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白雾不知道何时浓密了起来,血饮跟鬼魅对视一眼,鬼魅看着白雾之中那个坐在坟前侧身露出半边男子的人,眼神之中是少有的警惕:“你什么时候会跳舞唱戏的?这首蝶恋花是你自己谱曲的?唱的不错呀,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一手?”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迈步。
坐在坟前的人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侧头看着那块插在坟头的木牌,抱着一把伞,一动不动,两人与坐在坟头距离的人不算远也不算近,只是白雾却越来越浓密,人影也渐渐有些看不清楚,最后只能看到灯笼之中隐隐约约火烛之光。
鬼魅突然脚步一快,站在那灯笼旁边:“我说……人呢?”四周都是浓浓的白雾,能见之处仅限自己的旁边。
“血饮。”鬼魅朝着血饮的位置喊了一声。但无人回应,他倒也不担心血饮出什么事,估计是追那人去了,拿起插在旁边的灯笼,感觉自己都要碰到那块木碑了,才看清,但木牌上面并没有名字,是一块无字碑。
鬼魅看着那块木碑沉思了很久,正准备掘坟时,突然从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声,鬼魅将手中的灯笼一吹……
如同一个瞎子,四周彻底的看不清,鬼魅也没动,蹲在坟前细细一听。狗叫声喊了两句就没喊了,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被人引开了……
鬼魅听到两个略带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渐渐的往他这边靠近……将笛子握在手中。
“就这里吧。”一个人突然低声说到。
“这看都看不清,埋那?”另一个人回应到。
那人剁了剁脚,就这里……接着就是扔东西的声音。
雾渐渐散了一些,鬼魅看到两人就离他不过就他这个坟墓的距离,特别近,好在两人都是背对着他,埋头拿着铲子挖土,两个男子,旁边扔了一个麻木袋装的东西,扔的时候一双脚给露出来,一只脚穿着绣花鞋,一只脚什么也没穿……鬼魅看到那只没穿鞋的脚微微动了动。
鬼魅将目光再次看向两个男子,这女子应该还没死,估计是一个人路过这里,被这两人遇上了,动了一个不好的念头,稍微瘦的那个男子衣服还有一些凌乱,裤子都是随便一扎……鬼魅用笛子戳了戳眉心,似乎是在思考。
一阵风从鬼魅身后而来,鬼魅嘴角一笑,两个男子身子一僵,转头想要往后看,一个人影从他们中间闪了过去,两人眼中满是惊恐,瘦子清了清嗓子:“就是一阵风,我就不信这世间还真有鬼不成……”
胖子吓的湿了裤子,铲子都拿不住的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右手颤抖着指着眼前所看到的,嘴巴上下不停的抖动,却一句话也说出来。
瘦子机械性的朝着胖子所指看了过去,他们扔在地上的那个人站了起来,却仍旧罩着那个麻布袋,一声阴森森的声音从麻布袋传了出来:“我死的好惨,我要杀了你们……”
瘦子心里害怕,但他又不相信这世间有鬼,觉得一定是这女子没死,装神弄鬼,拿起手中的铲子就朝着女子挥了过去,挥到一半,瘦子往后倒了下去,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正好倒在了胖子旁边,瞪大的眼睛看着他,一丝丝血液从眼睛,鼻子,耳朵,嘴巴流了出来……
胖子吓的直接晕了过去。
鬼魅从麻布袋后面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两个人摇了摇头,将麻布袋一取,两指放在女子鼻尖:“还没死,救不救。”鬼魅朝着黑暗之中一问……
“随你,”一个人影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正是刚刚消失不见的血饮,血饮脚一踢,将地上的两个人踢到他们自己挖好的坑里。她拿起地上的铲子,手一挥,将两个人严严实实的埋了起来。却并没有像其他坟墓一样凸起,而是直接搞成了平地,跟刚刚一样没有区别。
鬼魅看血饮拿着铲子并未放手:“你干嘛?”
血饮拿着铲子走到看了一眼木碑,无字碑,毫不犹豫的开始挖坟,用行动回答了鬼魅的问题。
他刚刚也准备这样做的,看了看手里的女子,头发有些凌乱,衣服扭扭歪歪的,嘴角还有一丝凝固的血迹,他将她放在地上,拿了一颗药丸放进了她嘴里,低声到:“今天我心情好,算你走运,至于以后你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
说完起身拿起另一个铲子,扔下女子,开始挖坟……
白雾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月色露出一张笑脸,挂在了云边,照着一座坟墓之中正在挖坟的两个人。
鬼魅将铲子一扔,看了看棺材:“上好的楠木,你说,里面是什么?”
“打开就知道了。”
“哎,卖个关子都不行。”
这话还没落音,鬼魅急忙一闪,碰的一声,棺材盖落在了他刚刚站的位置。鬼魅挥了挥灰尘,往里面一看……
一个空棺……
鬼魅往棺材四周敲了敲,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但没有任何机关:“不应该呀,他对着空棺材唱的那么凄楚?”
血饮往后一靠,双手抱着双臂,若有所思。
鬼魅说的没错,这里面一定是埋着他很重要的东西,否则,不会演绎的这么有感情,特别是他抱着伞坐在坟前时唱的那一段……那种思念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棺木。”血饮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