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漂亮!”一时之间,那手持金瓜的僧人在看到这女子的容貌后,竟吃愣愣呆住了,口中说出的话也变得结巴起来。
“你们也看到了,我没有武器,还有什么事吗?”风轻言摊开双手,面色如常,风轻云淡。
“没事儿,没事儿!”那手持金瓜的僧人,自刚才见到风轻言后,他的双目就无法从风轻言的脸上移开,口中下意识就这么说了。
“既没事,请这位大师去往别处,小女子要休息了。”风轻言说罢,便向后退了一步,伸出纤手欲将房门从里面带上。
那手持金瓜的僧人本还陶醉在风轻言的美色之中,就在他的视线将被门框遮挡之时,似是幡然有了觉悟一般,用另一只手挤住门框,一脸谄笑:“有没有事,有没有武器,那得进去搜搜方能知晓。小美人儿你往后闪闪,佛爷可不想伤到你。”
说罢,那僧人又欲用手中的金瓜去将房门推开。
“敢问大师怎么称呼?”风轻言落落大方的又将房门打开。雷心从屋内走了出来,面色平静对其说道。
那手持金瓜的僧人见到雷心先是一愣,不由得上下打量,此女虽无风轻言那般惊艳,却也生得容貌秀美,逸群绝伦,眉宇之间隐有英气,令人观之,赏心悦目。
“想不到如此秀美的可人儿,竟也是位女侠!。”几番目光游走之后,手持金瓜的僧人才注意到雷心腰间的佩剑。他说出的话,腔调之中充满戏谑。
“承蒙江湖人士抬爱,送我外号——八臂神通金瓜法王。”那手持金瓜的僧人不无得意的又说道。
见雷心面带不屑,那手持金瓜的僧人,将他手中的金瓜提至胸前,又言道:“瞧见佛爷手中所持的金瓜没有?就在前些日子,佛爷就是用这!砸死了隐于溪水涧,剑村之中的两个皇族剑豪余孽!”
说道此处,他还不忘得意洋洋的用舌头舔了舔他手中,那沾染了血浆的金瓜。
“这位大师,你可听过镜花天下无双色,独步风流第一仙!”风轻言站在一旁,满脸笑意。
“你说的是逆天玄门那个见不得人的妖女吧!此女诡诈,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即便是十大宗围攻……”不待那手持金瓜的僧人将话说完,忽从一客房之中窜出一个人来。
此人胡须过肩,身披长发,着一身翻毛皮袄厚皮裤,背后背着一把大环刀,一副外族刀客扮相。他此时夺门欲出,却被两名持金光禅杖的僧人阻住去路。
生吃活人头一见背刀之人,心中就涌起一股无名火来。连连大叫:“诛杀此人!”
那身背大环刀的侠士,见那老秃驴不由分说,上来便喊打喊杀,心中也是大怒。只听得嗖的一声,他干净利索的抽出背后的大环刀,抢先一步砍向那两个手持金光禅杖的僧人。
其中一名僧人应声而倒,人与禅杖皆断成两截,死相惨烈。另一名僧人,被其威势所摄,竟也动弹不得,眼睁睁的也落了个同样下场。
见此情景,站在客栈大厅正中央的生吃活人头,虎目圆睁,勃然大怒。正欲出手,那手持金瓜的僧人却抢先一步,怒喝一声,跃了过去。
只见那名刀客手中的大环刀嗡嗡作响,其刀身之上的九个铜环无风自颤,音鸣可怖,宛如恶鬼游魂唱出的怨歌一般。
那手持金瓜的僧人,在那刀客身前五六米处,止住步伐。“你可是江湖人称塞外刀狂的吴人敌?”
