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必要在这山上叨扰一段时日,不知可还有房间可供居住啊?”白镜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
这山上的事情流年还插不上嘴,恐怕只有等屈跃来决断了,屈跃一时间没有说话。
白镜心想,这人不会是还在生自己的气吧,而自己是一定要在这里住下来的。
“如果真的没有住处,我就只好可怜地忍受外边夜露的侵袭,找个空地自己躺着了,唉,这堂堂的尧光仙山,竟然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啊。”白镜斜睨着屈跃这方,撇嘴的模样卓实委屈。
“随风。”屈跃喊道。
门外的随风进来,等待着眼前人的命令。
“找个房间,安置白镜。”
随风颔首,除屈跃之外的几人跟着随风走到一小屋前,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随风找的这小屋和流年的房间是相隔最远的。
“这房间向阳,比我那屋子的采阳都好。”流年的语气泛起了酸水。
“在下先谢过随风了。”听到流年的话,白镜立马表达了谢意,生怕随风反悔。
“你也莫要谢我,这房间虽然向阳,可是晚上虫鸣不断,要是见到了蟑螂蟋蟀什么的,你也莫要大惊小怪。”随风道。
白镜嘴里一个抽动:“按说阳光充裕,这虫子都喜潮湿,怎会在此处附近?”
“这尧光是修仙圣地,这山上的虫子有些也是得了仙道,喜欢仙气充裕之地,这地方的虫子说不定以后就能成为你的仙友,你对他们莫要太苛刻责怪,免得他们哪个升到了天界,你们见了尴尬。”
“随风你倒是个细心人,多谢提醒了。不过我管他什么虫子,要是惹了我,别说上天,就是现有的仙道我都能给他断了。我这个做了许久的神仙,还怕他一个新人不成?”白镜说得那叫一个资历深底气足的样子。
“你,断了人家的仙道?”流年诧异。
“怎得?你觉得做得太过分?”白镜反问。
“这......扰了你确实是他们的不是,要是真的这样做了也怪不得你,想必他们那些通了灵的生灵也能明白你的话,都已经远远地躲开此处,应该不会不长眼的。”流年说道。
白镜点头,觉得流年是个明白人,欣欣然地欣赏自己的房子去了。
山上的夜晚格外的寒凉,兴许是海拔高,这里不比地面上那般温暖,就连风刮得都有些肆虐。
白镜在屋内倒了杯茶,准备看看会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虫子出来,今天自己一路奔波,可不是好脾气的主,要是它们扰了自己的清静,他这一身的闷气可就是有地儿发了。
从太阳落山那一刻起,白镜就屏气凝神,静听着周围的动静,现在连茶都快喝完了,愣是没有听到一丝的嘈杂之声。
“想不到我的震慑力竟然如此厉害,吓跑了一众生灵,周围这般寂静,甚得我意。”白镜就在这样四下无声的夜晚开始了自己的自我感觉良好的自恋,“你们如此识趣,倒是让我这一腔的郁闷没处发,还是说,你们见到我这天人之姿,有些难为情的都躲起来了。”
窗外的冷风一股脑的吹进来,正好吹到了白镜的脸上,像是想要让他清醒一下,白镜喝了茶水的杯子往桌上一放,一个眼神瞥过去,那窗户“噔”的一声就关闭了。
这个夜晚的这个房间,注定是要充满自恋了。
此时的屈跃正在房中端详着自己手中的剑,自从白天将它唤出来,它就不时的散发出流光。
“若是剑中的你还有意识,那就苏醒过来,同我一起保护她,保护这尧光。”屈跃道。
那剑只是闪动了一下,再没有其他回应。
屈跃将剑放置在桌上,手下运起术法,手掌白光环绕,房中窗帘晃动,见手中术法凝结完毕,屈跃右手食指和中指为介,指向那桌子上的长剑,那剑振动了一下,屈跃左手抬起,往右手倾注更多的仙力,想把那剑中的力量驱使出来。
那剑上的白光闪烁,仔细看竟然有一魄的影子在那白光中飘动,只是那一魄没有睁开眼睛,没有动作,像是受困于那白光之中,不能动作言语。
强大的术法输出让屈跃的手指逐渐颤抖,直到无法控制,屈跃停下手下的术法,一生喟叹:“我终究还是对你无可奈何。”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够,没有办法将这流云剑的威力发挥到极致,屈跃挥袖将那剑收回,坐在床上,盘腿而坐,打算开始修炼。
这里四处都是白云,看不见其他的颜色,屈跃正在拨开一团又一团的白云,这白云不像是普通白云那样可以打破,内里像是实心一样,手下还会有实在的触感。
“我不是在修炼么,怎得入了这梦境?”屈跃说道,“想来定是方才法力消耗太过,体力不支,才入了这梦。只是这别人的梦都是新奇多变,怎么自己的就这般的平淡无奇,连颜色都是一眼的白。”
屈跃开始觉得肯定是最近自己只想着尧光和流年,眼睛里再也没有其他,导致自己的梦这样的单调无色,他手下术法准备结起,把周围的云驱走,却发现使不出一点仙术。
“臻跃。”
“谁?是谁?”屈跃被这声音惊到,难不成是那想要昆仑卷的人,侵入到自己的梦里来索取信息?
“臻跃。”
还是这陌生的声音,屈跃看不到对方,不禁觉得烦躁。
“你是谁,快出来,休得装神弄鬼。”屈跃边拨动着手下的云头边喊道。
周围包裹自己的云头越来越紧密,屈跃周身的压抑感越来越强,他双臂抵着那云头,双腿动弹不得,只能眼睛直视前方,仿佛是在看那刚才说话的人。
“你想要守护尧光,守护流年?”倒是那人先开了口。
“你是谁,快出来。”屈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般情境之下,你没有一点优势,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懂得审时度势么?”
“你是让我对你服软?我为什么要向你服软。”屈跃道。
“因为这样会对你有利,我会放你一马。”这声音没有占据主动权的雀跃,而是一板一眼的说道,像是真的为屈跃好。
“我不需要,有什么招数,你尽管使出来,左右是在梦里,你能奈我何?”
那声音貌似思索了一下道:“我能让你永困于梦中,守护不了你的尧光和流年。”
屈跃被说到了痛处,一时间没有了言语。
“这就对了,为君弄权,不止要术法强大,更重要的是应变能力,和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