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跃平日里处置人都是面无表情的,只有今日,他一再动怒,全都是因为云锦动了他的逆鳞。
云锦害怕得两条腿都开始哆嗦,直到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砰然倒地。
屈跃上前,走到云锦面前道:“私下谋害仙子在天庭是重罪,随我走一趟吧,这罪过,任是谁都需承担后果。”
云锦知道臻跃这是来真的了,她跪着向前,仰望着自己从来都没有触及到的臻跃,终于知道他们两人是不可能的。
云锦示弱道:“我不能上天宫,我,我不想死,不想去殷墟之境。”
屈跃怒道:“现在知道不想去,你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如今,就算是你的父亲,也保不住你。”
云锦的眼泪又一次掉了下来,她该怎么办,如今就连性命都保不住了么?
“我,我以后不会再害人,也不会再纠缠你了,我,我保证。”云锦右手高高举起,发誓地说道,奈何臻跃满脸怒意,丝毫不见有商量的余地,她只得将希望的目光转向流年,现在只有她才能救自己了吧。
有些事情,只有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现在的云锦已然激动得瞠目结舌,生怕自己将落得个一命呜呼的下场。
流年是个敢爱敢恨的人,对于想害自己的人,她向来不会心慈手软,但是今天,她看着云锦那张哭得稀里哗啦的脸庞,让她一度想到了流星,曾经的流星应该也像她那样无助吧。
更何况,这云锦的父亲是南山神君,虽然现在已经退隐山林,但是威慑力犹在,早些年跟着南山神君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将士,恐怕仍是唯他马首是瞻。
流年看向屈跃,他刚回天界没多久,虽然很多人不说,但是他的地位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稳固,在隐藏的某处,说不定就有自诩能人者想要取而代之,她应该为他的以后考虑,不应该为他树立隐藏的敌人。
“她也是诚心悔过,今日,我们就饶过她可好?”流年道。
屈跃诧异地看过去,眼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和不情愿。
流年知道,屈跃这眼神之中是满满的怜惜和为自己的不值,怎么可以轻易放过这个差点害了自己性命的人?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本来我也以为云锦这样的年龄,不应该有这般行径,但这都归因于执念,一念成痴,一念行差,从此以后,她应该知道你对她无意,想来定会放过她心中的执念。”
屈跃走近流年,附在她耳边肯定说道:“你不必说些富丽堂皇的话来搪塞你真正的意图,你是怕南山神君的势力对我不利?”
流年感受着耳边那有温度的声音,那暖暖的感觉通过耳朵传遍全身,她一瞬间觉得,屈跃果然是懂自己的。
流年温声言道:“话也说了,该搪塞的也搪塞了,就看你这尊大佛能不能闭目塞听了。”
屈跃认真地看着流年,满满的都是僵持和不退让,他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潜在的危险,但是流年却也同样不想为他埋下潜在的危险。
流年想:人人都知道南山神君爱女如命,如果真的让这两人成为敌人,那后果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解决的。
是以,流年坚持的眼神碰到屈跃那倔强的目光并没有丝毫的退缩。
终于,屈跃败下阵来,他错开眼神,看向地上跪着的云锦,严词道:“今日,若不是流年替你求情,你这条命是万万留不住的,他日,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害人之心未消,行出对流年不利之事,那就休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云锦听到这话,脸上那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开,她保证道:“我以后定不会伤害流年了。”她艰难地从地上起来,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流年心想,这个有着坚实后盾的人,希望以后能别再针对自己。
“我本无意和你为敌,如今放你一马,望你能铭记今日之言。”流年说道。
云锦从来就高傲惯了,刚才说出求软的话,也是迫于有性命之忧,现在她性命无虞,再也不想做出那处于弱势的行径。
云锦努力抬起自己的头颅,她要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我自会记的。”说完就朝着山下的放向走去,连腾云驾雾的心思都没了。
这一贯的高傲又回来了,流年内心苦笑,希望她那害人之心不会回来。
流年回头牵着屈跃的手,她苦笑一声说道:“也不知道我这是给自己放走了个敌人,还是路人。”
屈跃回牵着流年的手,满眼都是怜惜:“你为我做至如此,我定不会让她成为你的敌人。”
流年眼里堆起戏谑道:“又掐断了你的桃花,她确实不会成为我的情敌了。”
屈跃也不想自己有桃花,那些人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就这么喜欢上自己了,他也很无奈,他想,也许是自己太过优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