印象?”话题转移地飞快。

  玄悲邻冷淡地转回头,若负声脸皮厚浑然不觉,继续又开始嚷嚷道:“玄公子……”

  “玄悲邻!”

  “……玄迟!”

  一声声契而不舍,毫无停滞。

  过了一会儿,玄悲邻道:“你不累吗?”

  若负声诚恳道:“不累!我真的好想知道,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玄悲邻道:“不可说。”

  若负声灵光一闪,道:“有什么不可说的?难道你趁我睡着,偷偷……”

  玄悲邻眸光闪了闪,沉默片刻,道:“纸鸢。”

  此语一出,若负声蹙眉仔细回想了一番,与纸鸢有关的事原本就不多,她不过略一思索便豁然开朗,惊讶道:“……不是吧?如果我没记错,那该有七年……玄迟,你不会那时候就春心萌动了吧?”

  玄悲邻垂眸不语。

  那也是在十方雪海发生的事,十三四岁,正值若负声年少最贪玩的时候,下学后她背着容钰偷偷拉着容昭和一众小伙伴一起放纸鸢,比谁飞得高。不料,结果还是被容钰发现了,纸鸢线被毫不留情的射断,纸鸢脱离绳线,飘飘荡荡落在一株大树上。容钰也怒其不争,怨她带坏旁人,足有半月不曾正眼看过她。所以她印象格外深刻。

  即使如此,若负声也绝不可能安分守己,照例死性不改,想把纸鸢捡回来,又不敢白日里去,只敢趁夜深人静时偷偷溜出来,偏偏纸鸢落在树冠最高处,那夜又无月无光,黑灯瞎火,她抓着纸鸢往下慢慢挪动,不妨远处有人说话,当时心理素质又不如现在这么好,脚下一个踩空,顿时仰头摔了下去。

  本以为不死也得摔个半残,躺个好几月,没想到下面居然有人接住了她。因为常常有人巡逻,那时她只当是哪个路过的监察使,连滚带爬掩着脸跑了,也没敢多看一眼那人长得什么模样。

  玄悲邻微微侧首,见若负声神思恍惚,难得一幅懵懵懂懂的模样,摸摸她的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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