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饮无奈的看着他,殷寒轩眼睛看向床幔,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血饮听,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你在这里,我就听话。”
房间就他们两人,血饮又是习武的,殷寒轩那声音,自然能传入到血饮耳中,血饮双手环胸,只觉得他是不是病傻了:“殷寒轩,你到底要干嘛?”
“我生病了,你作为保护我的人,难道不应该照顾我吗?”
血饮张了张口,最后是深叹了一口气,他要是真病死了,她任务就完不成了,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又没有内力,淮城这天这么冷,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伤风感冒也很正常。
他要是又闹腾,府里的丫鬟只怕又要跪一地,吵得的她也睡不了觉。
然而还有一个感觉在血饮心底,她怎么觉得殷寒轩突然像个小孩一样在对她撒娇。
殷寒轩看着坐在了床边,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又很快的被他压了下来:“你解开我。”
血饮眼睛一闭,往床沿一靠:“不行,等下你闹又麻烦。”
“我不是说了,你在这,我就不闹。”
血饮睁开眼睛居高临下的望着殷寒轩那张我见犹怜的脸,殷寒轩清了清嗓子,别过脸,脸上徒升一抹别样的红:“我是说,我要喝水。”
血饮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这才想起他不能动,扶着他将水喝了下去,丫鬟这次倒还算利索,很快将药给送了进来。血饮让开位置,可殷寒轩就是不喝药,丫鬟也不敢硬来。只能是求助的看向血饮。
血饮让丫鬟把药放下,揉了揉眉心,甚是觉得头疼,将殷寒轩穴位解开,把药递给他:“自己喝。”
殷寒轩苍白无力的笑了笑:“血饮姑娘可发烧过?不知道发烧的人全身无力吗?”
这话殷寒轩倒是说的是真的,血饮碰了碰他额头,滚烫滚烫的,也不知道刚刚那里来的精力闹腾,只能是自己动手喂,这会殷寒轩倒是十分配合,只是脸成了一张苦瓜脸,血饮拿起一个蜜桔,剥给他吃。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殷寒轩觉得眼皮重的跟千金重似的,沉沉的睡了过去,血饮看到殷寒轩睡着,正打算起身离开,手腕被殷寒轩紧紧的抓住了,抓的是真紧,她还扯不出来,扳都开不开,又不怕太用力,将他给吵醒了。
为黄泉逼毒,消耗不少内力,不然早就为殷寒轩驱寒了,将殷寒轩往里面推了推,合着衣服躺了下去。
可血饮觉得自己还没怎么睡,就听到殷寒轩梦呓的喊着:“水,水……”
这碗是发汗的,殷寒轩身上都湿漉漉的,血饮起身去倒水,手还是被殷寒轩死死的扣住,好像是在梦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样都不放手。
这衣服湿了,要换下,不然又会加重感冒。血饮只能朝着门口喊到:“符将军。”
符文宇推门进来,他前面进来时,看到两人都睡了,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你先倒杯水过来,然后帮他换下衣服,出汗了,全湿了。”
符文宇还以为是血饮自己渴了,可看到殷寒轩紧紧抓着血饮手腕时才知道,血饮为什么没有离开了。
符文宇将丫鬟打了水,这换衣服,实在有些不好换,抓住血饮手的那个衣袖,怎么穿?怎么脱?
血饮背对着床,被殷寒轩拉着手一只手被迫放在了身后,看着床沿,无力道:“直接用剪刀剪了,衣服就别穿了,擦干就行。”
符文宇觉得这办法甚好,手脚也顿时变得麻利不少:“可以了,血饮姑娘。”
血饮往床上一坐,依旧是背对着殷寒轩:“那个,你让蝶花进来一下。”
符文宇奇怪的看了一眼血饮,出门就去叫蝶花了,蝶花听到血饮叫她,十分奇怪,但也不敢耽误,推门走了进去。
血饮小声道:“那个,我……想上茅房。”
床幔已经被人放了下来,蝶花听到觉得很奇怪,可看到血饮一只手背在身后,细细一看,才知道是被一只手给死死抓住了。
蝶花倒是反应也快,拿出屏风放在了床边,血饮赞许的看了一眼蝶花,蝶花笑了笑,背过身,余光看到他家王爷将别人的手腕都抓红了,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想必,手腕被抓的很疼吧。
血饮扯了扯衣服,顿时觉得舒服多了:“好了。”
蝶花快速的将东西收拾好,点了一根梅香,又把火炉弄了弄,怕血饮不方便,还将水壶放在了床边,看着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低声问道:“血饮姑娘,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你要不要吃点?”
血饮嗯了一声,右手被抓着,只能是左手吃饭,看到蝶花正准备出去,喊到:“蝶花,你等下。”
“血饮姑娘,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你想为符将军生个孩子吗?”
血饮问得太自然了,好像蝶花给符文宇生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
蝶花是惊到了,咻的一下,一张脸突然全红了,语无伦次道:“血…血…这…我……”
“你只要回答想还是不想?”血饮听声音就知道蝶花现在脑袋肯定是一片空白,这问题太露骨了,连喜欢,成礼,都直接给忽略了。
也许是血饮冰冷的声音让蝶花冷静了下来,她看着那个用左手吃饭也吃的十分顺畅的女子,刚刚在一个男子面前上茅房都没有一点尴尬的样子,只是在开口时,不是不好意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顿挫,却突然问了她这么一个奇怪又直击她内心的问题:“想,但……”
“即使没有任何名分,你也愿意?”
“我只不过……”
“你只要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血饮打断了蝶花的话,不用想,都知道她要说什么。
蝶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一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