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院内,妖后正在桌子上摆弄着手里的插花,花枝高低有序,花朵疏密适当,一看就是喜欢弄花弄草之人。
“母后还是这般有雅兴。”
熟悉的声音让那双白嫩的双手停下,妖后一脸喜悦的回头一看。
“我的宝贝女儿回来了。”妖后拍着双手健步上前了好几步,她抓着流年的手问道:“好女儿,你下来一趟不容易吧,是不是在未来夫家受了委屈,有什么不开心的一定要告诉为娘。”
这温暖的话语,让流年暖了全身,她多久没有细心感受过母后这般的局促了,儿女在外,她始终是不安的吧。
“我能有什么不开心的,母后就放心好了,你看......”流年在妖后面前转了一圈道,“你的女儿是不是又圆润了一些?”
妖后果真是仔细看了一圈流年,她随后仔细评论道:“我的女儿,果真不是寻常人,在那天宫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还能长出几两肉来。”
“对啊,我在那里生活的和家里一样逍遥自在,自然会心宽体胖了,所以啊,母后你就放心我在外边,我不会让自己委屈着的。”流年四处看了看,没见到妖王的身影,她问道,“父王没在家里么?”
如果在的话,他听到自己的话,肯定会出来见自己的,现在却是见不到人影。
妖后道:“你父王在屋里喝酒呢。”
流年拔腿就要往屋里去,妖后拦住她道:“屋里还有满盈,他们两个醉得不省人事,你不用去找他了。”
妖后的眉头轻皱,语气低沉,看来对妖王喝酒一事甚是不满。
流年握着妖后的手臂道:“是不是又生气了?”
妖后不言,但是她的头看着另外的方向,脸色很是严肃,可以看出来并不是很高兴。
流年笑道:“我知道,父王喝酒之后一身酒气,有时候还胡言乱语,让母后你不开心了,但是天下男子,多是如此,您都和父王半辈子了,还没习惯嘛。”
妖后道:“就喝酒这件事情,我说了多少次,我不喜欢他喝醉酒的样子,他还是一意孤行,之前还好,满盈不在,现在他在了,你父王喝醉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原来满盈经常找自家父王喝酒,看母后这样子,已经快危及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了,流年为自己父王捏了把汗,他真的是不懂女人心啊!
妖后道:“当初嫁给你父王的时候想着他为人老实巴交的,觉得真好,现在可好,就这么不顾我的喜怒,自顾其乐,你让我如何高兴得起来。”
流年心道也是,听说母后之前是非常潇洒的人,仗剑天涯,走南闯北,后来有了家庭,就有了瞻前顾后,鸡毛蒜皮。
“母后,我知道父王确实做得不对,他虽然不会说些漂亮话,但却是个做实事儿的人;虽然有时候有些行为不妥,但妖无完妖,妖有本性,本性难移。”
流年说话的间隙,她观察着自家母后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的释然,看来是积怒已久。
“听说母后未成婚之前是个极其洒脱的人,现在却被这些琐事所累,如果母后觉得这里实在烦闷,可以出去散散心,也许,离开一段时间之后,你会觉得高兴一些。”
流年话毕,妖后的眼睛终于移向了流年的脸庞,她的眼中有些湿润。
“孩子,你长大了,知道安慰母亲了,比你那个父王强多了,他在我伤心的时候,很少这般安慰我,他只知道按照他的思维习惯做事情。”妖后道。
流年:“父王是一族之王,他习惯了施令于人,正是这样的身份,让母后你安枕无忧,让我们一家人倍受尊崇,他虽然不懂温言细语,但是却给了我们硬实的臂膀和安定的家。”
妖后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等地位,两个人过活,最重要的是开心,地位再高也抵不过知人冷暖。”
流年牵着妖后的手边走边道:“这个我和兄长都知道,母后不看重父王的地位,只是在乎他这个人,但正是这样的地位才让他有了这样的性格,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和其他人不可能做到思想一致,行为一致,只要不是大错,母后睁只眼闭只眼才会过得开心些。”
“为什么不能我怎样开心他就怎样做?我现在很不开心。”妖后气哼哼地将头转向到了另一边。
“这样的人即使有,那也是极少数。如果异地而处,父王想让你做什么,是不是你也有不想做的时候?相处之道在于有来有往,不能只要求其中一方做,另一方不做,这样是不公平的,不是么?”流年道。
“男女之间谈何公平?男人是一家之主,什么时候说过女人也是?女人能够结婚生子,什么时候男人可以?男女天生就是不对等的,为什么不能要求男人做些什么?”妖后道。
这话问住了流年,她又怎会知道答案呢?
“古往今来,大都如此,你我都逃不过这大千定律,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开些,看淡些,才会开心些。”流年道。
“我不管,我要离开这个让人不开心的地方,说走就走。”妖后忽地转身,让流年措手不及。
流年唤道:“母后。”
妖后疾走的步子停下,她回头,眼神带着决绝:“你不用担心我,认识你父王之前我走南闯北,就没被人欺负过,现如今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