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蕊醒来之时,映入眼帘的是金色的纱帐,木质的床具刻着精美的雕花,身边坐着的人却不是师父,而是慕连神君,时蕊有些疑惑:“我师父呢?”
慕连神君一双异瞳盯着她,戏谑道:“你这小丫头好没良心,我再这里守了你几天几夜,你一醒来却只顾找师父!”
时蕊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看来是慕连神君救了她,那当时是谁吻了她呢:“多谢慕连神君的照顾,只是我师父呢?”
慕连神君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你师父已经同意将你嫁给我了,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
时蕊不敢相信,不过是睡一觉的功夫,怎么师父就将自己卖了?
“不可能,师父怎么可能同意让我嫁给你?”时蕊不肯相信。
慕连神君看着她,妖冶地笑道:“不嫁给我嫁给谁?他一个和尚怎么可能娶你?”
“我师父呢?我要见我师父,我才不信你说的话,若是他真将我嫁给你,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时蕊站起来就要往门外跑。
慕连神君一挥衣袖,两扇门便啪地合上了,时蕊想打开门,但是怎么也打不开,只听见慕连神君冷冷的话语传来:“你以为你如今还是他座下的小徒儿吗?烟云殿下,你的身份已经被天帝知晓了,他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
时蕊回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是魔族的公主,他可是天界的战神,天帝怎么可能让你跟他在一起,要是他随你一道反了,你们魔族不得翻天啊!所以,好好做我的夫人,你或许还有一条命在,如今你若是竖着从我府中出去了,那只能横着回来了!”
“那我师父现在在哪儿?”
“哼,他,早被天帝拖去怒刑台了!”慕连神君的语气依旧轻飘飘的,带着不屑与嘲讽,好似这一切跟他都没什么关系似的。
时蕊却越来越急切:“天帝要杀他吗?”
“杀他,那倒不至于,不过给他一点惩罚罢了,但是你若是此刻去了,不止你的命保不住,恐怕你师父的命也没了!”
“慕连神君,我不明白,我长得又不漂亮,我们年龄又相差这么多,你为什么要娶我?我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这种鬼话,既然天帝忌惮我的身份,你又怎么敢娶我?”时蕊还是不明白,总觉得这慕连神君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你不知道吗?我是水神和火神的儿子,生来就是异瞳,生来就被人耻笑,你是菩提仙子与魔族太子之女,生来就要忍受心绞之痛,我与你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慕连神君坐在榻前,轻摇折扇。
“你就不怕天帝降罪于你?”时蕊追问道。
“我怕什么,天帝欠我们家一个大人情,他不敢动我!怎么?还有什么要问的?”
“神君,我真的不能嫁给你,我不喜欢你,这强扭的瓜不甜的!”时蕊开始撒娇。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何况你从小就只跟你师父生活在一起,他遁入空门,有什么乐趣,不如我带你走遍天上地下,看尽大江南北!”慕连神君一句接着一句,让她根本没法反驳。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要见我师父!”时蕊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也说不过,打又打不赢,只有撒泼打浑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来人啊,给烟云殿下梳妆,待会儿随我去见面见天帝,三日后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说着门外的仙娥便推门进来了,慕连起身,走近时蕊,轻抬她的下巴:“你给我安分点,若是你从这府上消失了,你师父的人头也就保不住了!”
时蕊本想别开脸,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声,所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若是她不嫁给他,师父就得死!
门外的仙娥向慕连神君请示:“神君,梳什么发髻?”
“梳什么发髻?就梳能让人看出来这是我辛梓府女主人的发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时蕊坐在镜前思索,她明明就睡了一觉,怎么一醒来身边的人和事就脱离了她的控制呢?明明还在和师父采着结香,突然就来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有那个性格捉摸不透的慕连神君,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自己不按照他说的做,师父要是真的有事该怎么办?她心中思绪万千,却理不清楚。
“姑娘,你觉得怎么样?”给她梳妆的仙娥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抬眼看着镜中的女子,这真的是自己吗?居然这么美丽?镜中的人眼眸闪动,肌肤胜雪,鬓上的步摇一晃一响,明明昨天自己还是扎着小揪的孩子,今日绾起青丝,居然也有了为人妻室的温婉!
她点头,仙娥也对自己的手艺十分满意,一旁的仙娥为她挑选好了衣裳,是一身艾绿撒花百褶裙,腰间没了师父送她的玉珏,仙娥给她系上了白玉宫绦,她又伤感了好一阵儿,难道真的就要这样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可是师父若是真的无事,怎么可能不来找她?
等她出门时,慕连神君本来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却被她的美所震慑,那清水出芙蓉的样子真是楚楚动人,难怪雪寂如此宝贝她这徒儿,虽早就见识过她的美,却没有此刻这样动人心弦!
慕连朝她伸出了手:“走吧,未来夫人!”
时蕊犹豫了一下,便将手递了上去:“多多指教,神君!”
他凑近了她,悄声问道:“怎么突然想通了?你可不是这种文文静静的小丫头!”
时蕊不动声色:“我还能怎样?师父不是还在天帝手上?何况神君为了救我师父娶了个小丫头,怎么想都是神君比较吃亏啊!”
慕连心中暗暗跺脚,这小丫头果然不舍得吃亏,嘴上一点儿也不饶人:“主要是我家夫人秀色可餐,我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否则就是让那和尚死在怒刑台,我也是不肯娶的!”
“演戏?神君可演不过我!”时蕊心知抓住了慕连神君的真实想法,便有些张狂!
慕连神君将她的腰一揽,便栖身而上:“逢场作戏,你这小丫头才吃多少年的饭呀?”时蕊呼吸一滞,动也不敢动!
他将她安置在马车上,便道:“你可想好了,这一去便没有回头路了!”
时蕊哂笑:“神君有给我别的路走吗?”
慕连站在神驹前:“自是没有,你若想救你师父的命,只有这条路,我只是在提醒你,被迫走的路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时蕊道:“快走吧,我还想见一见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