“是又如何!”吴人敌,浑身戾气萦绕,手中的大环刀寒光闪闪,使得他此时威势更盛,俨然一个杀神。
“不如何!不过鼠辈而已!吃佛爷一金瓜!”说罢,八臂神通金瓜法王挥舞着手中的金瓜,冲着塞外刀狂吴人敌便冲了过去。
……
“小姐你看……”雷心冲着场中一指。
“哼!”风轻言轻哼一声,态度极度轻蔑。
吱呀一声,隔壁房门已开,一剑与猴不二行了出来。
“你怎么才出来!竟忍心让我独自面对歹人!”风轻言跑到一剑身边嗔怒含羞。一剑低头观之,此女眼中竟有莹莹水光翻涌流转。美少年心中暗想:不愧是众人口中的诡诈妖女,不去当个唱戏的伶人实属屈才。
见美少年未有言语,风轻言如惊惶的小鹿一般,一双美眸之中水雾弥漫,又往一剑怀中躲了躲。见美少年并未将她推开,风轻言心中这才安定了些许,她心中暗想:亏得这塞外刀狂出现及时,否则若让那秃头和尚将话说完,她的计划恐是要功亏一篑了。
“我去看看星落和殷玲玲。”雷心见二人这甜腻景象,心中难受,借口离开。
几人身后的猴不二,却不住在心中暗赞:最好不过少年时!随即像是陶醉在眼前这使人赏心悦目的画面里,又像是回忆起自己的青葱岁月。
不待雷心行至,星落已推门而出,殷玲玲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雷心只觉得此时的殷玲玲不同以往,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而与她同住的星落却面色如常,不同的是,她身后多出一个细长的包裹来。
“这是何物?”雷心随口一问。
“防身之物。”星落随口一答。
“嚯!打起来了!谁能赢啊?”星落看了殷玲玲一眼,随后又望向场中,转移话题。
殷玲玲不自觉的往猴不二身后躲了躲,猴不二见星落身后那细长的包袱,再观殷玲玲的表情,他不动声色,拍了拍殷玲玲冰凉的小手,心下已经了然。
与此同时,场中二人打的也是不可开交。金刚门的金瓜法王不曾想到,一个无门无派的散人刀客竟有如此功力,与他打斗良久竟也未见,落了下风。
见场中战况焦灼,金刚门八大法王中的另外六人,也跃跃欲试。只见生吃活人头将他那肥硕的大脑袋微微一点。其余六名法王迅速下场加入战阵,一齐围攻塞外刀狂。
这六名法王分别是:通天、彻地、撼山、摘星、逍遥、铁骨,与昨天在驿站外风雪之中,被星落击杀的不坏法王一起,并称金刚门八大法王。
这六人加入战阵之后,形势急转直下,塞外刀狂,纵使刀锋凌厉,也无法以一敌多,终是招架不住,显了颓势。
风轻言突觉身边一轻,才发现自己刚刚还依偎在身边的美少年,已没了踪影。再看场中,惊现一少年剑豪的身影。只见他腰间的佩剑锁亡魂已然出鞘。剑风凌厉,杀气纵横,锐不可挡。
金刚门的那几名法王太过专注于围攻塞外刀狂吴人敌,眼见就要将其拿下,几人眼中杀意正浓,不想从他们背后竟有人偷袭。逍遥法王最先中剑,锁亡魂贯穿其后心,他未做出反应,便死于非命,眼神之中似有不解神色与不甘怨念。
见同伴惨叫声至,其余几名法王纷纷回头,只瞧见一样貌出众的少年剑豪,将手中握着的宝剑从逍遥法王的后心处抽了出来,随之带出一股飞溅的鲜血。逍遥法王应声倒地,想来是不活了。
就在其余几名法王愣神儿之际,他们身后的塞外刀狂吴人敌,岂能给他们喘息之机?这如孤狼一样的男人,挥舞着手中的九环大刀奋力一个劈砍,只见一股劲风掠过,摘星法王虽有心去挡,怎奈他所使用的兵刃是一把软剑,平日里最善以柔克刚的他,当下就傻了眼,连人带剑一并被塞外刀狂劈中,亏得他还有一身金刚门功法护体,不然怎逃得掉一刀两断的命运。
即便如此,塞外刀狂吴人敌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也将他砍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原本浑圆光滑的脑袋,现下血肉外翻,好不怕人。
然而,塞外刀狂吴人敌,却是没有要停止攻击的迹象,他见一击之下未能将其击杀,不免心中暴怒,快速转身又是一刀。原本就满脸鲜血,被阻了视线的摘星法王只觉腰间一凉,不待他低头观瞧,人已断成两截,死于地上。
