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了,慕连就说去给时蕊弄些吃的,刚准备下楼去找小二,就看到楼下全是人,那些人一见到他,对视了几秒,忽听有人喊道:“就是他摘了那红槐!”
另一人也说道:“对,就是他,昨日我亲眼见到他拿在手上的!”
听到他们激动的言辞,慕连突然想到也许这红槐花不能随便摘的,但又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激动些什么。
慕连走下楼梯,有一个男子就盯着他道:“把红槐交出来!”
慕连笑道:“这位兄台,饭可多吃,可这话不能不乱说,你说我摘了红槐?那拿出证据来啊!”慕连心道,反正这红槐已经下了肚了,谁也找不着,这不是死无对证嘛!
那个男子恶狠狠地盯着他:“昨天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还敢狡辩!”
慕连四两拨千斤:“你是不是欺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啊?就想栽赃陷害我?”
那男子不想再跟他狡辩:“今日我非要让你交出来!”说着就要来打慕连,慕连折扇一展,在他眼前一晃,就挡住了他的视线,随后轻轻一扇,那男子便如秤砣一般掀翻在地,周围的人纷纷惊诧,不敢再对他做什么,更多的人是来看热闹的,还被一旁的人提醒:“今早我听说他们是神仙,昨天从那红槐树上下来,被城东的老李头见到了,昨晚还和他们一起喝了酒!”
“哪个神仙会来住酒馆啊?”
“哈哈哈,说得也是!”
那男子摔在地上,痛得吱哇乱叫,然后就爬不起来,他趁势就倒在地上:“哎哟,起不来了,手好像断了!”
慕连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是假的,正要去扶他,那男子叫得更大声了:“哎哟,杀人啦!”
慕连还是第一次遇到比他还无赖的人,他站直,好笑地环抱手臂:“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你把红槐给我我立马就走!”那男子立马换了一副嘴脸。
“你到底要那红槐做什么?”慕连问道。
那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我老娘要死了,要靠这红槐救命啊!”
慕连心道,这红槐可救不了你老娘的命!
“有病就去医馆找大夫啊?你找我闹什么啊?”慕连也是无语了。
躺地上的男子还是没起来:“我没钱!”
慕连都被他逗笑了:“哦,你没钱,你就来抢啊!”
旁边众人都纷纷笑了起来,那男子道:“我真的没钱!”
“你没钱,可这红槐也不是包治百病的药啊!”慕连无语了。
那男子就开始缠着他:“你就发发慈悲,将那红槐让给我吧!”他这是硬的不来来软的了。
慕连起身便走:“我饿了,没工夫跟你瞎闹!”
那男子趁着他走的时候抱住他的大腿,慕连想一脚给他踢到对面山上,但到底忍住了,这人到底要做什么啊!
男子开始摊牌了:“大侠,少侠,你把那红槐让给我吧,实话跟你说吧,我是真没钱,我家里就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亲,我平日里就喜欢赌点小钱,真没钱给她看病了,他们都说这红槐包治百病,可是上面管得严,丝毫不让我们小老百姓碰啊!你就帮帮我吧!”
慕连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这红槐并不是能治病的药,你不如想办法干点活儿挣点钱!”
“求你了,求你了!”男子依旧不依不饶。
慕连被烦得没有办法,但也不欲与他多说,那红槐树本就有灵兽守护,这些百姓便真的以为那红槐能包治百病,还传出什么能锁住心上人的鬼话。
他好笑地去了后厨,要了些吃食,再回来时,躺在地上的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又上了楼。
进屋后,看到时蕊还在睡,他摸了摸她的脸颊,时蕊闭着眼道:“怎么下面闹哄哄的,你还去了这么久?”
慕连道:“楼下有个人非要我交出那红槐,说要给他老母亲治病,就在那儿给我一通软硬兼施,我算是领教到了比我还无赖的人!”随后,他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时蕊睁眼道:“哟,还有比你无赖的人啊!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怕打雷,脸皮厚得非要跟我挤一间屋。”
“那还不是夫人当年非要与我分房睡,你说都是夫妻了哪有分房睡的道理?”
“反正你脸皮厚,怎么说都有理。”时蕊懒得跟他争!
慕连扶她起来,要给她穿衣,时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这大晚上的还好,可是这青天白日的,不大好吧!
“不用,我自己来!”时蕊要争取最后一点颜面。
“这么些年,你说你哪次争过我的?”说着给她穿上中衣,“一会儿膳食就上来,你若再不穿好,我只有给你亲自喂饭了!”
时蕊拗不过他,闭着眼让他穿,慕连趁机吃了好几把豆腐,才给她把衣服穿好。
两人吃饭时,慕连道:“今天那男子奇奇怪怪的,我开始还以为他就是这城中的普通居民,看见我们摘了红槐,破坏了他们的神树,要来找我麻烦,没想到后来转变得那么快,就说是他老娘病了,你说一个正常人是不是都是去药房抓药,再不行遇到好心的大夫,说不定就免费给他娘治病了,何至于来找我们的麻烦?”
时蕊道:“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可能到处都求遍了,都没人愿意给他娘看病,然后道听途说,说我们一群外地人摘了红槐,就想趁此机会将那红槐抢了去!”
慕连道:“嗯,总之这人很奇怪!其实当时我去摘那红槐的时候,看见了上面有一条青蛇,应是这红槐接收天地灵气饲养出来的灵兽,那时我并不觉得有异,但你喝了那红槐茶却变成那个样子,想来还是有些问题的!”
时蕊听到这句话,一口饭差点呛到喉咙,咳了半晌才把那饭咳出来,也不知是被饭呛到了,还是害羞了,她的脸一片通红,她边喝水边道:“吃饭就吃饭,你说这些做什么?”
慕连笑道:“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好好吃饭!”这人比祖宗还难伺候!不,祖宗都没她难伺候。
慕连思索着那奇怪的男子,半晌才吃完碗里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