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啊,好好的做个小买卖,实在不行好好的在家耕田养牛多好,就算再落魄,也不能做这等掳人财物的事情,这是碰到我这个性子和善的,不会对你们拳打脚踢,要是碰上了脾气不好的,你们保不齐要一命呜呼了。”流年嘚吧嘚说了一大堆,就像引人向善的佛家子弟。
倒下的几人听到,都明白眼前这人惹不起,绝对是标准的扮猪吃老虎型的,他们都点头如倒算,一致划一地决定不吃眼前亏。
“看你们一脸向善,诚信悔改的样子,我也着实是再也下不去手。”流年从袖子里掏出来一锭银子,“你们啊,遇到我真的是上辈子烧了高香,我这正好有一锭银子,权当你们今天解了本姑娘的闷,就给了你们吧。”
看眼前几人是没有力气接银子的,流年屈膝把银子放在一人的手边。
“不过,要是被我知道你们以后还是做这打家劫舍的事情,就要小心你们的小命了,各位好自为之。”流年说完先一步走去,也不管白镜和瑾瑜怎么反应。
“我活了这么久,人间也来了许多次,这头一次见对劫匪这么大方,还这么谆谆教诲的模样,完全就是活菩萨在世,普度众生啊,这以德报怨的模样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白镜看着流年的背影啧啧称奇。
瑾瑜也是出乎意料,本来以为流年会接着把倒下的几人揍个口歪眼斜,腿脚抽筋,没想到还留下了锭银子。
瑾瑜道:“那些人抢银子的时候她不愿意给,现在那些劫匪被制服了,她反而主动给了银子,这思维确实够跳脱。”
白镜和瑾瑜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跟着流年走去。
尧光山脚下,随风正往山下走来。
“随风,我在这里。”流年摇着手臂喊道。
本来对于下山这个事情随风是不怎么有兴趣的,但是屈跃硬是让他来,没想到还没出了这座山,就看到流年,想不到屈跃仙人竟然对流年的行踪这般的了若指掌,他终于找到了这下山的原因。
随风瞬移到目的地,流年正走着路,眼前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急忙刹住脚,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小心点。”
流年向说话人看去,此时这人正扶着自己的手臂,满脸都是微笑地看着自己,不过这人不是随风,而是:白镜。
流年回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左右这人还算是不错的,现在又这般的没让自己摔到,她心中已然对白镜打了个大大的善人标签。
随风看流年旁边的陌生人道:“你下山有带人回来的喜好么?”
流年拂开白镜的手,走向随风:“这个嘛,是特殊情况。”白镜朝着随风点头示意了一下,流年继续说道,“此人名曰白镜,是屈跃的故友,又是术法卓绝之人,都在你我之上,他来到这山上是为了会友,而且就算我不和他一起来,他也能自行前来,结果都是一样的。”
随风看对方一脸无害的样子,不像是坏人,若是仙人的朋友他自当好意相迎。但若是心怀叵测之人,那就怪他不客气了,不过这人修为不在流年和自己之下,恐怕就只有仙人能制服他一二,看来还是让仙人见上一面比较妥当。
“既然是仙人的故友,我尧光自当是欢迎,你们且随我来。”随风道。
屋内,两个男人相互凝视,屈跃眼中是迷茫,白镜眼中是浅笑,流年和瑾瑜则是待在旁边,大眼瞪小眼。
“你以前认识我。”屈跃说道。
“正是。”白镜悠然回答。
“是我的故友?”屈跃道。
“正是。”
屈跃盯着白镜,看着眼前人与流年站在一起,不时的对看一眼,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危机感,屈跃盯着白镜,眼睛里似逐渐存了些许的火苗,正在徐徐燃烧。
“哎呀你们两个,还要继续僵持多久,都坐下都坐下,有话好好说。”流年看情况不对,立马提议道。
屈跃对流年的话倒是受用三分,那眼中的火苗渐渐熄灭,他坐在首位,其他几人相继找地方坐着,流年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此时白镜就坐在她相邻的位置,屈跃看此情景,内心心不快,貌似这个白镜和流年的关系不错,自己最近是不是疏忽了什么。
“诚然我是少了些记忆,但却也不是人人过来都能说是我的故友的。”屈跃含着疏离之意说道。
白镜看对方语气不善,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难不成是瑾瑜说了些什么给屈跃,所以这人怒火中烧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这臻跃的转世——屈跃也不会只有这点小火苗,而且,瑾瑜一直和自己一起赶路,她没有机会对那客栈的事情说些什么。
白镜看了看旁边的流年,她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此时正好有看着自己,莫非是因为眼前这人......
流年单手在白镜面前晃了晃:“哎,你想什么呐,怎得这般出神?”
屈跃听到这句话,眉毛弯曲,额头高耸,这人在对流年出神么?
白镜听到流年的话先是看了流年一眼,然后看了眼座上的屈跃,看他刚才平复下去的情绪,现在有复燃的苗头,白镜心道不妙。
白镜嗖的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知道是时候挽回了,要不然这山上他休想待到晚上。
“呃,我白镜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视作朋友,诚然屈跃你可能是在山上闭关修炼太久了,所以对我们这些故友有些健忘,这也无可厚非。”白镜这凳子也不敢做了,自己可不想屈跃那火把自己给烧到了。
白镜站起来边走边回忆道:“想当初你拿着玉骨剑下界找流年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到她,果不其然,现在她就坐在你面前,还如从前一样,只是现下你竟然把瑾瑜留在这山上,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她全名叫瑾瑜?”屈跃发问。
瑾瑜在下方回道:“正是。”暗道这白镜现在莫不是要旧事重提了?她看着白镜,带着些许怒意和警告。
白镜知道点到为止,总归这屈跃的劫数还是要历的,如果不能功德圆满,恐怕自己就要成为整个天界的罪人了。
“在下说出这番话,正是因为知道前因后果,现下屈跃你可相信我了?”白镜边说边走到瑾瑜旁边的位置,一个屁股坐了下来。
听着对方的言语,再看对方离开了流年旁边的位置,屈跃内心的不悦和猜疑少了些许。
“嗯,这个还有待考究,暂且信你一二。”屈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