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春雪帮朱公子从新煮上。”王晓曦温柔的嗓音让朱成安放松了一些,他与春雪交换了手中的茶壶,朱成安就坐在了凳子上。
“公子不是留下了十几个小厮做伺候的吗?”王晓曦捂着暖肚子,双眼亮晶晶的。
“昨日他们把这里打扫好了,我就让他们走了,这个院子这么小,容不下那么多的人。”
“可是总得留下一个吧,这样也方便些。”
“我不太喜欢人照顾,一个人挺好的。”朱成安说着,看到张莜莜提着一堆东西进来,“张晓梦回来了。”
王晓曦回过头,看到张莜莜手中拿着那么多的东西,不由自主的张嘴,张莜莜看见了,走上前把手中属于朱成安的东西一一码上,王晓曦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干净将嘴合上,她捏着张莜莜的手臂说:“天啊,你力气怎么这么大?我拿这些四分之一都拿不动了,你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重吗?”张莜莜抽回手,来来回回的摆弄,“可能是习惯了。”张莜莜挑了个凳子坐下,将自己给自己买的东西放在地上。
“诶?怎么又下雪了!”春雪提着新煮好的茶,身上沾着雪花,进了亭子她把茶壶中的茶给三人一人一杯的倒好,然后将茶壶放在一旁剩下的那个凳子上,伸手想给自己衣服上的雪花弹出去时才发觉雪花已经融化了。
“又下雪了?”朱成安不开心的说了一句,话出口才想起王晓曦在这里,“王小姐,你看这雪下了一时半会儿不会停下,朱某送你回去吧。”张莜莜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朱成安,朱成安回头看了一眼张莜莜,“晓梦,这么晚了你不回去难道想和我抢被子?”
“……”张莜莜提起地上的东西转身出门时把门踢了一下门槛。
“王小姐走吧。”朱成安返回屋中拿了三把雨伞,春雪只拿了一把然后将王晓曦和自己罩在伞下。
张莜莜回到自己的院子中,煮茶的火还没有熄灭,她看着头上的雪花,黑色的帽子湿了很多,她拿了一个盆子出来接天上的雪花,然后走进厨房将饭热上,往灶肚里添上一些柴火,回到屋子将刚刚随手丢下的披风和帽子拿起来摆到炭炉旁边的支架上,准备烤干。张莜莜望着窗外,叹气后自言自语道:“唉,这雪下着衣服也不好晒,冬天又要穿这么多,真烦。”
另一边朱成安送了王晓曦回来,伸手刷掉额头上的汗珠,这次他可不哆嗦了,虽然是一墙之隔,可是要走两条巷道,足足花了两刻钟,还在雪里走,真是累。回到自己屋中的朱成安把亭子中的炭炉挪到屋中,添了些炭,就去厨房,开始做今天晚上的饭。雪飘飘的落下,风轻轻的带过,到了冬日,冬城便是最最清闲的地方,看雪散步铲雪折梅过湖,无论老少富贵都是悠闲自在,在秋日大家都储备了粮食,这个地方虽然冬季都在下雪可是土地是很肥沃的,秋日的收的粮食足够整年吃的还能有余,所以这三个月是张莜莜最舒适的日子,因为收到最后一封信没有坏事,并且知道慕容风也在不期城,有了消息心中总会有底,因此没有外界传来不好的事,日子是很舒服的。
卢香琼的病不好不坏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药一碗碗下肚却还什么效果也没起到,郭子仪不会医,当初在胡笳十八楼时,是不允许外秀学医的,所以他这一次请来了八个大夫,太医的医术他知道,不过是一群没用的老家伙,这次请来的都是江湖上游历的大夫,刘年末也在内,他是这批大夫中唯一一个二十有几的年轻大夫,其他的看起来都比他大两倍多。刘年末是在望郊坡一个废茅屋被抓来的,那个废茅屋门前居然有一块匾,上面写着‘无方’二字。破破旧旧的不过还在有屋檐可以遮挡雨雪,可以简简单单的应付那么一天,这不期城他呆了整整五年,也算是呆腻歪了,该拜访的名家大手也都拜访了,无论是哪个地方都去了,不过这望郊坡没有听说什么名医所以也没有之前也没有来过,‘无方’因为今日没有拍卖会所以这里只有一个人守着,此刻这人在屋顶淋雪,亲眼看着刘年末进来,他没管,因为这人没有走进地道,而是直接进了他脚下的茅屋。
“唉,一年的雪比一年的下得早,一年比一年冷,这不期城真是变化无常。”刘年末进了屋子,弹掉身上的雪,还没有来得及燃火,就见屋外来了个人,身上别着刀,见了他就问:“阁下可是刘年末刘大夫?”
“是在下。”刘年末脑中虽然是懵逼的,但是由于机械的回答过很多次相同的问题,脑袋中没想好答案,嘴却帮他回答了。
“总算是找到了,主子应该会很开心。”来人没拿出刀,往前一步提起刘年末就往相府走。
“什么情况?”屋顶上的人蹲下身,看着刚才那人被后面进来的武士给提拔出去往不期城门去,来了意思,这人是祁无方,十八年前那个,今年刚刚与下代祁无方交接,所以更名为祁常,意为世事无常,“真有意思,前脚还没有捂热乎,后脚就被人给抓走了,这天也不早了,不知道这城中哪位贵人出了什么急事。”他下了屋顶,没有跟上去,江湖不管朝中事,这是规矩,如果是朝中人踏入江湖他们也不会管,因为管不了,所以他不会去追,哪怕是真的好奇。他进了地道洗了温泉水,睡下,却还是由不住去想这些事,“唉,人老了,我还是不管这些事了,离开这里和夫人孩子们一起吧。”祁常这么想着,明日就有一场拍卖会,是一场挑选杀手种子的拍卖会。也正好弃了这个地方,江湖事就权当那十八年做的梦回归于常吧。
“主子,刘大夫带来了。”杀手琴将刘大夫往前推了一下,郭子仪挥挥手让琴下去,“来人把刘大夫待下去休息。”门外进来了一位小厮,带着刘年末进了前院旁边的一个用来招待客人的来春院,刘年末被迫进了这件屋子,然后被迫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