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待迩茶醒来时她早就被捆在露天十字架上,身边围满了稻草和柴火。
看热闹的人起码来了半个城。有人面面相嘘相互猜疑,十分不敢相信这挂在十字架上的人便是那日日挖人心的女妖怪。
又听中间有老妇人哭天喊地:“烧死那女妖怪,天啊,我可怜的女儿啊。”
因为这些年实在让人不寒而栗众人纷纷应和:“烧死她烧死她。”
“听闻昨日茶楼里有妖物出现竟然是这个东西?”
“唉,管他什么鬼啊妖啊,这么多年人心惶惶,哪家过的不是战战兢兢?”
“那妖怪蒙着脸做什么。”
“那还用说嘛妖精定然涨的的面目狰狞所以给蒙了脸。”
“那还得多谢这女英雄为名除害了。”
这一切在寻常人眼里看着心凉,没有谁知道那十字架上的人究竟是不是便一个一个铁了心要把谁烧死。
迩茶问那呙介:“你若烧死了被你冤枉的人不怕我化做女鬼来取你性命嘛?”
呙介举着火:“活人我都不怕,难道还怕鬼。在说你就算不是什么挖心的东西,但那日茶楼和那什么乌漆嘛黑的东西也是一伙的。”
“好罢,你今日烧了我,若是那挖心的东西又跑出来做遂你如何和你的镇长交代。”
呙介笑了一笑,迩茶有些不懂她笑什么
呙介说“这个嘛。”
“咳咳咳”从身后传来几声咳嗽
“烧你是我同意的,烧错又如何。”
迩茶看那镇长的第一眼便知她已经着了道。看来她身上的佛舍粒着了不少事。
迩茶说“所谓赏金万两为民除害,原来是你这般作为。你们简直太胡来了。”
镇长摸着那两撇胡子:“那妖精在我城里作祟两年实在让人亥闻,那也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妖。”
迩茶吓唬他:“你可知那妖物就在你镇长府里?”
镇长信又不信咽咽口水眨眨眼睛。
“胡说我府里有白牙山仙姑坐镇怎可有什么妖怪。”
又凑近耳茶耳多想说什么结果嘴都冻寒了他小声嘀咕:“满身妖法还说自己不是妖物,哼…”
“你不是有个女儿。”
镇长铁青了脸“休要胡说,我家只有一儿,倒是两年前捡过一媳妇。”
“那你可要小心你家媳妇和你那假扮男装的女儿,莫被挖了心甚好。”
抢过呙介手里火把“今日就亲手烧了你”
“对,烧了她,烧了那挖心的妖怪。”众人迎合。
呙介说“落在我手上算你倒霉,我答应你会放了那大胡子。”
迩茶说:“你这是心虚?”
呙介撇开脸声音不大:“还不是看你漂亮的份上。”
迩茶大笑“那大胡子甘我何事,他一股热心肠本与他无关自个多管闲事。”
呙介撇手“你好黑的心。”
“这岂不是和你学的。”
镇长举着火把对着半个城的百姓说:“各位,今日烧了这妖怪算是为民除害了。”
“城主说的对就是要烧死这妖怪,我那可怜的女儿就是死在她手里”那老妇人哭的悲悲切切。
那火把扔下火焰一下都高了。迩茶闭着眼,若是这般作为就能灭了一个神,有那若大的天庭何用,做为神又何用。迩茶不过是觉得城里妖物挖心一事闹的人心惶惶也想借此安抚民心,让那妖物掉以轻心不过几日在百姓减轻提防时定然又会出来做遂。
百姓们说:“烧的好,烧的好”。
火过迩茶之处,处处变弱,那盏茶的毒慢慢褪去。迩茶隐藏起那一身寒气,待火焰最烈时化做一缕轻烟,回了“镜花水榭”。
回到那梨院他隐约觉得此处有人来过。
在芳蕤身旁挖出那瓶有上万年的梨花醉。掀开酒盖子一饮而醉。唯有酒让人来的痛快。
迩茶砸碎了那酒坛子。
身后出来一人,迩茶一个转身捏住了他的脖子,那寒冷的气息使得他的脖子结上了冰霜
“你是谁。”
那人拿着剑想说话,但是迩茶的力气太大太凉开不了口。
只有干巴巴的咳嗽。
“我…你…手。”
这是迩茶仅仅能听见的声音。她放轻手那人说:“在下沙门桑有什么不当之处请姑娘原谅。”
迩茶听着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她放开捏住他脖子的手
“来我这里做什么。”
“给姑娘送药。”
迩茶看一眼她“你怎知我病。”
“上次路过不见姑娘醒来便知。”
“为何给我送药。”
“怎能见死不救。”
迩茶离他远点靠得近了寒气会伤了他何况他的脖子已经冻的怪呛。
“你是个道士?”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在下有拜一人为师但是他只要我做半个徒弟。”
“还有这等事。”
“在下没必要欺骗姑娘。”
“也是”
迩茶没有接过他的药,而是说“竟然能进了这“镜花水榭”说明你道行不浅,那百水镇有一妖物作怪你可知。”
“门桑自然知道。”
“那你能将其捉住?”
“未能。”
“为何”
他有惭愧之色,“在下不知。只是听闻舍粒入世些许有关。”
迩茶挑起眉头“佛舍粒落士多年了无音讯此妖怪如此横行还真有可能。”
迩茶又取出一坛酒扔给沙门桑:“喝酒。”
沙门桑说:“姑娘你病没好还是少喝点。”
迩茶挑眉一个不认识的道士这么关心,拍了拍手里的酒只是回他:“酒好。”
沙门桑问:“那姑娘这药还要嘛。”
迩茶大口饮了下去,笑笑:“放下吧。”
迩茶又说:“你像一个人。”
沙门桑抱着酒也试着喝了一口,眉头轻轻一挑,果然是好酒。好奇的说:“像谁?”
“枷南。”
沙门桑并不知道枷南是谁,只是姑娘说像那便像了吧。
“第一次来时是追一赤尾红狐误打误撞进了这里那时姑娘没醒。”
“那狐狸逃了。”
“姑娘可有想过那狐狸有可能和百水镇的事情有关。”
“或许。”
迩茶垂下眼帘,是有些醉了:“我会找到那狐狸的,天快黑了你若不嫌弃随便在这《镜花水榭》里找个屋子休息去吧。”
沙门桑将那最后一口酒喝完,差点呛到:“不.不.不.我自然有去处。”
迩茶眨着眼帘:“那随你,我倒是乏了。”
“沙门桑告辞。”