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血红的衣衫在空中翻飞,佛陀的经文缓缓进入了她的耳朵,不多时,她便精力耗尽,不再鞭笞逢魔君,逢魔君在地上疼得不能动弹,只见彼岸缓缓闭上了双眼,就要晕倒在地,逢魔君赶紧忍着痛飞身上前去接她。
“她怎么了?”逢魔君问佛陀。
“过去她在阴间受了许多苦,因着被人冤枉囚禁在冥河许多年,这些年她虽压制住了自己的本性,但是颇受其苦,今日她又入魔了,可是你跟她说了什么?”佛陀说道。
逢魔君思索了半天,说:“我将她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她若是醒来,就告诉她,秦将军是个好人,是我不好,辜负了她!我先走了!”
醉心突然明白过来他们之间的关系,道:“你不能走,等彼岸醒过来,你自己跟她解释吧!”
逢魔君道:“不必了!”说着将彼岸送到佛陀手中,就一手拿着斩月剑,拖着满身鞭痕,向着黑暗处走去,那件黑色斗篷早就鞭痕累累,他说道:“你们就说是我辜负了她,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醉心看着那踉跄的背影,感觉一瞬间逢魔君似乎颓废了不少,完全撑不住他往日英岸的身躯,这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佛陀却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当初让彼岸去凡间帮秦将军渡劫,也是这个缘故,有的人就只能是一个人!
逢魔君上了天河的船,躺在舟中整整睡了三个昼夜,才堪堪醒转,看着烂漫的星河,却没有感受一丝浪漫,心中只剩下悲凉。
彼岸本就受了逐鹿的伤,如今又入了魔,好几日才醒来,正好逢上杪原神君归来,刚醒来就被迷迷糊糊带去了至清泉疗伤,她脑海中只记得当时逢魔君一直在逼问她,问她是不是喜欢上了秦将军,后来的事情就完全不记得了!
等她伤稍微好些,就问了醉心,醉心将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那日你入了魔,与逢魔君打得天昏地暗,还将逢魔君打得皮开肉绽的!”彼岸担心道:“他现下怎么样了?”
“你还关心他那么多,他说,是他辜负了你,以后不必再见面了!”彼岸听到这话心中一凉:“我只想知道他现下怎么样了?”
“听闻他在天河舟中躺了三日,才醒来,那日因与你大战,引得凡间的厉鬼冲撞天界,何况又有几日擅离职守,天帝已经将他罚下了人间,去西荒放牧去了,等他攒满了功德,再让他回天庭!”
彼岸道:“怎么罚得这样重?何况这事是因我而起,为什么全怪罪在他身上?”
醉心安慰她:“你虽入了魔,但是去凡间让你帮着秦将军历劫是天帝的主意,他自然不会罚你,何况老头子去跟天帝求了情,所以免了你的罪,只是后面仍旧要去人间陪着秦将军直到他寿终正寝,重新位列仙班!”
但醉心不知道的是,去西荒放牧是逢魔君要求的,不是天帝真要罚他,若是他仍旧待在人间和天河上,早晚能再遇见彼岸,他便要求去了人迹罕至的西荒,镇守那里的妖魔,等她真正和破军星君有了情愫,他再回去也不迟,其实他全知道,彼岸去了哪儿,他都知道,只不过既然得不到,就放她一条生路,别再苦苦纠缠!
有缘无分,徒增伤感罢了!
庆元殿
那日,雪寂带着露霖仙使去轮回之际,正好错过了逢魔君与彼岸大战一事,但是当晚便听了时蕊这个小喇叭说了八卦,正好晚上泷陵仙官将“庆元殿”打扫出来了,他便和时蕊搬过去住了,泽玉君又派了些仙娥女婢去他那里,帮忙增添人气,一听说要去战神殿中,好些仙娥争着抢着去呢,所以泽玉君让司勤房派了林林总总二十四个仙娥过去,雪寂一看这么多人,泽玉君真是够意思!
时蕊就有些不大高兴了:“师父,这全是女子,不会打扰你清修吗?”
雪寂道:“蕊儿不喜欢?那将她们都赶走,只是这样就没人打扫宫殿、没人生火做饭、没人添茶倒水了!”
时蕊只得勉强答应着,但是当她看到“庆元殿”正殿时,她便完全接受了,这宫殿着实有些过于恢弘了,金碧辉煌、金光灿灿,满眼望去全是金黄色,没想到师父当年这么奢靡啊!
雪寂就给她一一介绍:“这宫殿是当年天帝派人修建的,天界除了天帝的住处,再没有比这更恢弘的了,我就住了几日,觉得良心颇为过意不去,另寻了住处,后来又自己下了凡间,寻了个清净处。这便是正殿,东西偏殿各十二间,后面还有个后花园,估计也未修葺,后面还有三间住处,一间待客、一间主人居住、还有一间琴室。”
时蕊眼睛都亮了:“师父,你这地方也太大了吧!我开始还觉得这么多人,挤作一处多不方便啊,但是看到这么多偏殿,觉得泽玉叔叔派的人刚刚好!”
两人到了殿中,早有仙娥送上膳食,师徒二人坐在超豪华的圆桌上开始吃晚饭。
时蕊问道:“师父,你猜猜逢魔君为什么会和曼珠沙华仙使打起来呢?”
雪寂道:“我猜不着,但是我觉得逢魔君不是那样冲动的人,这事多半另有隐情,你还记得他说他是孤星入煞的命格吗?我觉得多半与此有关!”
时蕊恍然大悟般,说道:“哦!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占卜师说了什么,逢魔君才会和仙使打起来的!”
“咱们就别猜了,赶紧吃饭吧!对了,白焰这几日没见到你定然不高兴了,明日我派人去将它接上来,等彼岸仙使的脸好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回去!”
“好啊,师父,这样我又可以再天界多玩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