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仙人,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告知,不知......”
屈跃好歹也是在人间活过不下百年的人,简单的人情世故还是知道的,眼前的人明显就是想要说些什么。
“不要说什么当讲不当讲,你来这里不就是要讲这个么?”屈跃截住了她的话,“如果觉得不重要就不要讲了。”
看对方没有太多的耐心听自己言语,瑾瑜脱口而出:“这件事情对我倒没有什么,但是对于仙人你,确实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
屈跃的表情越发的凝重,自己在意的无非是那两件事情,一件事是守护这尧光,一件事是守护那个人。
“我们下山途中,遇到很多人。”瑾瑜瞥了屈跃一眼,在“人”字上加重了语气,“比如,白镜,路上我们几人相互照拂,遇到危险,都是白镜护着我们,特别是护着流年,生怕她受到一丝的委屈,直到......”
对方一个停顿,屈跃的内心就被提溜起来了,即使知道不应该过多听信她的话,但是关于流年的事情,还是让他忍不住想要听到更多。
“直到那天早上我起来,看到白镜和流年正在一同质问我们所住客栈的一个店小二,言辞间那意思,是两人在同一个房间里住了一晚上。那夜......那晚......”瑾瑜吞吞吐吐,貌似再也难以说出来其余的话,看此时屈跃的表情,其中有怒意,有怀疑。
看来眼前人并没有完全相信自己的言语,只听屈跃质问道:“为何要说给我听?”
瑾瑜小心看了眼屈跃的神情,比刚才缓和稍许,她慢条斯理地回答道:“我是觉得,仙人对流年的情谊自是不在话下,我每每看在眼里,都觉得仙人和她之间有一份特殊的情分在,这情分更似于男女之间的感情。”
屈跃的神情越发凝重,像是被外人看出来自己心底秘密般的生气,当然瑾瑜说的白镜和流年之间的事情让自己更是气上加气,这感觉就像,自己好不容易养成的小猫长大了,之前只依赖自己的小猫突然跟着别人跑了一样。
在瑾瑜面前,屈跃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太多情绪,他努力压下内心的不平静说道:“事情可说完了?”
瑾瑜着实一愣,自己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对方竟然就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话,不是应该质问自己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说,是说完了,只是.,刚才我看着流年好像是去找白镜了,不知道......”
瑾瑜的话还没有说完,屈跃右臂拂起带动了早晨的凉意,他右手掌心向外,对着瑾瑜就是一股劲风吹过去。瑾瑜被凉风吹得卡住了喉咙,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她知道屈跃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的那种,虽然有不甘,她也只能识趣地离开。
屈跃闭上自己的双眼,就地坐下默念着清心诀,她知道这是瑾瑜的挑拨之辞,纵然流年再怎么不懂事,也不会没有成亲的名义就和他人发生关系,只是,就算他如何念这清心诀,都不能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他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坐在地上的人猛然睁开双眼,额头已经细细密密地冒起了汗。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屈跃当即就地而起,决定找那一大早就让自己内心不宁的人。
白镜的住处是离流年较远的地方,离屈跃的住处自然也是不近,屈跃施了个法术,瞬移到白镜住处一百米的地方,果然见到流年就和白镜在一处,而且从远处看,他们竟然莫名让人有些觉得很是和谐,甚至是般配,想到这里,屈跃不知道是否该向前走去,又是不是应该打破这份和谐。
屈跃静止地站在原地,仿佛是一幅画卷,久久没有移动,从来都是自己对她那般执著,都是自己潜在的执念强加到她身上,她从来没有明确的回应什么,既然强求无果,那就如此这般吧。屈跃来时的衣襟被朝露沾满了湿意,走时是整个内心被自己的所见沾满了湿意,由内而外的感觉有点寒,甚至有点冰。
似是感觉到风中不明的哀伤气息,流年望向远方的眼神收回,朝着屈跃刚才走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路边的绿植随着微风摇动,确实没有发现其他的异样,可自己的内心为什么突然的悲伤起来。
流年越发的站不住了,自己不是来这里伤春悲秋的,她是来看白镜笑话的,本想着好不容易能看到白镜那淡定的神色出现变化,自己也能好好的记住这令人难忘的时刻,没想到仙人终究是仙人,他那风度,不是自己这等小狼可以比拟的,自己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话说自己来到这山上,之前的勤奋劲儿不知道去哪儿了,她没有拜会亦师亦友的屈跃,倒是在白镜这里不务正业地欣赏山景来了,人家可是得道的仙人,自己怎么能跟人家比,偷得人生半日闲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个,这早上的天空甚是漂亮!”流年侧倚改为背靠着门边说道。
白镜点头道:“嗯,确实漂亮。”
“那个,这早上风大,我就回我的窝去了。”
白镜了然道:“你是想找那人去吧。”
“那人?”流年一个愣怔,被抓包的尴尬让自己耳畔微红。
“刚才那人就站在那里。”白镜手指向刚才流年看过的方向。
流年顺着那手指看过去,更加愣怔了,难怪自己觉得周围的气氛怪怪的。
“刚才那绿植浮动的方向,和这里的山风吹的方向是两个方向,你难道没有注意到?”
流年听到这话,一时懵掉,所以那人刚才来过,一声不吭的就走了是么,流年内心更加的不安,她怔然站正自己的身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我就先走了,有空再聊。”流年一溜烟地就跑起来,独留白镜在身后摇头。
“这流年,果然性格是变了个彻彻底底。”独留白镜一声叹息。
流年跑到屈跃门前,一下子顿住了脚步,自己进去是要做什么?
要解释自己一大早的为什么会在白镜那里?她去和朋友聊聊天,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解释自己为什么不来找他反而是去找白镜?不过自己也不能一直就待在他身边,和其他人毫无交集吧。
解释自己为什么先去白镜那里不是先来这里?这个倒是个问题,这样做会不会显得白镜这个朋友比他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更重要呢?
流年就这样站在门口,一时间犯了迷糊,进,或是不进,这是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