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那么多的灰,看看差一些什么?”张莜莜将自己的包裹和箱子放到寝屋,然后打开柜子,里面有两床被子,“只有两床,可能会有一些冷,我得去街市再买一床来。”张莜莜把被子拿到鼻尖闻了一下,一股艾草的香气,“挺好的,不过这个天气不可能晒只有将就一下。”说着张莜莜开始弄床。忽然听着有人再敲门,以为是朱成安就去开,结果是一个小厮手中抱着两床被子。
“小姐,这是朱少爷吩咐我们去买的被子,这两床是您的。”小厮把被子递给张莜莜,然后就离开了,张莜莜有些懵的接过这些被子,过了好一会儿把门关上回头就把被子放在床上。
“睡觉的地方终于弄好了,现在去看一下厨房。”张莜莜出了屋门,右转就是厨房,厨房很大,张莜莜进去发现这钱要得都整整齐齐的摆好,满意的离开,“哎,怎么又开始下雪了?”张莜莜不满的嘟嚷着,“有点想……”张莜莜忘了问方便的地方在哪里,忽然想起这里还有一间屋子没去,果然,这里面有她想要的桶。
另一边的屋子里,朱成安坐在凳子上看着这些随仆忙上忙下,这个宅子不大,不过十几个人里里外外收拾起来倒是让朱成安觉得这个院子有些大。屋中的炭炉此时已经点起来,朱成安移到炭炉旁舒服的烤火,一切都弄好后,朱成安竟然把人都遣走,说有需要时再通知。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朱成安起身,给自己做饭,没有通知张莜莜,所以就只做了自己一个人的,而另一边的张莜莜也在做饭,因为没有接到朱成安的通知,所以也只做了她一个人的量,吃完后,两人不约而同的躺倒床上睡午觉,下午雪停没多久两人醒过来,趁着雪没下,趁着这个冬天还不是很深,两人穿上厚厚的衣服,收拾好钥匙钱袋,然后开门。很巧,张莜莜惊讶的回头看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朱成安,说:“朱公子,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他们我都遣走了,二十几个人,我这里可吃不消,而且我是一个人,他们是二十几个,那我想我很有可能会懒死过去的,你也不希望我成那副样子吧?”朱成安哆嗦着,他的确很怕冷,即使穿的厚,也觉得冷。
“很冷么?”张莜莜看着朱成安裹着两条披风,觉得很奇怪,因为作为一个吃了三年寒药的女子,她这么穿觉得还好,可是朱成安穿着两件披风啊!
“还好吧,就是觉得有些抖。”朱成安哆嗦着,迈出脚,整个鞋子一半都陷进了雪里。
“你要买啥?我们明日再买,先回屋子里去,我帮你看看。”
“这……也行。”朱成安没有想过张莜莜居然会医,不过看到张莜莜这么热切的眼神,就同意了。朱成安开门,张莜莜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屋中的炭还没有熄灭,两人进屋将外面的那层厚厚的披风脱下,朱成安坐在炭炉旁,张莜莜坐到他另一边,拿过他的手,琢磨起来。
“我说张晓梦,你怎么会医的呀?”朱成安将自己的脚往炭炉靠近了一些,“你看出了什么了吗?”
“你之前又没问过我。”张莜莜说着,将两个手指使了些力,“你问了我我怎么不会回答你?”张莜莜左琢磨右琢磨始终觉得朱成安这身体没有多大的问题,“你还是觉得冷吗?”
“没有呀,这么大一个火炉。”朱成安往火炉靠进了一点,然后把手抽回来,“怎么样我这没有多大的问题吧。”
“没什么问题,应该是我想岔了。”张莜莜收回手,走出屋,突然回过头,“朱公子,出去买东西吗?”
“不去了,我列一个清单,你帮我买回来,我把你买的东西的钱两都承担了。”朱成安拜拜手,然后从新往炭炉里面添上新的炭,用火钳搅拌了一会儿,然后掏出一颗银豆子,拿起张莜莜的手,把银豆子放进他的手中。
“你……”张莜莜拿着银豆子,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张莜莜想还回去,朱成安却进屋躺在了床上,手上拿了一本书,离床半个人远的地方炭炉欢快的燃烧着,张莜莜只好拿着银豆子自己出去买东西了,临到门前,回头冲躺在床上的朱成安喊了一句,“朱成安,你这样迟早把自己懒死。”
“不会啊,我这种状态就只有下雪的时候会有。”朱成安轻轻说道,张莜莜可听不见。
“被子一床、时令水果若干、杂书若干……”张莜莜没继续往下念,“这都是些打发时间的东西,我要不也去买些,顺便也买些乐谱,三个月呢,整整三个月,也不知道之前师父会怎么度过这三个月的。”张莜莜踩在雪地上,噗嗤噗嗤响,“这才入冬半月,雪就这么厚了,日子可真难过。”张莜莜左转进了闹市,很快将需要的东西买好,回去把东西送到朱成安的院子中,没想到传来王晓曦的声音,院门是敞开的,所以屋里说的什么一清二楚。
“朱公子,初来冬城很不习惯吧?”王晓曦倒了一杯暖茶递给朱成安,这还是春雪去煮的。王晓曦来的时候朱成安还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敲门声,以为是张莜莜,结果传来春雪的声音,赶紧起身把披风套在身上,然后拿着搬动炭火的手套套上,将炭炉往窗口的位置搬去,最后坐到镜子面前把头发重新束好。
“朱公子在不在啊!”春雪将门敲得不耐烦了,就开始吼起来。
“春雪,我们走吧,也许朱公子出去买东西了。”王晓曦拉住春雪的手。
“不好意思,王小姐,在下刚刚在午睡。”朱成安打开门,房东的脸面还是要照顾一下,“王小姐快请进来。”朱成安把人引进来,就坐在亭中,院门大开着,这样一来也不至于给王晓曦造成太大的麻烦,朱成安准备倒茶水,才发现很久没有碰过茶,茶壶的火也熄灭,茶冷冰冰的,最上面一层已经结冰了,朱成安提着茶壶,尴尬的笑着说,“王小姐,不好意思,这火我没有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