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华宫,屈跃疾步踏进的那一刻,惊到了流年。
“你怎得如此着急,是又惹了桃花吗?”流年连起身都没有,她坐在凳子上悠闲地问道。
屈跃拉起流年的手臂,他的语气急促:“妖族传信你马上回去,事态紧急,你必须马上动身。”
一听说妖族出了事情,流年的慵懒尽去,她边走边问:“是出了什么事情?”
屈跃急道:“没有时间了,你去了就知道了。”
看来事情非常严重,流年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有人侵我妖族,害我族人?”
屈跃没有回答,流年侧目看去,只有他那紧抿的嘴角和刚毅的脸庞,独独没有他那磁性的声音传来。
流年问道:“我父王母后,还有我兄长可还安好?”
屈跃止住了脚步,流年以为他是要回答自己的问题,没想到他对着虚空唤了一声:“白镜。”
白镜的身影应声出现,他仍然是一身浅蓝衣衫,和之前在下界的穿着一摸一样,他没有和屈跃打招呼,而是直接朝着流年说道:“屈跃有事情,我带你去妖族。”
流年心里有些失落,有事情比自己还要重要的么?平日里也就算了,今日看起来事态比较严重,他就这样让自己独自面对么?
但是事情不允许她多想,她收起心里的失落和白镜说道:“我们快走吧。”
二人消失在原地,屈跃的眼睛看着流年去的方向,他刚才眼中的急切逐渐淡化,逐渐多了些不舍,又多了丝坚定,随后朝着和流年相反的方向走去。
今日的妖族和往常相比并没有太多的区别,看来妖族的子民没有什么问题,那,就只能是王室内部出现了变故,想到这个可能性,流年的脚步更快。
走到内院门口,见到那些熟悉的守卫,流年急切问道:“父王母后他们可还安好?”
两名守卫举起手里的长枪,呈交叉状的阻住了流年前进的路,同行的白镜看到此等情况大声道:“大胆,妖族公主回族,你等竟敢阻拦?”
两名守卫互相对视了一下,他们并未出现丝毫的畏惧,其中一名守卫道:“大胆外族人,竟敢多次犯我妖族。”
流年走上前来道:“何人又进犯我妖族?”
两个拦路的守卫有些猝不及防,听这口气,难道眼前这人是真的公主?两个守卫对视了下,放下了手中的长枪,但是并未完全相信,其中一人对着手中的长枪捏了个诀,那长枪闪了一下,随即回归正常。
“妖族互通消息的方法还是这般老套。”流年评论道。
白镜在旁跟着道:“什么?刚才那动作竟然是在传递消息,果然是老套。”
接到消息前来的将领正好听到两人的话,他洪亮的声音传来:“知道我妖族内部以长枪传递消息的,定时流年公主无疑,一鸣拜见公主。”
那将领正是流宇底下信任之人,识别是不是流年的真身简直小菜一碟,流年的身份得到证实,那把手着门口的两名守卫向两边退开了去,他们丝毫没有阻挡了流年的尴尬,回到位置上后,继续昂首挺胸地伫立着。
流年内心赞叹,果然是自家兄长手里的兵,进退有据。
流年急切地问道:“将军快快告诉我,族里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父王他们是否康健?”
一鸣稳重的声音传来:“公主请放心,族里一切都好,妖王他们并无不妥。”
流年松了一口气,幸亏是她多想了。
“那,刚才那两名守卫的反应为何那般机敏?平日里,他们从不会怀疑我的真实身份。”流年道。
“公主有所不知,月余前,有人顶了公主的面貌,到公主的房间妄图盗取仙力果,幸亏小卓报信,我等才将那对贼人当场擒住?”一鸣道。
“贼人?还一对?”流年的脑海中浮现出小芙的身影,外人之中,有这个心思和胆量的,也只有那人了,只是,另外一人是?
一鸣的声音传来:“对,其中一人就是之前对我妖族有歹意的小芙,另一人是南山神君的女儿云锦。”
白镜在一旁惊讶道:“云锦竟然做这种事情,真的是丢了他父亲的脸面。”
流年也好奇云锦竟然会做这种事情,她的思想那么轻易地就能被小芙左右?
如果真的将她们擒拿且关在妖族,那以后面对南山神君的时候,是不是就要正面应刚了?
一鸣见了白镜问道:“这位是?”
流年刚要开口,白镜那朗朗的声音传来:“我乃天界容貌第一,性子第一,智慧第一的白镜是也。”
一鸣是个老实的性子,第一次听到这么自我感觉良好的自我评价,他的嘴角向右咧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开口评价一二,只是点了下头就当作打招呼了。
白镜的自恋遇见了个闷葫芦,一腔自夸的话就这么堵在了起跑线上,闷得那叫一个难受。他抿了抿嘴唇,明智地决定还是换个场景自夸的好。
流年问道:“那两人被关了起来?”
一鸣接着道:“公主放心,殿下并未将那两人囚禁,只是警告了一番。”
白镜在旁啧啧称奇:“传闻妖族流宇嫉恶如仇,没想到竟然放纵了云锦她们那般的小人行径。”
流年也有些好奇,上次自己主张放过小芙,流宇还是非常不情愿的,没想到这次竟然主动放过了她,而且还有那个吩咐人办事的云锦。
“兄长只不过不想让我为难罢了。”
流年语重心长的话,让白镜感慨:“如此这般,难怪如此,这般兄妹情深,可歌可叹。”
“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何没人告诉我?”流年说完就知道了原因,“他们怕是又怕我担心。”
流年望着那院内的方向道:“也不知道我和屈跃在一起是对还是错,竟让那么多人因为我而改变。”
空气中弥漫着的,是寂静,当一切都静下来的时候,人往往是会多想的,白镜见这情况心道不妙,他回来可不是让流年悔婚的,而是让她和屈跃终成眷属的。
白镜打着哈哈道:“回都回来了,要不见见你的家人?”
这话提醒了流年,她抬步而进之时,白镜喊住了她道:“流年,你已经安全到了家,我就先回去了。”
流年没有挽留,这白镜的性子八成也是见不得久别重逢那样的场景的,怕酸着他,流年就让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