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慕连便将东西都搬到了时蕊的房中,虽然关于两人之前不同房的事情,府中众人多有议论,但是他们也只是猜测,看少主对夫人那样体贴照顾的样子,大家都不敢说什么,如今见少主终于将东西搬进了夫人的房间,便知道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了。
晚上,时蕊躺在床上,慕连就盯着她瞧,时蕊看他一直看着自己,便问道:“你看我做什么?”
“夫人好看,我才看夫人啊!”慕连又甜言蜜语攻击道。
时蕊心道:这脸皮真是厚啊,说出来的话他也不嫌肉麻。
“懒得理你!”说着时蕊就翻身背对着慕连,可是半天也睡不着。过了一会儿,慕连问:“夫人睡了吗?”
时蕊道:“没呢!”
“那我们说说话吧!”慕连道。
时蕊还是翻身过来,灯烛早已熄灭:“你想说什么?”
慕连道:“说说你小时候吧!”
时蕊道:“我小时候有什么可说的?就待在师父身边,无惊无险地长大了!不如说说你小时候吧!”
慕连笑道:“我小时候啊,特别皮,上窜下跳,天上地下到处乱跑,我母君就特别害怕我闯祸,但是后来闯的祸多了,她便随我去了,再加之,后来我成年了,就搬离了洧水殿,也就是现在的辛梓府,我父君和母君就很少再管我了!”
时蕊好奇:“按理说,像这种家中只有一个独子的,不是应该父母都当宝贝一样供着吗?怎么你父母全不管你,而且你如今这岁数才成婚,他们也没催过你吗?”
“因为我没有心啊,所以他们管不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时蕊听到这话的时候,似乎听出了他语气中的悲凉,因为没有心啊,所以所有的爱都感受不到,所有的痛苦也感受不到,所有的悲欢离合都与他无关,所有的束缚羁绊对于他来说都没有,所以他才放浪形骸到如今。
“那你会难过吗?”时蕊问道。
“也许会吧,但是那也是我体会不到的难过!”
“既然不会难过,又为什么会笑呢?”
“总得有些表情吧,不然这张脸岂不是很难看,笑着总比哭着好吧!”
时蕊道:“那你以前有喜欢的姑娘吗?”
慕连道:“没有!”
“如果这样无情无欲的过一生,似乎还不如有伤有痛的过一天呢!”时蕊感叹道。
慕连心中笑道:现在不一样了,我如今有你了,你让我体会到了快乐,也体会到了难过,即便生命所剩无多,也好过那漫漫一生!
慕连道:“不必可怜我,我既然体会不到那些快乐与痛苦,自然就能活得长些!”
“你们神仙羽化大概要多少年啊?”时蕊好奇。
“也许一万年,也许十万年,说不准的,就好比有的人四十岁便结束了短暂的一生,而有的人到一百岁才寿终正寝!”
“那魔族之人呢?”
“或许更久些,他们若想活着总有法子!”
“我明明才十五岁,可是为什么觉得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了,若是活到一千岁、一万岁,那岂不是对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来了!”时蕊真的疑惑这漫长的一生要如何才能度过。
“所以要找点乐子啊!像你师父就自己建寺庙、攒功德,我就天南海北的玩,逢魔君就在人间听故事!”
两人聊到半夜,慕连听到时蕊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才慢慢爬起来给她渡仙气,看着她的睡颜,总觉得这样的日子实在太过于美好了,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欣喜与快乐!
第二日,仙官照例来给慕连报告情况,时蕊坐在一旁嗑瓜子,她听到一个仙官说:“神君,听闻昨日逢魔君镇守西荒的妖魔逃了!”
慕连神君道:“怎么会逃了呢?那苍绝不是镇守在安宁古井之中,千年之内是绝不是出来的,怎会突然出来了?”
仙官道:“听闻那苍绝不知怎地功力大增,将那安宁古井冲破了,逢魔君没提防它会突然跑出来,与它过了几招,便给它逃了!”
慕连道:“天帝怎么说?”
那仙官道:“天帝说,逢魔君本就功德未满,如今还让苍绝给逃了,若是能抓住它,此事就不追究他的责任,若是抓不住的话,逢魔君可能连西荒都待不下去了!”
“逢魔君如今去了哪儿?”慕连仔细询问,这事也勾起了时蕊的好奇心。
“听闻他循着苍绝留下的一点痕迹追踪它去了,如今下官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等众人退下后,慕连才和时蕊谈论起此事:“逢魔君也是运气不大好,才和曼珠沙华仙使说清楚,如今又遇到这事!”
时蕊道:“那苍绝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慕连道:“苍绝是魔族的三大神兽之一,当年仙魔大战之时,它作为魔尊的坐骑,击杀过天界许多天兵,不过后来是被你师父给镇压在了西荒的安宁古井之中,如今苍绝挣脱古井而出,估计是魔族要有什么动作了!”
“魔族?”时蕊心道,自己最近老是梦到那个相同的梦,或许也与此有关呢,她虽是魔族公主,但是至今还未见过自己的父母,这仙魔两族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怨啊,要这样针锋相对?
时蕊开玩笑道:“你就不怕我是魔族潜伏在你身边的人吗?”
慕连笑道:“你若有那本事,当初也不会那么被动了,还要我来救你!”
时蕊见他瞧不起自己,便冷哼了一声。
“逢魔君的事要如何处理呢?”时蕊问道。
“只有等消息,看他能不能追回那苍绝,若是追不回来,只怕天帝不会轻易饶他!”慕连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