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看了眼瑾瑜,斟酌了一下接着道:“这玉骨剑常在你眼皮子下,你很少用道流云剑,应该快忘了自己的法器——流云剑了吧。”
屈跃眉头一皱,确实,这些年很少用到它。
“想必这些年周围少有邪祟,这剑被你收于隐形,你忘记了这剑的存在,也不知这并不是普通的法器。”白镜道。
“如何不普通?”流年问道。
“这是一把有灵魂的剑。”白镜看了眼流年,遂收回目光。
“难不成里边是有厉鬼?”流年一个突然奇想说道。
白镜嘴角抖了抖,按下心绪道:“之前天上的臻跃,也就是屈跃在下界之前把自己的一魄和他至高的法力注入了流云剑中。”
流年才明白那剑中原来是屈跃,刚自己还说那里边有厉鬼,不知道屈跃会不会生气,遂小心的瞥了他一眼,他眼中并无生气的波澜。
白镜说到这里,屈跃是已经信了他就是自己以前认识的人,因为他说的,自己曾经在梦里梦到过,大体就是这么回事。
“你来这里,是找我的?”屈跃问道,要是眼前人说是和流年一起来,为了流年的,那......
“自然是找你的,我在天上索性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奏了天帝,来下界找你,一是解解闷,二是万一你遇到危险,在不影响你历劫的基础上,我也好助你一二。”白镜道。
“我能有什么劫数?”屈跃问。
“你的劫数都是已经注定的,我也不好泄了天机,最近天帝感知,下界有宵小想要接近昆仑卷,这宵小之辈可能坏了你的命数,对你有所威胁,我此番下来,一是为了应对他,二是为了保护你。”白镜道。
“你可知这人是谁?”流年着急问道,竟然有未知的人对屈跃产生威胁,这人必须找出来。
“他是人是妖还是魔我尚且不知。”白镜说道。
屈跃化出许久不见的流云剑,自己为了找出流年,一直是让玉骨经常在眼皮子底下,倒是忽略了流云了,屈跃右手横持流云,看着那剑上的一抹流光和上边的云纹,眼中不禁浮现梦中自己下界那日把一魄注入剑中的场景,他闭上眼睛,现在回想起来内心都是沉重非常,像有千斤重石压在心上。
“昆仑卷是何等神物,无论是妖还是魔都无法驾驭,又有谁敢有这个心思呢?”流年剖析道。
“就连天帝都无法窥探,我们也莫要为此猜测了,只管做好应对措施才是。”白镜道。
“如何应对?”流年问。
“屈跃虽然在下届的仙力名列前茅,但应付那未知的人还是存有变数,当下之急,是恢复屈跃的仙力。”
“如何恢复?”流年问得都有些急了,这白镜说话就是喜欢让人着急。
白镜看向了屈跃手中的剑。
流年意会道:“对啊,那剑中是有法力的,把那法力输入到屈跃身体里不就可以了?”流年高兴地拍了下手掌,这下问题解决了。
“这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白镜摇头道,“这法力在这剑里封存了那么久,要是能那么轻易的利用早就利用了,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关键里边还有一魄,此魄含有一股执念,守护着这法力,是以那法力才能在这剑中保存甚久。”
“那岂不是没有办法?”流年丧气地问道。
白镜一时默然,自己目前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告诉这几人而已。
“不过,这剑是屈跃的,剑中的法力是屈跃的,剑中的一魄也是屈跃的,如何将剑中的力量收归己用,怕是还要屈跃他自己来探索。”白镜道。
流年看向那坐在首位的人,听完白镜的话他的眼神凝聚在剑上,那剑仿佛为了回应他一般,颤抖了一下。
“想必这剑也是有灵性的,知道屈跃你是他的主人,应该会顺了你的心意。”流年对屈跃的安慰道,不要他有过多的压力。
屈跃收到那望向自己的目光,他不自觉向流年看来,那眼里无不是关心和担忧,他回以一个安定的眼神,缓慢从座位上起身,他自然也知道一切不能太过着急。
也就是这一站,流年发现,距离上次见面不久,那衣服挂在他的身上显得越发的宽松,她一时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从来都是他关心自己,自己很少关注他都在做什么。
“那昆仑卷,和我这尧光又有什么关系?对那昆仑卷觊觎的人难道还会威胁到我的安危?”屈跃问道。
“这觊觎的人想要拿到这昆仑卷,就必须找到和看管昆仑卷相关的仙人,天帝是你的父帝,你虽是下凡历劫之身,却永远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他想要得到昆仑卷,肯定要通过你知道那昆仑卷的位置,他针对的不是你这尧光山,而是针对你。”白镜道。
屈跃皱眉。“若只是针对我还好,但若是以这山上人的性命威胁,怕是......”
“那人想必也不是光明磊落之人,若行此道,倒也不是不可能。”流年担忧道。
屈跃看向流年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别人他没那么担心,他们充其量只不过是换个轮回罢了,但是眼前这人,自己和她好不容易相认,若有差错,重来一世,自己又要等多久才能寻到她?
流年同样看着屈跃,那眼睛里的不安流年看出来了,流年眼中浮现出以往的种种,赠送仙玉,教授术法,救她于危难,还有此刻屈跃眼中流露出来的对自己担忧的眼神,他没有想到自己是否遇到不测,脑袋满满想的全是自己,她又怎能不感动?
白镜看着两人眉目传情,他不禁嘴角邪笑,虽然过了一世,屈跃的品味还是没有变,还是喜欢流年这一款,现下他们两人之间噼里啪啦的火花,倒是让他自己觉得甚是不自在了。
瑾瑜虽然一直不敢太多的抬头看屈跃,但是偶尔的余光也让她知道了屈跃和瑾瑜之间升腾而起的不同寻常的意味,她紧咬牙关,只能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波动。
白镜则是轻咳了下嗓子,流年和屈跃的眼神瞬间错开,像是被逮住做了坏事的人,流年耳垂红润,鼻子两旁的腮帮子也升起了红晕,屈跃则是眼睛下垂,摆弄着自己宽大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