满脸暴虐之气的其余五名法王见摘星法王也横尸当场,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他们口中不断咒骂,提起兵器,三人围攻一剑,另二人围攻塞外刀狂吴人敌。随即天之巅客栈内,又刮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师父,我们要去帮忙吗?”殷玲玲此时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水。
“你瞧,你师哥的神色有过慌乱吗?此时我们过去,反而添乱,不如跟为师一起先去吃个早饭。”猴不二仙风道骨的一拂衣袖,向客栈后堂行去。殷玲玲神色慌张,朝场中望了一眼,便紧随其后也往驿站后堂去了。
星落瞧得殷玲玲冲着猴不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免不了心中猜忌,她紧随其后伸出手来,一把拉住此时还有些战战兢兢的殷玲玲,挤出一个笑脸。“我同你一起去。”
“嗯。”殷玲玲轻声应和,尴尬一笑。
“你怎么不去?”风轻言见三人走远,略显吃惊的望向身旁的雷心。
然而此时,雷心根本就没有听见风轻言的话,她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场中,目光锁定在那个少年剑豪身上,不移片刻。
见此,风轻言悻悻然的转回视线,也将那双灵动的眸子投向场中还在打斗的几人。
“啊!”一声惊呼过后,塞外刀狂不敌金瓜,铁骨两位法王,被金瓜法王手中的金瓜击中胸口,他口吐鲜血,倒飞出去,砸碎了沿途的几张桌椅板凳,落在地上时,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反观另一面,情势却有所不同,撼山,通天,彻底这三位法王此时被那名叫一剑的美剑豪打的既无还手之力,也无招架之功,撼山法王,虽有一身蛮力,怎奈身体动作却不甚迅捷,此时身上尽是剑伤,用体无完肤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身形高大魁梧,凭一己之力苦苦支撑,为通天彻地这两位法王挡下了一剑的许多攻击,但终因伤势过重,体力难支,他如山岳磐石般坚韧的身躯,到底还是倒了下去,虽未当场毙命,一时间恐也再难爬起身来。
见撼山法王,浑身是血,倒地难起,手持紫金锤的通天,彻地,两位法王相视而望,他二人极有默契,同时转动锤柄铁环,拉出金刚锁链,紫金锤瞬间变成了流星锤。
“嗖嗖嗖……”,宽大厚重的锤身被二位法王耍的虎虎生风,腾卷着气旋。通天、彻地两位法王左右分开,拉开身形,前后包抄,几乎同时向一剑掷出紫金锤。
“乒!咣!”清脆的金属碰撞之声,在天之巅客栈内响起,一剑使出凌天纵,身法潇洒飘逸,偏又速度奇快,他从容不迫的躲开了通天、彻地两位法王的夹击。两柄被掷出的紫金锤撞在一起,发出一阵脆响,因力度过大,两根金刚铁链纠缠在一起,擦出火花,一时之间难以分开。
几乎与此同时,一剑轻身落于由通天、彻地二位法王大力横拉,反而纠缠在一起的两柄紫金锤金刚锁链之上。锁亡魂剑身上向下低落的人油,被刚刚那两柄紫金锤相互碰撞所产生的火花引燃,瞬间那烈焰便包裹剑身。
傲然立于金刚锁链之上的少年剑豪,向通天法王所站位置快步疾行,锁亡魂拖在身后,包裹着烈焰,与那金刚锁链相互摩擦,发出一连串摄人心魄的滋滋声。
通天法王,见此情景,一时之间竟呆愣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千钧悬于一发之际,金瓜、铁骨二位法王从塞外刀狂吴人敌处解脱出来,金瓜法王眼疾手快,将手中的金瓜朝着一剑掷了过来,想要封堵那少年剑豪前进去路,却不想那少年剑豪竟不躲不闪,只见他口中大喝:“哈!”
那金瓜与名剑锁亡魂相互碰撞之后,旋转着倒飞出去,径直砸在此时躺倒在地,无处躲闪的撼山法王后脑之上。只听得咣的一声,闷响过后,撼山法王脑浆迸裂,他的脑浆连同锁亡魂与金瓜相撞后震落剑身上燃火的人油一起四处飞溅,所产生的漫天火雨一起,好不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