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看着那人的脸,立马大哭起来:“我的儿,你怎么了啊?”
衙役道:“今日一早你的儿子就冻死在了雪地里,我们也是接到有人报的案子才来看到的,听说昨晚他喝了很多酒,估计是喝醉了跌进雪里,也没人发现,就冻死了!”
王大娘嘶声吼道:“怎么可能,他即使喝了酒也不可能真就跌进了雪里爬不起来了!”
王大娘的女儿也跟在后面出来看,看见真是他哥死了,她这一刻居然看呆了,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就死了,难道上天真的听到了她的祈祷,还是眼前这两个神仙做的?
她漠然地看着她娘抱着她哥的尸体,听着她娘的嘶吼,这时她说道:“他昨晚抢了我娘的救命钱,若是他真的是被冻死的,旁边应该能找到他的钱,你们找到他的时候,有一个箱子吗?”
那衙役道:“没见到什么箱子,也可能被经过的人拿走了!”
只听见那女孩儿道:“那你们怎么能断定他就是冻死的呢?”
“这……”衙役一时居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可是他身上并没有别的伤了!按理说……”
“按理说!”女孩儿打断了衙役的话,“万一是有人灌他酒,然后等他喝醉了,扔雪地里活活给他冻死呢,你们是什么都没查,就把人给我们送来了么?”女孩质问道。
时蕊惊奇地瞧着那女孩儿,虽然她刚刚还曾求过他们,把她哥杀了,此刻头还被包裹起来,但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她那瘦小却倔强的模样,却让人不能轻视她半分。有的人就是这样,你看着她小小的,但是他一举手一投足,就能让你感受他身上的光芒。
衙役说:“你们要是觉得冤,就去敲鼓,让官家来查,你们跟我说也没用!”
女孩儿看着众人,扑通一声跪下:“请大家帮帮忙,帮我将我哥带去府衙,我要为他鸣鼓申冤!”
这时有人在人群中说道:“周寻,平日里你没被你哥打够啊?他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名叫周寻的女孩儿眼中迸发出火光:“是,平日他是没个正形,他也打过我,一喝醉就打我,还拿家里的钱,从来没承担起过他的责任,甚至在前一刻,我还希望有哪位神仙能大发慈悲将我哥杀了,但是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是爱贪小便宜,也爱赌钱,但是他从来没有杀过人,他如今莫名其妙地死了,我为什么不能去替他伸冤?”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人道:“我来!”
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没过一会儿,又走出来一个,于是两人抬着那副担架就去了府衙。
周寻扶着王大娘也跟着一同去了,但时蕊和慕连没有跟着一起去。
再次经过那家醉花楼的时候,慕连道:“这周游死得蹊跷,或许这里面叫琉璃的女子知道些什么!”
时蕊道:“要去看看吗?”
慕连道:“夫人就不怕我是为了去花楼才这样说的?”
时蕊笑道:“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你不会!”
慕连看着她:“男人可没什么好东西,夫人,你可记好我这句话了!”
“有这么说自己的吗?”时蕊好笑。
慕连笑道:“虽然我这么可靠,可并不是每个男子都可靠的!夫人,你若是不吃吃醋,我还以为你不在意我呢!”
时蕊用手打他:“你还想去找什么琉璃,给我滚回家去!今天就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选吧!”
慕连被这一下吓了一跳,紧接着被时蕊的可爱击败了,笑得十分开怀:“夫人,你可太可爱了!”
时蕊嘴一撅,哼:“还不走,你想在这儿过夜啊!”
慕连马上跟着道:“好好好,走,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会选夫人,谁叫夫人是我的天选之妻呢?”
其实时蕊就是故意做出这副模样来的,她能察觉到,慕连没有安全感,尽管她已经将慕连当做了她的后背,但是他还是希望她能对他敞开心扉。
两人笑过后,时蕊道:“周游意外而死这事你怎么看?”
慕连道:“昨夜我们才见了他,他今日就死了,这也太巧了!但是听王大娘的说法,与他有来往的琉璃似乎有点问题!”
时蕊笑着道:“你还惦记着那位叫琉璃的姑娘呢?”
慕连道:“你这演技怎么不在戏台子上唱上两曲呢?”
时蕊道:“你听吗?你若听,这样的戏我能唱一整天!”
慕连无奈道:“那我们就不管了,我们今日就离开西楚国,反正你也不让我去找那琉璃姑娘,这案子也是破不了了,我就当没看见,走吧!”
时蕊连忙拉住他:“你说说,你这人脾气怎么这么着急呢?你不能去,这不还有我吗?以后需要见什么姑娘这种事就交给我好了!”
可是,当天午后,还是慕连孤身一人去了醉花楼,笑话,他怎么可能让他家夫人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呢!
慕连特意雇佣了一驾豪华马车,穿了一身十分奢华的金色服饰,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去到了醉花楼门前,等马车停下的时候,一旁的小厮就跪在地上,给他当梯子,他就在众人眼中十分浮夸地进了醉花楼,偏偏醉花楼的老鸨可不管你到底浮不浮夸,她满眼看到的都是银子,全是银子,这是个大款儿,最关键是这大款长得还怪好看的!
年近三十的老鸨满面堆笑地凑到慕连身旁:“不知道公子是要听曲儿呢还是要姑娘陪呢?”
慕连折扇一展:“我找你们这儿的琉璃姑娘!”
老鸨一听,这琉璃真是棵摇钱树啊!
“没问题,马上给公子叫琉璃姑娘!只是这琉璃姑娘是我们这儿的头牌,不知道公子……”
话不用说得太明白,慕连便明白了,掏出一锭银子递给老鸨:“再给我备壶好酒!”
老鸨一脸含笑:“好嘞,公子楼上请!这就为公子请琉璃姑娘!”
慕连折扇一收,便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